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南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陶妃的背:“你想多了,根本不會遇見他們的。”
陶妃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想上演個情深似海懂事的模樣,就這麽被無情的拒絕了:“他們人很多還有槍!”
“咱們現在很安全。”周蒼南看看天色漸暗:“咱們先走一會兒,晚上就要睡這兒沙漠了,明早和蘇揚他們匯合,會有直升機來接咱們。”
“剛不是說十分鍾後就能到嗎?”陶妃有些納悶。
“如果天氣不好,就會改變時間。”周蒼南說著拉著陶妃深一腳前一腳的繼續往前走。
風溫柔了許多,一望無垠的大漠,殘陽如血映紅天空,仿佛剛才的暴風烏雲沒有發生過。
陶妃緊緊挽著周蒼南的胳膊:“你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我為什麽會在裡嗎?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蒼南想了想:“當時李建中受傷後,我們還在沙漠中執行任務,聽說你失蹤後,我立馬返回了市裡,就收到了匿名信息,說你在這一片。”
陶妃有些想不明白:“我是怎麽來的呢?”
周蒼南搖頭:“目前不清楚。”
陶妃突然想起自己的懷疑:“我在這裡看見余振東了。”
“什麽時間?”
“四天前。”
周蒼南皺眉想了想,搖頭:“余振東五天前在市裡。”
“你怎麽知道?”
“我們一直和團裡保持著無線電聯系,對於我們懷疑的人,肖政委和團長那邊都盯著呢,所以我們知道他們的一切動向。”
陶妃不相信自己看錯了人聽錯了聲音:“會不會給你們的是假象?”
“你在懷疑團長和肖政委的能力?”周蒼南嘴角帶著淺笑。
陶妃腹誹,你這是懷疑我認人的能力啊,不過卻沒有再吱聲。
夜色漸暗,周蒼南找了個背風的沙丘,把背包卸下來,從裡面掏出個軍綠色的薄毯鋪在地上:“晚上,咱們就在這兒睡一晚。”
陶妃早就走的腿酸疼難受,過去很沒形象的一坐,捶著腿說:“太刺激了。”
周蒼南又從背包裡摸出一包壓縮餅乾,一罐軍用牛肉罐頭,還有半水壺水。
陶妃神奇的看著周蒼南從包裡掏東西:“你帶吃的了啊,我以為餓了會吃烤蜥蜴,渴了要喝那啥。”
周蒼南沒說話,打開罐頭遞給陶妃,又把瑞士軍刀遞給她,讓她用叉子吃肉。
陶妃吃了兩口,看周蒼南沒吃,趕緊把剩下的半罐牛肉塞給他:“是不是沒有了?我吃飽了,這些你趕緊吃了吧。”
周蒼南看了看罐頭,笑著說:“確實沒有了,不過我們來的時候,帶的食物是預算好的,除非出現意外,當然就算出現意外,咱們在這兒沙漠裡也餓不死。”
“可是會渴死。”陶妃有些小擔心,後悔剛才沒把藏在麥草裡的乾糧拿上。
周蒼南點頭:“是,不過這種幾率不大。”
一米寬的軍毯,陶妃躺下後得緊緊的靠在周蒼南懷裡,這樣堪堪睡下兩人。
陶妃沒有想到第一次和周蒼南同床共枕是這種情況,心裡悲哀個不停,自己都要臭了啊,這樣可是一點兒美感都沒有!
什麽親親我我都沒有!
空氣裡流動的不是粉紅色的氣泡,她覺得是她沒有洗澡散發的酸味!
臉使勁埋在周蒼南的胸口聞了口,乾淨泠冽的味道讓她更自卑了。
周蒼南看著懷裡跟個肉蟲一樣,
不停扭動的人,有些納悶:“你怎麽了?不舒服?”“你聞我頭髮是不是臭了?”陶妃小聲的問。
周蒼南摸了摸她的脫發,嗯了一聲。
陶妃笑著齜牙去掐周蒼南腰間的肉:“不許說臭,就算臭你也誇香。”
“嗯,確實比起我們野外兩三周不洗澡香太多了。而且那會兒我們還是在夏天。”周蒼南笑著說。
陶妃心裡歎口氣,扭了個身子背靠在周蒼南懷裡,看著遠處低垂的夜幕,星星閃爍,心情又好起來:“沒想到沙漠的夜空這麽乾淨好看啊,星星好像很低可以伸手夠到的樣子。”
在她的世界有多久都沒見過滿天星空了。
周蒼南拍了拍陶妃的肩膀:“這些天肯定沒睡好,這會兒早點兒睡, 明天咱們就能回家了。”
陶妃看著夜空沉默了半天才問:“這些人抓過陳曉玉,他們抓了我,卻對我還不錯,也沒有虐待我騷擾我,每頓吃的也不差,你說他們圖什麽?現在又這麽輕易讓你把我救走?”
周蒼南沒有吱聲,很多事他不能說給陶妃聽,不是不信任而是太複雜。
陶妃見周蒼南不說話,又悠悠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一定能找到我?所以你所有的準備都剛剛好?”
周蒼南簡短的說了個:“是。”
陶妃笑了,眼睛亮閃閃的,裡面有淚光閃過:“真好,我都要被嚇死了。對了,我的照片怎麽回事?當時一個叫庫裡的男人給我看了張照片,上面有個洞,還帶著血跡呢。”
“照片?”周蒼南摸了下上衣口袋:“你的照片還在我口袋裡。”
陶妃驚訝:“那我看的照片是哪裡來的?團裡王乾事泄漏出去的?”
周蒼南覺得事情和他預想的有些偏差,拍了拍陶妃的肩膀:“先睡覺,明天回去了就能查清楚了。”
陶妃哪裡睡得著,不停的動來動去,直到困的不行才翻身蜷縮在周蒼南懷裡睡起來。
周蒼南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陶妃的背,也許這次過後,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
沙漠的夜晚很冷,冷的陶妃使勁尋找熱源,緊緊摟著周蒼南的腰。
周蒼南一夜未睡,一個人睡習慣了,摟著喜歡的女人是很舒服,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陶妃就蹭的坐起來,揉著迷糊的眼睛:“周蒼南,咱倆可以看沙漠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