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日子,或者說這幾年,她心裡就一直憋著口氣,如今有這樣個機會,又有了這個主意,越想她越覺得是好主意。
“媽媽,還是算了。”言嵐還是害怕了,“這事萬一讓爸爸知道了...”
“你爸爸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再說只是裝的,你只需要裝裝病就行,只要那死丫頭一個腎,一個腎而以,又不是不能活了。”
“你現在於心不忍,忘記她這幾年是怎麽欺負你的?”
言嵐抬起頭,“可是媽媽,她不也是你女兒嗎?”
呂芬微微一頓,然後咬牙切齒道,“我寧願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言嵐不知道媽媽的過往,可知道媽媽不喜歡提前過去嫁給過爸爸的事情,甚至還一直告訴她,她的爸爸只有一個。
“醫生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你只要過去住幾天就行,其他的事情我來做,若是真出事了,那也有我擔心。”呂芬引誘著女兒,“你好好想一想,其實這事還說不準了,你讓她把腎給你,她可能給嗎?若是不給,也讓身邊的人都看看,對自己的親人都這樣,外人又怎麽會深交她。”
言嵐猶豫的點了點頭,只是剛一點頭,她就後悔了,要開口卻被呂芬攔下,“那就這樣了,這幾天我安排你住院,你只需要表現出來身子不舒服就行,其他的我來。”
言嵐緊握著手,心裡總是不踏實。
七月中旬,夏千遇收到了自己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她笑著拍了照片分享到朋友圈,也算是對高中生活的一個告別。
活了兩輩子,終於可以上大學了。
也不知道上一世的爸媽現在怎麽樣,她出事之後,一定很傷心吧?
夏千遇看著錄取通知書,心也有些沉悶,正巧這時印瑩的電話打了進來。
“恭喜夏醫生。”
夏千遇笑了,“你這是一消失就一個月,幹嘛去了?”
上次從山裡回來後,夏千遇給印瑩打過幾次電話,她都說在外地,兩人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見面。
“剛剛回來,這不就給你打電話了嗎?對了,我在醫院看到言嵐了,她好像住院了,你媽一直在哭。”
“你去醫院幹什麽?”夏千遇沒有關心言嵐怎麽樣,隻問她。
印瑩笑道,“我是路過。”
夏千遇才不相信,不過印瑩不說,她也沒有多問,“晚上有時間嗎?過來我這裡吃飯。”
“這麽小氣,都馬上要做醫生的人了,怎麽也得請大餐吧。”
“行啊,你定地方。”夏千遇又說把董上他們都叫出來。
兩人合計好,分頭打電話,董上那邊立馬應下,又攬下給李恩打電話的事。
掛了電話,夏千遇想了想給言方澤打過去,果然,言方澤說他在醫院,“言嵐的病情挺嚴重,醫生剛剛給了通知,讓尋找腎源。”
尋找腎源。
這是夏千遇最不想聽到的,莫名的她想起了之前大哥威脅讓她照顧言嵐的話。
不然言嵐有事,就要她的腎。
夏千遇沉默。 那邊,言方澤也有些沉悶,“還沒有恭喜你呢,恭喜啊大學生。”
夏千遇笑了笑,“謝謝。你那邊忙,那就先忙吧,改天再聊。”
兩人掛了電話,夏千遇也沒有說晚上吃飯的事,不過等到晚上到了印瑩訂的飯店後,看到言方澤也在,夏千遇微微一愣。
“要不是董上說,我還不知道你們要慶祝,白天打電話怎麽沒有和我說?”言方澤笑道,“是覺得我不配和你們這些要上大學的人一起吃飯啊?”
印瑩瞪他,“就你愛挑理,娘們幾幾的。”
“說誰娘們呢。”
兩人就又吵了起來。
夏千遇笑了,剛剛些許的尷尬也被帶走了,畢竟以前因為言嵐的事,言方澤刪掉她的微信,甚至不與她聯系,如今言嵐病了,夏千遇哪敢還這個時候叫他出來吃飯。
到是意外他能自己過來。
菜早就點好了,人到齊之後就陸續的上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生們在拚酒,董上的酒量最差,幾瓶下去就找不到北了,一直拉著柳含的手。
印瑩撇嘴,小聲和夏千遇咬耳朵,“看董上這副樣子,我猜他真有可能在酒後那個了柳含。”
夏千遇正喝著果汁,差點噴出來,“好好說話。”
什麽叫這個那個的,夏千遇也不是迂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那個需要也沒有什麽的,何況人倆還是情侶。
可話被印瑩這麽一說,反而像柳含早就算計了。
但是事情反反有翻轉的時候,只見之前還拉著柳含的董上,喝到最後,突然雙手抱住自己,一臉警惕的看著柳含。
“我媽說了,我的童子身要守在結婚那天,誰也不能碰我。”
眾人被這一幕弄愣了,隨後轟然大笑。
言方澤故意逗他去碰他,哪知道董上尖叫一聲,就像女人被非禮了一樣,害的言方澤還真不敢再逗他了。
不過這樣一來,大家看柳含的目神就不對了。
柳含漲紅了臉,忽略打量她的目光, 可微白臉和顫抖的唇,還是出賣了她。
那晚董上也是這樣,兩個人去了賓館什麽事也沒有發生,第二天起來柳含卻說董上佔了她便宜,然後董上負責了。
柳含不知道董上喝醉酒之後有這樣的毛病,隻以為那次是個意外,現在被當眾戳穿,她緊抿著唇,唇也被牙咬破了。
印瑩噗哧笑了,“有意思。”
夏千遇嗤笑一聲,也笑了。
她還真不是落井下石,柳含怎麽做是柳含的事,不過填報志願那次,柳含散播關於她和蘇暮晨的事,夏千遇可都記著呢。
事後沒有找柳含麻煩,那也是給董上面子,但是在柳含被眾人嘲笑時站出來幫她,夏千遇可沒那麽聖母。
李恩更是不客氣的出聲,“惡心。”
這兩個字說重也不重,可說輕也不輕。
柳含臉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董上又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護著她,她起身跑了出去。
印瑩搖頭,“何必這樣自取其辱呢。”
“為了錢唄。”言方澤冷笑。
眾人笑了,同情的看了一眼醉酒的董上,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