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病房裡終於安靜了,言墨卻接到了言方澤的視頻,言方澤在學校那邊回不來,只能一直發視頻,說要看小侄女。
言墨陰著臉看著視頻那邊的弟弟,“一個小時前不是看過嗎?”
“是啊,你也說一個小時之前了,快讓我看看醒了沒有。”言方澤催促道。
言墨:....
最後只能將手機對準了孩子那邊,視頻那邊的言方澤又誇誇其談起來,“大哥,我看長的更像我多一些,取名子沒有?一天一宿要過去了,你怎麽還沒有取出名子來?你若是沒有取出來,那我來取好了,我都想好了,小名叫石頭怎麽樣?像石頭一樣堅硬的活著。”
言墨不理他,直接按斷視頻,心想我的女兒,憑什麽你來取名子。
夏千遇在一旁聽了卻高興,“石頭這個名子挺好的,那小名就叫石頭吧,不然你看看她長的多小。”
在農村就有取賤名讓孩子健康的事情,夏千遇不反對。
言墨卻不高興用別的男人取的名子,哪怕是自己弟弟也不行,“要狗剩。”
“我不同意。”夏千遇怒視,“石頭比狗剩更好聽,你聽過哪家女兒小名叫狗剩的?”
言墨淡然道,“這才特別。”
夏千遇冷哼兩聲,“吃醋也適可而止吧,取名子的是你親弟弟,又不是外人,這你也要吃醋?”
“不是吃醋的問題,是原責問題,自己的孩子名子就要自己取。”言墨言不由衷。
夏千遇撇嘴,相信他的話才有鬼呢。
言墨蹲在嬰兒車旁,“長的這麽好看,怎麽能叫石頭呢,叫玫瑰。”
夏千遇道,“太豔太俗。”
“百合。”
“還是花啊。”
“小堅果。”
“不好。”
言墨不耐其煩道,“書本?”
夏千遇看他不說話,言墨悻悻的摸摸鼻子,“書也不行,花也不行,果子也不行,你說叫什麽?”
他又忙道,“石頭不行。”
夏千遇:.....突然發現這男人好幼稚啊。
“叫小遇吧。”沉默半響,言墨突然開口道,“你是千遇,她是小遇,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夏千遇滿意的笑了,“這個還算不錯,那小名就叫小遇吧。”
兩人把小名定了下來,現在只剩下大名了,言墨說不著急,他要好好查一查。
然後,兩人就又陷入了新的話題,夏千遇擰眉,“三個月前你就一直在取名子,現在還沒有想好?我記得你有寫在紙上,很多名子都有。”
言墨眼睛一直盯在女兒的臉上,嫩嫩的樣子,看的人心都要化了,“現在想那些名子都配不上我們的小遇。”
夏千遇:.....這就叫自戀吧。
自己家的孩子怎麽樣都好。
左右有叫的名子了,夏千遇也不急,由著他去了。
用晚飯時,言母來了,自從上次的葬禮之後,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言母笑的溫和,走進來之後,溫柔的對夏千遇點頭,“身體怎麽樣?”
仿佛兩人之間的對持,從來都不曾有過。
夏千遇抿著唇,孩子是生下來了,至於智力現在也看不出來好壞,所以對言母,她仍舊帶著警覺。
言母已經走到嬰兒床旁邊,看著上面躺著的小嬰兒,面上的笑越發的溫和,“長的真好,和言墨小時候很像。”
似知道夏千遇的緊張,言母並沒有伸手去碰孩子,她看了一眼就離開,而是走到床旁坐下。
“我們談談吧。”言母一向喜歡將主動權握在手裡,“之前我們之間鬧的並不好,我想裡面的原因我不多說你也明白,我不喜歡你母親,甚至因此不喜歡你,可是我的兒子喜歡你,他這麽多年一直連個女朋友也沒有,卻獨對你有感覺,我不會去破壞他的感情。”
“當然,至於你擔心言墨是因為對女人過敏,而獨對你不過敏才與你在一起,你大可不必擔心,他不是可以委屈自己的人。”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覺得我很心狠,假死多年,現在突然出來,還以母親的身份自居,那你當初知道言墨對女人過敏時,不是也懷著孕離開嗎?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怎麽辦?她會不會被人嘲笑?又過的開不開心?”
“所以說女人面對感情的時候, 總會是這樣,做出一些自己都覺得瘋狂的事情。”言母談吐大方,與上次的尖酸刻薄,完全是兩個人的作派,“我當時也年輕,從小到大被家裡寵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背叛自己,沒有瘋狂的想殺人,我想我已經算是控制住自己了。”
“這些年,一直在暗處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整日生活在一起,甚至自己的兒子也尊重那個女人,我糾結過,想要站出來,可那又如何?還是不能回到以前,路是我自己選的,那我就要一直走下去。”
一直沒有開口的夏千遇開口了,“所以你慢慢利用外人,而將言嵐的身份透露出來,然後讓你的兒子們去針對他們的父親?我理解你的痛苦你的傷心,卻不會讚同你這樣做。你的委屈你可以說出來,而不是利用孩子們對你的愛去針對別人。”夏千遇不理解,卻也明白人與人不同,做事方法也不同。
言母是極端的,她的恨也沒有因為時間過去而變的淡了,甚至去遺忘,反而一直忍著這麽多年才出手,這樣的人有多極端?只要一想到這,夏千遇就覺得後背發冷。
“他們是我的孩子,就該站在我這邊,而背叛愛情的男人,就該受到處罰。”言母提起言父,仍舊一臉的恨意,“如果言墨背叛了你呢?你真的不會恨他嗎?”
夏千遇笑了笑,“會恨,也不會恨。他若背叛了我,說明他不愛我了,我恨他只會證明自己還愛他,我為什麽要愛一個不愛我的人?不愛了,當然也就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