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萌也撓頭:“如果想要警方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必須要拿出證據啊,要不用什麽說服警方呢?所以你現在要怎麽辦?”
陶妃也一籌莫展,想了一會兒發動汽車慢慢駛出停車場:“還有十天高小月的案子開庭,咱們先回京城。”
兩人剛回賓館,高世良就打來了電話,聲音哽咽的要求跟陶妃見一面。
陶妃又帶著林萌萌去了高家,高世良夫妻倆已經帶著閨女的骨灰回來,郭金蘋躺在臥室沒有出來,只有高世良蹲在院裡抽著煙等著陶妃。
看見陶妃和林萌萌進院,趕緊踩滅煙頭站了起來:“陶律師,我要上訪!”
陶妃驚訝,覺得院子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屋說吧。”
樓上原本的租客因為高小月出事,都搬走了,客廳裡還點著香,門窗緊閉,煙霧繚繞讓人憋悶。
三人坐下後,高世良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我想了我家小月肯定不能自殺。”
陶妃皺眉:“警方的調查是符合法律程序的,而且目前所有證據顯示小月確實跳樓自殺,你上訪沒用的。而且還會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你。”
高世良眼圈通紅:“那我閨女……”說完擦了下眼淚,從茶幾下面拿出一本有些舊的日記本:“這是小月的,她從小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一年半以前就不怎麽寫了,斷斷續續的。我昨晚看了一晚上,這些年真的是虧欠孩子的了。她從來也沒跟我們說過想要什麽。可是村裡的孩子都這是這麽長大的,不掙錢怎麽養家?”
陶妃看著日記本:“我能看看嗎?”
高世良把日記本遞了過去:“也沒什麽有用的。”
陶妃接過日記本翻了兩頁,小姑娘字跡清秀,基本都是她想去哪兒,爸爸媽媽沒有時間陪她。兩年前有一篇日記寫的小姑娘初次來月經,驚慌失措,母親只是扔給她一包衛生巾。
通篇文字都在寫自己的心慌和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怪母親的粗心大意。
簡單的看了幾頁,能看出來這是個缺少父母關愛的孩子,可能曾經也試圖跟母親溝通過,想說說自己的小心事,都被母親一臉不耐煩打斷,從此以後,再也不願意跟母親交流。
逐漸成了一個內向自卑的姑娘。
翻到最後,也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在她出事的那一天,有一篇只寫了年月日,卻沒有寫字的空白日記。
陶妃把日記本還給了高世良:“你要是覺得小月是冤死,那一定找到有力的證據,要求警察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否則很難。”
高世良沉默了好久,有些哽咽的開口:“我今天找陳律師了,想著等一審結束後,我們要是敗訴了就繼續上訴。但是陳律師不建議我們上訴,和你說的一樣,我們沒有證據。”
所以他想陶妃既然對這個案子很上心,能不能請陶妃當辯護律師,給閨女找回一個公道。
雖然沒有說出口,陶妃卻明白他的意思,眉頭微微蹙了下:“小月以前愛聽鋼琴曲嗎?”
高世良茫然的搖頭:“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從來不跟我和她媽媽說。”
陶妃心裡歎口氣,是孩子想說的時候你們沒有聽,等有一天你們想聽了,孩子已經不說了。
林萌萌提出能不能看看高小月的房間,高世良沒有拒絕,起身帶著兩人去一樓陰面的一間小臥室。
臥室十平米左右,單人床上鋪著素淨的床單,靠窗的書桌上整齊的放著課本。旁邊的書架上也碼放著各種課外書籍,衣櫃裡的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一切都像是沒離開的樣子。
高世良在門口說道:“小月生病後,她媽媽每天都會來打掃房間,保持她在時候的樣子。小月不喜歡亂糟糟的。”
林萌萌站在床前看著床上的被褥:“這些都已經拆洗過了?”
高世良點頭:“警察來過沒發現什麽東西,我們就都拆洗了。連這些書本警察也都檢查過的。”
陶妃站在書架前,看著上面各種的課外書籍,很多外國文學名著,抽出了一本隨便翻了翻,上面還有高小月做的讀書筆記。
高世良在一旁回憶:“小月特別愛看書,我和她媽媽沒有時間陪她,就給她錢讓她買書看。”
陶妃把書放了回去,又抽出少年維特之煩惱,翻了翻裡面倒是乾乾淨淨什麽也沒寫。倒是在書的扉頁上有個很小的簽字:國。
心裡有的驚訝,難道是李志國送給高小月的?如果是這樣,那兩人真的是在談戀愛啊。
送這本書的含義是什麽?愛而不得?還是?
高世良看陶妃拿著書愣神,看了眼說:“這是小月過生日,同學送的。”
陶妃哦了一聲把書放回了書架,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
林萌萌一直不動神色的站在一旁,看著床單愣了會兒神,然後就默默的看著陶妃翻書。
最後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兩人從高家出來。
林萌萌上車後, 臉色一下凝重起來。
陶妃看著變臉如此快的女人,伸手摸摸她的臉:“你這是怎麽了?”
林萌萌扭頭看著陶妃:“那個房間,那個房間是強丨奸第一現場!”
陶妃瞪眼看著她,有些不可置信:“你確定?”
林萌萌點頭:“而且這個事情高世良肯定知道!床的位置原本不是這樣放的,牆上的塗料是年前新刷上去。我手裡沒有工具,沒辦法檢測到更多的東西。而且警察壓根兒也想不到這裡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所以並沒有做具體的勘察。”
陶妃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你說高世良知道?那他為什麽隱瞞,現在又想著給他閨女上訴翻案呢?”
林萌萌拍了拍腦門:“我也不清楚,我現在腦袋有點兒亂,不過我們現在必須回京城,讓他們放松警惕心。這樣咱們才能找到有力的證據。”軍少的律政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