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陌起了好勝心:“那我們比賽如何?看看誰做的最好吃?”有第一條成功做出來的魚墊底,寧雪陌有了底氣。
神九黎看她一眼:“好。”又加了一句:“器皿可以隨手凝出來,調料不成。”
啊?寧雪陌睜大眼睛:“為什麽?”
這不是擺明為難她嗎?
哪有隨身攜帶調料包的?她甚至連鹽巴都沒有,她總不能就用白水煮吧?
“用術法變出來的調料對這魚的功能有妨礙,必須是用純天然。”神九黎一邊和她解釋,一邊慢悠悠地從身上掏出各色調料,瓶瓶罐罐擺了一溜,排隊似的。
一個人無論前世還是後世,一些根深蒂固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譬如大神的潔癖,譬如他放東西永遠都是放的整整齊齊,隨手一放也是從高到矮閱兵似的。
寧雪陌看著這些瓶瓶罐罐,不由得想起他寢宮留下的那些藥瓶,也是這種排列方式。
只可惜她在現實中卻再也看不到他……
於今也不過是在夢中鏡花水月一場。
心中有酸澀翻滾上來,她手上正處理魚鱗,一不小心割到了手,有鮮血冒出來。
她正要自己處理一下,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神九黎瞥了一眼她手上被小刀割出來的血口子,隨手給她處理……
他的手溫暖乾燥,一如記憶中的溫度,掌握著她的力道也正好,不會弄疼她又處理的極乾淨。
寧雪陌垂頭看著他忙碌的模樣,眼睛忽然發澀發酸……
這樣的小血口在神九黎這裡自然是小菜一碟,幾乎是在片刻的功夫就已經為她止了血,傷口也飛快愈合了。
他一抬頭,見她一雙眼睛水盈盈的,眼角還發紅,怔了一怔:“怎麽了?哭什麽?”
寧雪陌乾脆撲到他懷中,摟住他的腰,感受他的溫度他的氣息,那麽溫暖,那麽好聞,那麽真實……
這些都是她在現實生活中再也感受不到的。
心中的酸澀更重,她抱他抱的更緊。
如果可能, 她好想將他拐出這個夢,將他拐進現實中,一家三口再也不離分……
神九黎手落在她頭頂上,揉了一揉,然後將她強行拖出自己的懷抱,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你到底怎麽了?”
寧雪陌抹了抹眼睛:“沒什麽。”
嘴裡說著沒什麽,那眼淚卻怎麽止也止不住,如果這是真的該多好!如果他真的在她身邊該多好!
神九黎看著哭的像個淚娃娃的她,失笑:“不會是沒有調料氣得吧?本座的調料也借你使如何?”
一邊說,一邊抬手為她擦了淚:“人雖然長大了,這愛哭的毛病倒是一點沒改。”
寧雪陌知道小雪陌兒時在神九黎跟前的樣子,被罰或者想要什麽東西得不到的時候,就用哭來磨他。
神九黎往往不吃她這一套,常常在旁邊悠閑地看著她哭,偶爾還會來上一句:“哭吧,哭好看點,你眼淚應該成對的掉更美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