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給我號號脈吧,看我的身子適不適合懷孕。”陶妃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把手腕搭在脈枕上。
柳燕遲疑了下,伸手按在陶妃的脈搏上。
指尖依舊是寒涼刺骨。
讓陶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過了好一會兒,柳燕才拿開手,仔細觀察了下陶妃的臉色:“你是不是愛吃涼的?”
陶妃點頭:“是啊,夏天我每天都想吃喝冰飲料,吃冰棍。”
柳燕想了一會兒:“你要是想盡快要孩子,我給你開個中藥的方子,你吃上半個月,以後不要貪涼,對身體不好。”
陶妃連連點頭:“就是有時候忍不住。”
“沒事,以後注意點兒就行,好在不嚴重,其實不吃藥也成。就是怕你要孩子著急。”
陶妃小尷尬了下:“那還是吃藥吧。”
柳燕開了幾副中藥讓陶妃拿回去熬。
陶妃從藥房拿了藥,想了一想沒有熬藥的藥罐,索性去街上又買個砂鍋回家熬藥。
熬中藥陶妃還是第一次,以前在她的世界,醫院就算開中藥,藥房也會給熬好,裝在小袋裡,回家一熱就能喝,方便省事。
所以熬多久,放多少水,純屬瞎蒙。
陶妃添了一罐子水,小火熬燉到天黑,砂鍋裡的水還剩大半鍋。
熬的實在沒耐性了,索性關火,就那麽盛了一大碗灌進肚子裡,多喝點兒可能藥效更好吧。
一大碗藥湯下肚,也不覺得餓了,打嗝都是中藥湯子味。
薑雪梅在家裡都能聞見空氣中飄著的中藥味,上樓來看看陶妃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在家熬中藥呢?”薑雪梅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陶妃嘿嘿樂:“秋天了嘛,補一補。給身體增加一點兒抵抗力。”
薑雪梅不太相信:“看著你哪兒哪兒都挺好的啊,還需要補補啊。”
“沒事補補總沒有壞處。”陶妃實在不好意思說她求子心切啊。
薑雪梅也沒再問,又說起了余振東的事:“真是沒有想到啊,余振東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陶妃嗯了一聲,沒做任何評價,人已經埋入黃土,功過都不重要了。
薑雪梅歎口氣:“余光那個孩子怕是要受打擊了,上次把自己作出胃病,要去找他九哥,現在這樣的現實,怕是有些接受不了。”
“人總是要長大的,余光經歷這麽多,肯定會快速成熟長大的。”陶妃想著等有空了去看看余光。
薑雪梅離開後,陶妃靠在沙發上愣神,余振東的追悼會,讓她又想起了關叔叔和媽媽,夢裡也不再出現。
日子一天天繼續,秋風漸冷,寒露將至。
陶妃每次看見學校新建成的教學樓,才會想起余振東這個人曾經真的存在過。
林萌萌最近很忙,白天上課晚上趕稿子,也沒空找陶妃閑磨牙。
陶妃也忙,再有兩個多月就要考試了,她要抓緊時間看書,爭取四門一次考過。
十一國慶加上周六日放假三天。
十一這一天卻下了場罕見的大雪,溫度一下降到零度以下。
陶妃裹著羽絨服去陽台上看一圈,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高大挺拔的白楊樹還未來得及落葉,就被大雪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因為不堪重負,路上橫亙了很多斷枝殘葉。
花池裡的月季花在雪花的掩映下,依舊搖曳開放著。
景是真美,天也是真冷。
陶妃縮了縮脖子,裹著羽絨服回屋,關好陽台門,又鑽回被窩繼續躺著。
伸手都覺得是冰冷一片,呼吸間都冒著白色的哈氣,真的是床以外都是遠方。
只是這樣的天氣周蒼南他們還要在沙漠中,會不會被凍壞?而且他們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帶沒帶軍大衣?
陶妃裹緊被子想著,這種時候才會發現周蒼南他們是真的不容易,餐風宿露,櫛風沐雨的辛苦。
這場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到傍晚時分才漸漸停了下去,
窗外的風依舊呼呼的刮著。
陶妃裹著棉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方便麵,這麽冷的天,她伸手都不願意。
新省每年十月十五號供暖,供暖前也不會特別冷,今年的氣候卻異常的反常。
陶妃裹著棉被吸著面條看電視的時候,兩三百公裡之外的周蒼南他們,正在幫著牧民轉場。
突如其來的大雪,讓還沒有來得及轉場的牧民困在了深山中。
山裡的雪更大,疾風卷著鵝毛一樣的大雪,像小刀一樣刮在臉上,生疼生疼!
周蒼南他們演習現場離這裡最近,所以接到通知,第一時間集合隊伍趕了過來。
牛羊已經不聽口令,在風雪裡狂奔,馬匹也受了驚嚇,踩在山路的邊緣,時刻都有跌下山崖的危險。
“蘇揚,你帶人把他們都送到南山後面的冬窩子,我帶人去山裡看看,有沒有滯留的牧民!”周蒼南大聲朝蘇揚說完,領著一隊人朝深山走去。
突然身後有通信兵跑上來,朝周蒼南喊道:“大隊長,分區來電!說有一群高三學生出來露營,被困在深山裡。”
周蒼南動作停滯了一下,看著大山深處:“具體坐標!張浩,你帶人去查看有沒有滯留牧民,我帶人去營救學生。”
“坐標不清楚,隻說是在山裡露營。”
周蒼南咬了咬後槽牙,看這天氣,今晚雪會更大,如果天黑之後找不到這些學生,這些學生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三分隊,跟我走!”周蒼南蹙眉帶著十幾個人朝深山走去。
山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崎嶇!
“大隊長,這山這麽大,學生們會不會不在這邊?”
周蒼南腳步沒停的給大家答惑:“他們出來露營,肯定會找離水源最近,而且地勢平坦風景比較好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段,怪魚溝的風景是最好的,如果判斷不錯,他們應該在哪裡!”
話音未落,後面發出如雷的咆哮聲,身後不過百米處山體傾斜,怪石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