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畢竟是神之子,對神力有一種天生的敏感,所以它待在神九黎身邊後,恢復的也越來越快,越來越活潑。
現在,孩子是保住了,孩子娘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神九黎在靜夜裡獨坐了半晌,便下了床。
拿起紙筆在那裡揮毫作畫。
記憶中的人分外清晰,閉著眼睛他也能描繪她的模樣。
一筆筆細細勾勒,一個女子在他畫上漸漸顯現……
靈動的眉眼,微勾的紅唇,全部是記憶中的模樣……
他站在桌前畫了一張又一張,每張畫上都是不同形態的她。
含笑的,薄怒的,羞澀的,得意的……
每一張都是她,每一張都惟妙惟肖,似乎每一張的畫中人都在看著他……
心,仿佛越來越痛。
而他反而喜歡這痛,只有這麽痛著,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仿佛是在自我懲罰……
一片傷心畫不成。
就算他畫再多,就算他畫的再傳神,畢竟也只是畫而已。他摸不到她,聽不到她,感受不到她……
窗紙漸漸發青,天色漸亮,又是一天過去,又是一天的早晨。
又是一天的希望,最後再絕望——
他又一副畫接近了尾聲,身後忽然有點動靜。
“啪!”小石頭跳上了桌面,它大概是剛睡醒,還有些懵,判斷方位不太準確,正跳在桌子邊沿上,晃了一晃,差點跌下去。
神九黎一把撈住它,將它放在桌子上:“小心些!”
小石頭再晃一晃,裡面的小家夥視線落在畫上:“這是媽咪嗎?好漂亮!”
“你媽咪是最漂亮的。”神九黎回它一句,在這個世上,在他眼裡,沒有哪個女人比她更漂亮……
小家夥明顯歡喜了,在畫上蹦蹦跳跳:“我第一次見到媽咪喲。”
它伸出小手貼在石頭壁上,仿佛是要觸摸畫中人的手。
這隻手曾經無數次隔著肚皮溫柔地觸摸它,讓它感覺到被呵護的溫暖。以往它每次用小手去碰觸肚皮,都能得到母親的回應。它甚至聽到母親在哼唱一首奇怪的歌,什麽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大手牽小手走天涯……
她曾經不止一次地用手和它的小手隔著肚皮碰觸,還做出過承諾:“寶貝,你快長大,快出生,媽咪到時候就能牽著你的手走路了。到那時我可以帶你去玩好多東西……”
所以在那時念陌就有一種以後要牽著媽咪手走路的執念,那種感覺一定很棒!
現在它終於看到媽咪了,媽咪和它想象的一樣漂亮。可是她卻不肯抬起手來和它對一對手指……
念陌有些委屈,試探著又用小腳去踢,小屁股去拱,畫就是畫,不會給它半絲回應。
最後它乾脆跳到畫的手部位:“媽咪,抱抱。”
神九黎心臟窒息似的痛,小家夥無意識的一些動作常常讓人有淚崩的衝動。
他放下畫筆,把小石頭握在掌心裡,用手指去和它隔著石壁對碰:“父君陪著你,以後父君會牽著你的手走路……”
說到這裡說不下去。
……
晚上還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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