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在裡面等你。”高個男人冷冷說了句,推著張茹進了磚窯。
磚窯的窯洞裡,胡忠國負手而立,冷靜的看著張茹。
張茹一見胡忠國,心中產生莫名的恐懼,退了幾步:“我都說了,我和小雪不是來找你的,你為什麽不相信?”
胡忠國冷冷一笑,平時溫和斯文的臉現在變得陰冷無比:“你就不該帶著小雪出現,為什麽偏偏要帶她來這裡?這讓我不得不多想啊。”
張茹皺緊眉頭看著胡忠國:“你……你什麽意思?我和小雪是來看我女兒的,而且我們來了之後也沒有去找你啊。”
胡忠國冷笑:“那為什麽小雪的大名叫胡小雪?為什麽會姓胡?”
他是個非常陰險狡猾多疑的人,張茹帶著小雪第一天到市裡的時候,他正好帶著愛人去客運站送人,看著張茹和她身邊的小雪,深深的震驚了。
這些年他都忘了那一段荒唐的往事,現在張茹竟然帶著小雪找到市裡,目的是什麽?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不能讓這個女人毀了。
後來他找了心腹打聽到張茹帶著小雪住在鎮子上,小雪竟然還懷孕了!兩人還是在外面租房子住。
這些都是他害怕的事,他怕張茹帶著小雪去賴上他!
所以偽裝了一下,親自去鎮子上見了張茹一面,張茹當時以為胡忠國是要認回小雪,所以有些不客氣的冷嘲熱諷了一頓,甚至說出了要小雪這些年撫養費的話。
這些話讓胡忠國更是坐不住了,最後不得不動了殺機。
他想殺了小雪,張茹就沒有把柄要挾他了!
只是沒想到遇到陶妃這個破壞大王,把所有的事情搞的一團糟。
他現在不得不再動殺機,他要殺了陶妃,他要讓張茹去殺了陶妃!
張茹看著胡忠國目光陰冷起來,打了個哆嗦,說話有些顫抖:“你想幹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膽小,當初為了保住肚子的孩子,你敢找人去強暴你的妹妹,逼她不得不承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讓她假裝懷孕替你做遮掩。那麽今天,你要是想活命,也需要做一件事。”胡忠國靠近張茹,如地獄吐著長芯的毒蛇般,陰冷恐怖的說。
“什麽事?”張茹牙齒打顫。
“殺了陶妃,讓周蒼南方寸大亂,這樣他就沒辦法像條狗一樣,緊追著我不放。”胡忠國這些年真是恨透周蒼南,可是又不敢跟周蒼南對著乾,甚至連見面都要找借口回避。
他害怕周蒼南看穿他的心事!
張茹使勁搖頭:“不行,不行,那是我的親閨女,我怎麽可以殺她呢?”
胡忠國陰陰一笑:“現在不敢殺?當年她看見你我奸丨情的時候,你怕奸丨情敗露都敢推她掉河裡,怎麽現在心軟了?這不像你啊!”
張茹嚇的眼淚快掉下來了,幾乎是哀求的說:“忠國,咱們都這麽大歲數了,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胡忠國搖頭:“已經來不及了,從你帶著那個賤種來到這個地方開始,一切都沒辦法回頭了。”
張茹像是想起來什麽,瞪著張茹:“小雪是你殺的?”
胡忠國沒有否認:“你好好想想,是你活,還是你閨女活著?”
張茹腿肚子打顫的看著眼前惡魔一樣的男人,一個勁兒的搖頭:“不,不,小小是我閨女,我不能殺她。”
“是殺不了還是不敢殺?”胡忠國眼中一片陰鷙,這個該死的女人帶著那個孩子出現,
他就走錯了,現在步步都在錯!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我來替她回答,因為她殺不了也不敢殺!”
周蒼南說著端著槍進了窯洞,目光清冷如寒光利刃一樣看著胡忠國:“胡主任,很榮幸見到你!”
胡忠國吃驚的看著周蒼南:“你怎麽來的,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已經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胡主任剛才的一席話,我們都聽的清清楚楚。”周蒼南勾了勾唇角。
胡忠國面色頓時灰白如土,剛要伸手去抓張茹。
周蒼南又開口提醒:“胡主任,我勸你還是不要想著抓她當人質了,你覺得你有機會和能力從我手上跑了嗎?”
胡忠國手垂了下去,抬頭看著周蒼南:“你反應很快!”
周蒼南搖頭:“不, 是胡主任這次有些心急了!”
“你什麽時候懷疑我的?”胡忠國大勢已去,想要做個明白鬼。
周蒼南看著胡忠國:“八月十九日晚,你故意找胡元傑喝酒,喝到深夜酩酊大醉。胡元傑不得不開車把你帶回衛生隊,這個時間部隊已經熄燈,哨兵不會查胡元傑的車,你很容易的混進了他的宿舍。因為你在前一天就知道小雪第二天一早會去衛生隊看病,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偏偏那天你運氣不錯,到午飯時間衛生隊沒人時,你從胡元傑宿舍溜出去,趁張茹去廁所的功夫,進屋捂嘴將小雪殺害,然後為了遮掩死者胸口的傷口,你潑了一杯開水上去,然後又迅速躲回胡元傑的宿舍。”
“這一個過程,你用了八分鍾時間!你查了很久資料,這種殺人手法很容易被醫生判定為突發性心臟病,你以為萬無一失時,沒有想到醫院裡住了個林萌萌,她發現了小雪是他殺而非猝死。這讓你大吃一驚,聽著樓下醫生警察鬧鬧哄哄的,你又心生毒計!”
“你告訴胡元傑,出這樣的事你不想被大家知道你在場,畢竟你是個公眾人物,接受調查會讓不知道的群眾誤會。胡元傑相信了你,又趁黑天沒人注意的時候送你出了衛生隊。你趕緊找了你手下心腹去疏通警察那邊的關系,甚至讓他們殘忍的對小雪的屍體進行再一次的傷害!然後偽造一張小雪是自殺的鑒定書!你以為這樣就能堵住悠悠眾口!”
“可惜你又錯了,沒想到又出來個陶妃!她敢深夜去探太平間,去尋找小雪死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