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梅死死握著肖富年的手,咬牙切齒的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賀秀紅一聽趕緊扯著薑雪梅的袖子:“姐,不能啊,不能送海明去那種地方,聽說在家也可以戒的,去那兒真是太可憐了。”
薑雪梅眉頭緊緊皺起看著賀秀紅:“真不知道你是愛他還是害他,他都這樣了你還要向著他說話?秀紅,你也該長長心了。”
賀秀紅怯懦的退了一步,兩個胖手使勁絞在一起:“我怎麽辦?”
薑雪梅冷冷的看了賀秀紅一眼,回頭看著陶妃和周蒼南說:“你們倆個先回去吧,一會兒我看眼海明也回去。”
陶妃知道薑雪梅嫌丟人,安慰了她幾句,和周蒼南離開。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陶妃歎口氣:“嫂子一向做人熱情誠懇,這次因為薑海明的事,肯定好長時間緩不過來,會覺得很丟人的。”
“好在薑海明只是剛接觸,而且他是吸食不是注射,要容易戒掉一些。不過我從他的眼裡根本沒有看到後悔,只有被抓到的懊惱還有不甘心,以後也是個麻煩。”周蒼南剛和薑海明打了個照面,薑海明就被帶進了審訊室。
陶妃倒是不關心薑海明怎樣,隻心疼薑雪梅這個姐姐的付出:“如果戒了,希望嫂子能趕緊把這兩口送回老家去,在這裡早晚還是要出事,聽說這個複吸的幾率很高。”
“肖政委會解決的,不過這次要表揚你這個小同志一下,觀察細微。要不然等再晚一些發現,估計就嚴重了。”周蒼南說著伸手揉了揉陶妃的腦袋。
陶妃佯裝不樂意的使勁拍掉周蒼南的手:“頭髮揉亂了啊,表揚一點兒誠意都沒有,要有實質性的獎勵!”
周蒼南笑了:“你想要什麽?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你。”
陶妃心咚的使勁跳了一下,斜眼看著周蒼南:“我懷疑你看過情話大全啊,情話說的不要太溜哦。”
周蒼南彎背湊在陶妃耳邊小聲說:“情難自禁。”
陶妃使勁兒翻了個大白眼,情不自禁,情難自禁!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麽浪丨騷。
兩人進了部隊大門,路過衛生隊時,正好碰見陳曉玉和柳燕從衛生隊出來。
陳曉玉看了眼周蒼南和陶妃,眼神遲疑了下,唇角微微上揚笑著說:“中隊長,小陶,真巧啊。”
陶妃見周蒼南沒開口的打算,笑著說:“嫂子,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剛到一會兒,過來找燕子說點兒事。”陳曉玉說話的時候,眼神落在陶妃的肩胛處,垂在身邊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又松開。
周蒼南掃了眼陳曉玉的動作,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懷疑卻又多了幾分,她在緊張!
陶妃又跟柳燕打了個招呼,笑著跟陳曉玉說:“嫂子,忙完了和柳醫生去家裡坐會兒?”
陳曉玉趕緊搖頭:“不去了,我一會兒還要坐最後一班車回市裡呢,明天還要上班。”
陶妃有些好奇陳曉玉知不知道他們去過她家?為什麽連提都不提:“嫂子,前段時間我們去你家了,你沒在,你兒子長的真好看。”
陳曉玉嗯了一聲:“我聽我公婆說起過,謝謝你們,讓你們破費了。”
“不客氣,那天也忘了問吳叔和吳嬸,你在什麽地方上班啊?”陶妃笑眯眯的問。
陳曉玉遲疑了下,飛快的抬眼掃了眼陶妃身邊的周蒼南:“在自來水公司。”
“哦,那還挺好的,回頭休息了來我們家玩兒啊,我們就先回去了。”陶妃說著拽著周蒼南的胳膊走。
周蒼南客氣的跟陳曉玉點了下頭離開。
走出好遠一截,陶妃還回頭看站在原地跟柳燕說話的陳曉玉,有些驚訝的說:“你發現沒有,陳曉玉有變化哎!我想想啊~我見過她三次,第一次見是剛生完孩子時,那會兒她拚盡全力生下孩子,人雖然很虛弱,但是渾身散發的母愛光輝擋都擋不住。第二次就是上次做報告的時候,人特別的瘦弱但是給人感覺像是什麽,就是那種長在懸崖上的凌霄花,弱不禁風卻帶著一種堅韌。這次見吧,我就覺得她身上又多了一種東西,我也說不上來。”
周蒼南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了家屬院樓下,周蒼南讓陶妃先回家,他去辦公室忙點兒事。
陶妃也沒多說,本來想親周蒼南一下,看見樓下小花園邊上都是家屬們帶著孩子遛達, 只能原地笑著揮手。
烏蘭也跟著大家在小花園聊天,看見陶妃進院趕緊問:“雪梅嫂子家怎麽了?看著你們著急出去,我剛上樓去看嫂子家門都沒關,我幫著給關上的。”
陶妃見院裡人多,也不好多說,畢竟人多嘴雜回頭亂傳閑話,引起一些不好的影響,撒謊說:“薑海明兩口子有點兒事,她過去看看。”
烏蘭放心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怎麽了呢,沒事就好。看我挖了不少野菜,一會兒洗了給你家一點兒啊。”
陶妃看著地上一堆綠油油的薺菜,有些遲疑:“我會吃但是不會做這個。”她的世界裡菜市場有賣種植的薺菜,媽媽盧敏不愛買這些,跟她說這是草不能吃!
後來她就是在飯店遇見也不願意嘗試,因為媽媽說這是草,不能吃。
現在見大家這幾天都在挖野菜吃,也有了幾分興趣,只是不知道回去怎麽做。
烏蘭也沒在意,在她們眼裡陶妃就是大城市什麽都不乾的嬌小姐,耐心的教著:“這個菜做起來簡單,現在還嫩著呢,開水焯一下,涼拌炒著拌餡都行,不過做餡多放點兒肉好吃。”
陶妃虛心的點頭,等晚上給周蒼南包餃子吃,不知道這人晚上回來吃飯不。
幾人在院裡說著話,薑雪梅和肖富年還有賀秀紅從外面進來,也沒跟大家打招呼,薑雪梅直接上了樓,她忍了半天的眼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
烏蘭和陶妃等人有些擔心的站起來,看著薑雪梅上樓的背影,那種悲傷感覺要把肩膀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