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山林很悅目,頭上的毒日頭也很好看。
她順著琴聲跑去,結果就發現在一塊高高的山石上端坐著一名長的極順眼的白衣男子,他的膝上橫著一架古琴,那極美妙的琴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更讓她感到欣喜的是,在這裡的動物特別的多!大大小小地圍了那大石一圈,都在搖頭擺尾地聽琴……
於是,她就不客氣地撲過去,一邊撲倒了一頭鹿趴在它身上吸血,一邊豎著一雙小耳朵聽他彈琴。
腥甜的血她剛剛喝了幾口,那琴聲忽然一停,她詫異抬頭,尚沒看清對面那人動作,她小小的身子就飛了起來……
她從蛋殼裡爬出來後就一直在山林中奔走找吃的,沒洗過澡,身上也沒穿什麽衣服。
她那時尚在懵懂狀態中時,更當自己是一個動物,有哪個動物是穿衣服的?
她的小身子飛到空中的時候,身上有白光閃了一閃,身上的那些泥汙就不見了,在落入那男子懷中時,身上還多了一套小衣服。
那人身上有一種幽香,味道很好聞,她趴在他身上聞聞嗅嗅……
當然,她對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衣服感覺不怎麽舒服,伸出小手就去扯。
她人雖然小,力氣很不小,那麽結實的布料被她眨眼撕碎,她又成了光屁股娃娃。
她胳膊腿兒重新得到了解放,注意力又回到他的身上,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她情不自禁抱著他的手就想咬……
卻被他捏住了小嘴,咬不下去。
他眼睛盯著她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眉峰輕蹙:“魔?”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聲,便也跟著他的聲音說出了第一個字:“魔?”
他微微笑了,眼睫微彎。
她覺得他的笑容真好看,便也跟著笑了,眼睫也彎彎的。笑完她還想咬他的手。
“居然有這麽純淨的魔,你這一雙眼睛真好看。”他抬手摩挲她的腦袋,順便把她一頭的亂發理順,她一出生頭髮就很足,幾天的時間就長長的,幾乎垂到足踝。
他以手為剪刀,為她修剪了頭髮,前面是齊劉海,覆著她飽滿的額,只露出那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
“你父母是誰?”他問,聲音如大提琴般好聽。
她不懂他說什麽,她對他的血很有執念,依舊千方百計想咬他的手,想要吸血……
他的手按在她的背上,不知道探查了什麽,再望著她的眸子裡有些詫異:“居然是天生地養的魔……”
他指尖冒出白光,似想要對她做什麽,她覺得那白光真好看,於是又彎著眼睫對他笑了一笑,露出了她一對小虎牙和一雙小酒窩。
那男子手指一頓,望著她的目光頗為複雜,片刻後他手指上的白光消失,一歎:“老天既然生出你來,必然是有道理的。這麽可愛,也做不了多少惡……”
他垂眸看著她,她也揚著臉兒看著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無比純澈,他眸底似有隱約笑意:“小家夥,你想必是沒有名字的,不如本座給你取個名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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