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看了眼周蒼南,舉筷夾了塊牛肉給周蒼南,在他耳邊小聲耳語:“這個牛肉燉的還沒有你燉的好吃,你就湊合吃一點兒啊。”
語氣輕輕柔柔,微熱的呼吸噴薄在周蒼南的耳邊,癢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身子緊繃,側目看了眼陶妃故意的小模樣,勾了勾唇角,低頭夾起碗裡的牛肉放進嘴裡。
肖富年看著哈哈笑著說:“還是小陶知道疼人啊。”
薑雪梅也跟著附和:“是啊,小陶手巧著呢,做什麽一看就會。”
陶妃有些心虛的看著薑雪梅,誇的有些過了吧?
肖富年點頭:“好,好啊,兩口子互相多體諒一點兒,日子才能和和美美的過好。”
陶妃只是眯眼笑,怎麽話題就到他們身上了呢。
對面的余振東低垂著眼皮,唇角帶著一絲微笑。
吃完飯出來,只有蘇揚和周蒼南沒有喝酒,蘇揚開車送余振東和蔣一博回去。
周蒼南開車帶肖富年兩口子和陶妃回團裡。
肖富年喝了點兒,話也多了起來:“這個余振東啊,不是個簡單的人,雖然給團裡贈送了電腦,電視。但是我們也不能和他走的太近,畢竟他是商人,擁軍我們可以接受,別的一切免談。”
薑雪梅有些納悶:“我瞅著小余不像壞人。”就是老愛看陶妃。
肖富年笑了:“你瞅誰都像好人,比如薑海明。”
薑雪梅被戳心了,咬牙切齒的說:“別跟我提他,真是氣死我了,還嫌我多管閑事!他以後要是再求我,你看我管他不管。”
肖富年搖頭:“你啊,就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嘴上說的強硬,到時候給你說幾句軟話,你恨不得立馬給人掏心窩子了,人哪,有時候就不能太善良。”
薑雪梅憋憋嘴:“那我能怎麽辦?那是我親弟弟,從小在我背上長大的弟弟,我怎能不管!”
周蒼南見氣氛不對,跟身旁的肖富年說道:“年前不是體檢了?怎麽最近又體檢?”
“現在鎮子上肝炎爆發,所以在新兵下連隊前還要檢查一次,如果有乙肝的直接勸退回家。”肖富年皺眉。
陶妃在後面默默聽著,在她的世界,乙肝已經不再受到排斥,很多人也不會談乙肝變色。而在這個世界,乙肝還被人們視為猛虎般可怕。
學校有乙肝的同學,會直接被勸著休學回家,因為國家還沒有更好的防控措施。
說到體檢,薑雪梅又想起來新來的女軍醫:“新來的女軍醫我看著人還挺好的,挺溫柔的。好像叫什麽燕?”
“柳燕,是個高材生,願意來咱們衛生隊不錯了,不過便宜了衛生隊那幫沒結婚的臭小子啊,一個個殷勤著呢。”肖富年有些無奈。
團裡未婚大齡男青年太多了,好不容易來的年輕漂亮的姑娘,就跟一群餓狼見了肉一樣,不由分說的就往上撲,管它合適不合適,先套個近乎再說。
薑雪梅笑著說:“不是馬上到雷鋒月了,你們和共建單位又要有聯誼,看看這些小學初中還有沒有合適的老師,給這幫小夥子們介紹介紹。”說完問陶妃:“你們學校有沒有新來的未婚單身女老師?”
陶妃搖頭:“我之後就沒有來過新老師了。”
肖富年笑著說:“別說啊,咱們團裡這些未婚的,還真願意找個老師。”
話題越扯越遠,肖富年開始研究團裡的幾個單身幹部,終身大事也讓他操不完的心啊。
回到家屬院樓下,周蒼南讓肖富年和薑雪梅先下車,
他把車開回中隊。陶妃坐在車上不動,她要跟著周蒼南去還車。
周蒼南等肖富年和薑雪梅進了家屬院,轉身伸手摸了下陶妃的腦袋:“怎麽不下車?”
“你猜?”陶妃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周蒼南,一肚子的壞主意。
周蒼南笑著發動汽車駛向中隊。
還了車,從中隊出來,已經吹了熄燈號,全團瞬間進入黑漆漆的模式。
早春的夜晚還有些寒冷,枝頭的貓頭鷹偶爾嚎叫兩聲,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陶妃突然停下扯著周蒼南的袖子:“你背我回去。”
周蒼南轉身:“你確定?”
“對啊,趕緊蹲下,背我回去。”陶妃撒嬌。
周蒼南笑著半蹲下身子。
陶妃跳起來趴在他的背上,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周蒼南笑著手背在後面,使勁往上托了托陶妃的屁股, 大步朝前走。
陶妃使壞,臉故意在周蒼南耳邊動來動去,嘴巴還時不時劃過他的耳朵。
過了一會兒,陶妃就發現,她錯了,哪裡是她撩撥周蒼南,簡直是周蒼南在撩撥她!
她蹭一下他的耳朵。
他就捏一下她的屁股,不輕不重,酥麻的感覺像是觸電。
陶妃使勁朝周蒼南的耳朵呼氣:“不捏了啊,再捏你今晚有危險!”
周蒼南使勁掐了下她的屁股:“誰教你的,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啊?”
“那你喜歡不?”陶妃嘿嘿笑著問。
“不喜歡!”
陶妃張嘴小牙齒輕咬了下他的耳朵威脅著說:“說喜歡!”
“好吧,喜歡!‘周蒼南說的時候,唇角已經高高翹起。
陶妃咯咯樂起來,趴在周蒼南的肩頭:“這就對了,你要先喜歡我的缺點,然後就會發現我的優點更可愛啊,這樣你就有不斷的驚喜,對不對?”
“嗯,對!”周蒼南的語氣像是哄孩子。
陶妃伸頭使勁親了下周蒼南的側臉:“孺子可教!”
夜色清冷,半輪月亮懸在天邊。
陶妃趴了會兒又不老實,伸手指著天邊的月亮說:“看,今晚的月亮!周圍有一圈光哎~”
“指月亮爛手指!”周蒼南抬頭看月亮的時候,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
卻震的陶妃心一激靈,在她很小的時候,總有人說指月亮會爛耳朵,所以她也偷偷的指過,隱約記得有個大哥哥溫和的說:“指月亮爛手指!”
她還童言童語的問:“為什麽別人都是爛耳朵,我要爛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