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直接叫出名字,我也没矫情,双手抱拳:“张庆宗是我爷爷。”
店掌柜恍然道:“怪不得有故人手段,原来是故人之后,真是失敬了。”
“我爷爷没和我提起过你。”
“老爷子是中原五魁之一,我这样的小人物,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也是正常,没想到能在这儿再见故人之后,你的这个会员,我可以担保。”
他们四兄弟面面相觑,试探性问我,“老大,咱今儿还打不打了?”
“打?”
店掌柜有些意外。
我笑笑说:“打什么,都是自己人。”
“对对,你是老爷子的后人,也在咱们老行里面也是前辈,当年老爷子将当铺传给张国栋,张国栋收九大邪物的事情,在咱们圈里可都是赫赫有名的,没想到一转眼,后人都长这么大了。”
对方感慨了几句,随后主动邀请我上二楼。
但说到此时,还不忘扫了一眼四兄弟。
我告知四人在一楼等待,别什么地方都乱动,随即在店掌柜的邀请下,上了二楼。
二楼皆为独立的小房间,一个挨着一个,每一扇门都写着编号,有的甚至还贴着符咒有封条,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店掌柜名叫陈山,他说自己从事朝奉这行也有几十年的经验了,干这行都是家传,尤其能够辨识奇珍异宝的能力,谁能没有点绝活啊。
陈山请我坐下来休息,在二楼的客厅,摆着一张老榆木的桌子,我二人先后而坐,他主动为我煮茶。
我扫视了一圈,看着由阴沉木雕刻的茶宠,说:“陈掌柜果然阔气,瞧瞧茶宠都是入了灵的。”
“好眼力,茶宠是我在一位茅山道士手里收的,里面封着一位九转婴灵,凶的厉害。”
“陈掌柜能驾驭婴灵,也不是寻常中人。”
“您有所不知,那茅山道士在卖给我的时候,加了十二道封印,每解一道,就能满足一个愿望,一共十二道,全部解封的那一天,婴灵就可以吞掉许愿者,投胎转世。”
“现在还剩几道?”
邪物最大的特点就是邪。
不邪的东西,也没什么效果。
陈山笑眯眯竖起一根食指,说:“还剩下最后一道,其实我也没想过这玩意儿竟然如此之快,到我手不到半年,已经解了十一道,现在的婴灵每天都是满怀期待。”
他说的没错,那雕塑好像活了一样,尤其眼珠子极其具有灵性,当与我对视的时候,眼睛里冒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神韵,就好像随时都把我吞了一样。
如果形象点的感觉,我好像成了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姑娘,他成了恶棍,只要有机会就把我撕碎。
我说:“大家都是同行,太清楚什么叫欲壑难填,人性的中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健康与感情,但凡他们能够用于交换,一定会玩命去做。”
“我托大称你一声兄弟,都是江湖上讨生活的人,没钱人能活,但活的不如鬼啊。”
陈山摇头感慨了一句,随后他主动为我倒茶,继续说:“刚才听楼下四位兄弟的话,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算是误会。”
“那我有哪里得罪过张掌柜?”
陈山言行举止,完全是个生意人。
态度非常乐呵,根本看不出半点脾气。
我也没有什么遮掩,直截了当说:“我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想要调查一件事。”
“调查?”
“守秘局。”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喊你领导。”陈山恍然道。
“我想要找九眼金蝉,不知你听没听过?”我说。
“九眼金蝉..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咱们店里每天奇人异士很多,前几天有个倒斗的,想要卖一具尸体,我当时随便开个价,让他去取,在和对方盘道的时候,他们提到了一个‘金蝉’,不知道与兄弟您要找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相互关联性?”
“你这里连尸体也收?”
“看你说的,咱们收的不是寻常尸体,那叫‘人皮盏’,只有在特殊风水宝地内形成的一种邪物。”
陈山怕我没听过,又解释起来。
人死之后,正常是皮肉先腐烂,最后是骨头风化。
但在密闭的地下空间,上千年都未必能腐化。
但皮肉不一样,没几天就会生蛆,然后被蛆虫啃食,留下白骨。
人皮盏就是骨头腐化,皮肉还留着。
这种尸体是在特殊的风水环境,以及生前修行的练炁士才会出现。
像道家内炼高人,死后会坐缸,等着风干以后重新塑金身,然后供奉起来。
人皮盏就是另外一种形态的呈现。
这东西没有味儿,反而会飘着一股清香。
听陈山说完,我问他,那两个倒斗的什么时候过来?
陈山看了一眼时间,说:“应该快了,实不相瞒,那金丝雀其实是我为他们准备的,如果是真的人皮盏,价值不可估量,我怕他们坐地起价,这才把看家的东西拿出来。”
陈山尴尬笑笑,为我斟茶的过程中,还不忘了和我探话,尤其守秘局的位置太过特殊。
只要是干这行的人,都要受到守秘局监管,如果被守秘局盯上,那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一开始我以为多宝楼与九眼金蝉有关,照此看来,我的判断有误。”
“兄弟也想尽快完成任务而已,这倒是没什么,只要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一家人,那可就犯不上了。”
我干了这杯茶,一股淡淡的清香环绕口齿之间。
的确是好茶!
正当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叫骂声,听声音是释家四兄弟,他们嚷嚷着:“什么妖魔鬼怪,光天化日还敢在我们兄弟几个面前装比!”
“大哥,一定是刺客,想要害咱们领导!”
“拿下!”
随后听到一楼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暗道不好,他们四个又他娘的惹事!
赶忙跑下楼,结果定睛一看,释圆他们四个人竟然互相搂搂抱抱,跳着舞,举止奇怪,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
那种古怪的舞蹈,简直辣眼睛。
而角落里蹲着的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他双眸猩红,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