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欺負人了!
魏刻禮只能忍著,卻不敢吭聲。
心中堵悶的厲害。
卻聽老爺子又說:“既然記住了,那我們就來說說,你隨意泄露至謙傷勢的事情。”
袁可情都愣住了。
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怎麽現在還要追究責任了?
“我……我不會再這麽做了。”袁可情不等老爺子說,便趕緊先表態。
原本意氣風發的上門,還滿心期待談墨看到她時又錯愕又氣憤,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誰知來了以後談墨又錯愕又氣憤,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沒看到,她還淨受訓斥了。
老爺子不管她怎麽保證的,隻說:“我們家的規矩,對於家主,以及下一任家主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對外透露。”
“我……我當時隻跟表……”袁可情想說表姐來著。
可才剛出來一個“表”字,就感覺到一道嚴厲又冷厲的目光。
袁可情趕緊改口,“我隻跟小嬸嬸說過。”
袁可情咬住下嘴唇,原本只是表姐,現在竟然成了小嬸嬸。
“我想著,小嬸嬸又不是外人。縱使是當年,小嬸嬸還沒跟小叔在一起,可那時候,她也是叫小叔的,被小叔當做一家人一樣。”袁可情說道,“我才想著,不必瞞小嬸嬸的。”
談墨倒是挺佩服袁可情的。
適應能力可太強了。
隻這麽一會兒功夫,便一口一個“小嬸嬸”的叫著。
這適應能力,可比魏刻禮要強多了。
袁可情心中冷嗤。
你們不是說不能告訴外人嗎?
可談墨是外人嗎?
談墨還沒跟魏至謙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管魏至謙叫小叔的。
被魏至謙當做自家人看待,那時她聽說,談墨也得談家二老的喜歡。
老爺子此時若是說,連談墨都不能說,那意思便是不把談墨當自己人了。
不然的話,既是自己人,又怎麽會不能說呢?
袁可情在心中為自己的機智得意。
魏刻禮也聽出了袁可情話裡的陷阱。
心說找女朋友,就該找袁可情這樣的。
對自己溫柔小意,以自己為天。
可對外又聰明的很。
不像談墨,就只會撒嬌,讓人寵著她,慣著她。
老爺子對袁可情這種小聰明,隻作嗤之以鼻。
“墨墨是我們自己人,而至謙的事情也不會瞞他。”老爺子冷聲說道,“只是,至謙的事情,告訴她的,該是我們,而不是你。你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從頭到尾,不被當做自己人的,就只有袁可情而已。
為什麽沒有資格說魏至謙的事情?
因為袁可情不是自己人。
袁可情被羞辱的臉漲紅。
“魏家的家主,以及下一任家主的任何事情,你,都無權對任何人說。不論是自家人,還是外人。”老爺子一臉嚴肅地說道,“關於家主與下一任家主的事情,又豈是能拿來利用的!”
“不論你說的對象是誰,原因如何,目的為何。家主與下一任家主的事情,都不是你能拿來利用的事情。”老爺子冷聲說,“知道嗎?”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袁可情不敢再有遲疑。
她馬上說:“知道了。”
袁可情漲紅著臉,隻覺得來這一次,是來受辱來的。
誰家遇到小輩帶未婚妻第一次上門,是這樣對待的?
沒有見面禮不說,連和顏悅色都沒有!
就連李想容和魏至儉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把袁可情惹毛了,回去跟家裡一說魏家的態度,袁家再不肯支持魏刻禮了。
那怎麽好?
“爸,媽。”李想容趕緊說,“可情她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麽?”老太太看袁可情那雙滴流亂轉的眼珠,便嗤了一聲,“她不服氣的很呢!”
“小姑娘,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墨墨高考的時候,你做的事情,我們非常不高興。不論你告訴誰,哪怕對象不是墨墨,你拿至謙來說事兒,這在我們家就是大忌!”老太太說道。
“而你拿來對付墨墨,連自家姐妹都要算計,這在我們家,更是大忌!”老太太的語氣越來越嚴厲,“一家人,沒有互相算計的!這樣,永遠也好不了!”
“一家人,只有互相扶持,才能走的長遠。像你這樣兒的,魏刻禮願意要,他父母願意要,那就隨你們。我們不管。但我們老魏家,你就不要貼上來了。”老太太說道。
“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魏至儉臉色一變,“難道我們不姓魏嗎?您這是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了?”
“您……您是想把我們逐出魏家嗎?”魏至儉臉都白了。
老太太卻淡定微笑,“你想多了,你們雖然糊塗些,小錯經常有,大錯倒是不敢。你們還沒到被逐出家族的標準。”
說白了,就是經常犯小錯惡心人。
可是又沒本事犯能被逐出家族的大錯。
“我也說了,魏刻禮與袁可情的事情,我們不反對。”老太太笑道,“只是,你們就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不要把她往我們門兒上帶。”
“你們要來,可以,你們姓魏,是自家人,現在為止還沒有不叫你們上門的理由。只是袁可情這小姑娘,就算了吧。我們看著眼疼。她那雙眼睛滴流亂轉, 不想好事兒。偏偏又沒那麽聰明,她那點兒心思,在我們眼前就跟透明的一樣。”
“這樣自作聰明的人,自作聰明的蠢樣子,我們看著累得慌。”老太太不耐的說,“我們不想在自己家裡,還要看讓自己眼累的人。”
這袁可情從來了就不安分。
一雙眼睛賊兮兮的,說話時總想著給人挖坑設套。
甚至還把坑挖到了她跟老爺子的頭上,真是誰給她的膽子!
她跟老爺子,這輩子什麽魑魅魍魎沒見過?
袁可情竟覺得玩兒心機城府,能玩兒的過他們?
這樣可笑的自信,著實讓人連笑話她都懶得。
“所以啊,你們以後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不在我們眼前晃蕩,我們自然也嫌棄不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