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塊大冰石上鋪上那張熊皮,向著姬神月拱手一笑:“我們兩個粗糙漢子冷一下倒沒關系,神月公主畢竟是女孩子,還是要保一下暖的。還是坐在這上面罷。”
這個人做事倒是溫和細致,和謝風流大大咧咧的性子正相反,他們如果湊在一起,或許真的很互補……
姬神月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一個念頭先轉到了這裡。
這位黃卿柳是為著謝風流來的,這個姬神月很明白。
如果不是怕師父那裡會炸毛,怕師父一怒之下把謝風流這張娃娃臉拍成黃瓜,老實說,姬神月還是很願意促成他們倆的。也或許到時候她替這個小師弟求求情?
其實……只要是真愛,就算是斷袖……也是應該成全的吧?
抱著這個想法,姬神月對這位黃卿柳挺客氣,道了一聲謝:“這張熊皮不小,我們三個一起坐也能坐下的。”
“男女授受不親,師姐,咱不和他坐一起。”謝風流很乾脆,抬手自熊皮上割下臉盆大一塊,丟給了黃卿柳:“你坐這個罷。”
黃卿柳笑笑,倒不挑,果然接了過來,坐在身下:“你們生火堆,我來釣魚。”釣竿一甩,長長的魚線甩了出去,落入海中。
這位黃卿柳公子真是太好脾氣了!
謝風流無論怎麽給他甩臉子,他也絲毫不惱,盡管做自己的事情。
姬神月看到這一幕,倒有些佩服他了。
和他一比,自己的小師弟倒有些像不可理喻的少女了……
她想了一想,將那張熊皮一分為二,丟給謝風流一塊:“你說的對,男女授受不親,你別和我同坐。”
謝風流:“……”他懨懨地在那塊熊皮上坐下,還不死心地加了一句:“我們是師姐弟,自然要比常人親密些,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不適合我們。”
姬神月不理他,她目光落在那一堆木材上。
黃卿柳帶的木材一大塊一大塊的, 一下子是點不著的,最好是劈成柴火……
她擺好了一塊木頭,抬手正要拎出自己那柄刀,忽然又像想起什麽,吩咐正在旁邊懸空立著的神劍:“來,把它們砍成能燒的柴火,砍均勻一些。”
神劍立即怒了:“我是神劍,不是劈材的斧頭!”
“這裡沒有斧頭,只有你和我的刀。”姬神月給它說理。
“那讓你的刀去!我想它會很樂意乾這種粗活!有我在你身邊,它以後大概也就能乾這個了。”
那柄修羅刀在姬神月的儲物空間裡嗡嗡作響,它常乾砍柴的活,習慣性想跳出來幫主人這個忙。
姬神月卻按下了它:“不行,你剛受過傷不久,我還沒重新淬煉你,你暫時不適合乾這類活。”再看著那柄神劍:“你如果還以我為主,那就乾這個活,不要討價還價的!”
“你對這柄破刀倒不是一般的看重!一萬柄這樣的它也比不上我一小截劍刃,你卻如此厚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