“啟動調查程序,證明你無辜,如你所說,對你而言的壞影響已經形成。可是,真的能證明你無辜嗎?”談墨目光直直的看著梁經理。
梁經理心中一跳,覺得這小姑娘邪乎的很。
談墨那目光,仿佛能將人的心都穿透一般。
被談墨一看,梁經理覺得自己好似全都被談墨看透了。
談墨雙唇微微抿了一下,遂又松開,劃出一道嘲諷的弧度,“到時真查出些什麽來,可就不是梁經理現在還有的選擇的時候了。”
“況且,恕我直言,梁經理在可風多年,這職位雖算不上多麽的高,但在不少事情上,都能利用職務之便。”談墨說道。
梁經理看著談墨。
這小姑娘,真的只有十九歲嗎?
別的十九歲的女孩子,才剛上大二,還在大學裡當一個快快樂樂的大學生。
說白了,就還略微有點兒傻。
可談墨卻已經精明的像二十九歲一樣。
“拿最簡單的來說,你負責排期。哪個排期比較好,哪部劇能夠先上,哪部劇要被壓……”談墨笑笑,“想來,劇方也沒少找你幫忙吧?”
忙,是能白幫的嗎?
這麽多年了,梁經理收的好處有多少?
“一旦開啟調查,查的可不一定只是你針對《破碎大陸》和《九天》這件事情了。”談墨提醒,“你過往所做的事情,都要被牽扯出來,以前做的那些事,公司未必不知道,只是存在於行業中普遍的潛規則內,明明知道也無法打破而已。但,既是潛規則,便是不為人知的規則。一旦浮出水面,便不為規則所容。”
“梁經理能保證你過往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能浮出水面,見得光的嗎?”談墨看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梁經理。
徐經理和王經理在一旁,哪怕談墨針對的不是自己,他們的冷汗也都下來了。
別說梁經理了,整個公司,哪怕到普通職員,都是經不起查的。
但凡工作是有點兒能用得上的權力的,誰沒利用過職務之便?
在職場上,在社會上,在人際交往上。
這些都是少不了的。
徐經理和王經理現在隻慶幸,兩人只是眼光不好,在公事上判斷失誤,而沒有像梁經理一樣,純粹只是因為個人原因。
想來不論是魏至謙,還是談墨,又或是徐達世,都知道大家都經不起查。
差別只是在於犯錯的原因。
“還不說嗎!”徐達世怒道。
會議室就他們幾個,都不是傻子。
看梁經理的臉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況且,開啟調查。
就算這次的事情真查不出來,那以前的呢?
總能查出來的。
只要查出來,便是對調查有個結果了。
梁經理就好不了。
梁經理也想到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只是如往常一樣,幫一個互惠的小忙而已,這次竟然將自己的工作給幫丟了。
梁經理攥著手,終於開口,“我說。”
眾人都不說話。
梁經理抬眼看去,徐達世、魏至謙和談墨,都在看著她。
坐在她旁邊的徐經理和王經理也在扭著頭看。
大家雖然都沒說話,但都在等著梁經理說話。
“是吳經理。”梁經理說道,“他讓我把《破碎大陸》和《九天》排在一起,想讓《破碎大陸》成為《九天》的陪襯,被《九天》壓住,徹底撲掉。”
“他說你就答應?”徐達世冷聲問,“你們倆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梁經理動了動嘴,說:“我女兒去年上小學,那小學特別難進,要學區房不說,就算有學區房,也需要排隊搖號。我家在那兒沒房子,連排隊搖號的資格都沒有。”
那處學區房,20萬一平的房價,哪怕是買一個老破小的房子,他們家也得把現在住的房子賣掉才有錢買。
“是吳經理幫忙把孩子送進的那小學。”梁經理說,“我欠了吳經理一個大人情。所以只要能幫得上忙的,我都沒法拒絕。”
徐達世沒問她知不知道這麽做,公司損失了多少。
梁經理怎麽可能不知道。
徐達世看向魏至謙。
梁經理肯定不止一次幫吳經理的忙。
查她以前做的事情,還不知道其中已經給公司帶來了多少損失。
之前他雖說承諾了容許梁經理自己辭職,也不會在行業內說明梁經理的錯處,不會耽誤她另找工作。
可現在看來,梁經理做錯了不止這一樁事情。
如果要查她之前的那些事,指不定就能查出許多嚴重的事情來。
到時候,可不見得能履諾允許梁經理主動提請辭職了。
這事情,既然有魏至謙在,徐達世看向了魏至謙。
魏至謙則看向談墨,“墨墨,你做決定。這次針對的是你們的劇。也是因為你們的劇牽扯出梁經理的作為。所以,決定交給你來做。”
魏至謙沒說的是,談墨是他的未婚妻,將來是他的妻子。
是要與他攜手並行的人。
八大家族的家主夫人,並不只負責家族內部事務。
並無男主外女主內這種古舊的觀念規矩。
如魏老太太年輕時候,也會參與到家族決策,集團決策中。
韓老太太別看現在脾氣好得不得了,年輕的時候,在商場上與韓老爺子一同開疆拓土,讓人聞風色變。
其他家族亦是如此。
現在也就是魏銘溫也處於辦退休狀態了。
魏至謙未接掌魏風的時候,蕭夢涵與魏銘溫也是不分內外。
作為一族主母,若沒有名聲在外,沒有打出自己的名聲與氣勢,在族內也難以服眾。
當初蕭夢涵親自以魏家主母的身份去秦家說秦慕容的事情,而董晗璧也能痛快處理秦慕容,秦家內,哪怕是秦慕容的父母都不敢說二話。
還不是因為知道蕭夢涵和董晗璧的手段,所以不敢輕易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