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鍾漢生和宋蘭薰把鍾媛媛養的很好,沒有大小姐的脾氣,還心思靈透,活潑的外表看著粗枝大葉,卻心細如發的照顧每一個人的心情。
鍾漢生出去處理了點兒事又回來,看著病房了和樂融融的一面,忍不住眼底發熱。
晚上時,蘇揚和鍾媛媛留下陪床,鍾漢生還要趕回去工作。
高乾病房是個小型的兩居室,客廳小臥室都有,還有洗澡間。
鍾媛媛讓保姆幫自己送了一套衣服來,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心裡滿滿的喜悅不知道該跟誰分享,想著一會兒要給陶妃和林萌萌打個電話。
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宋蘭薰靠坐在病床上,蘇揚在一邊削蘋果。
宋蘭薰的眼睛一直落在蘇揚的身上,舍不得移開,眼裡含著淚,嘴角卻帶著笑。
鍾媛媛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酸,眨了眨眼睛笑著過去:“媽,你想吃蘋果了啊?”
宋蘭薰點頭:“晚上喝的一碗粥,這會兒覺得有些餓了。”‘
鍾媛媛驚喜的說道:“這是好現象啊,知道餓就好,要不要我再給你煮碗粥?”
宋蘭薰趕緊搖頭:“不吃了,粥也吃不飽,你哥說一會兒給我煮麵條吃。”
鍾媛媛嘖嘖感歎:“我洗澡這麽會兒功夫,你們就建立了這麽好的關系,我以後看來真的失寵了啊?”
蘇揚看著鍾媛媛,目光暖暖的:“一會兒煮麵多煮一份,你也吃點兒,太瘦了。”
鍾媛媛驚喜的看著蘇揚:“天啊,有個哥哥關心真好,不過我在減肥啊,女孩子不是瘦點好看嗎?”
“健康就好。”蘇揚覺得鍾媛媛哪兒都挺好,就是有些瘦了,這樣容易生病啊。
不自覺中已經把鍾媛媛當成了妹妹。
宋蘭薰微笑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蘇揚和鍾媛媛的友愛互動,眼淚又想流下來。
晚上十點多時,蘇揚下樓買了龍須面和雞蛋,青菜和一些調料上來,煮了一份清淡無油的面條。
鍾媛媛和宋蘭薰卻吃的很香,鍾媛媛還不忘記調侃:“我哥這個手藝,不當廚子都可惜了。”
宋蘭薰好胃口的吃了一碗半,還想吃被鍾媛媛攔住了:“媽,我哥又不走,以後常給你做著吃啊,吃那麽多小心晚上不消化啊。”
沒有人提親子鑒定萬一結果不是怎麽辦?
鍾媛媛想就算不是,蘇揚當了她一天哥哥,她也滿足了。
宋蘭薰壓根就沒覺得不是,她覺得這就是她的多多。
吃完面,宋蘭薰了無睡意,看著蘇揚要去洗碗,喊鍾媛媛:“媛媛,你去洗碗,我跟你哥說會兒話。”
鍾媛媛笑呵呵的去洗碗,還不忘抱怨一句:“媽媽,你好像真的不寶貝我了。”
宋蘭薰笑看著鍾媛媛去洗碗,然後看著蘇揚:“多多啊,你和你舅舅長的很像,難怪人家說外甥像舅舅呢。可惜你舅舅出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蘇揚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喊宋蘭薰媽,他還喊不出口。
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喊過媽,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還有多多這個名字,每次宋蘭薰喊,他都感到十分的尷尬,忍不住想起那個嘴角帶個梨渦的梁多多。
宋蘭薰隻當蘇揚還不適應,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你現在住在哪兒啊?”
“宿舍裡。”蘇揚如實回答,完成任務後,他在宿舍等著新的分配。
宋蘭薰想了想:“要不你回家住?家裡還有空房間,你選一個你喜歡的。”
蘇揚想拒絕,被鍾媛媛出來打斷:“對啊,
哥,你回家住啊,咱們家那兒去哪兒都方便,還可以天天吃到媽做的飯。”宋蘭薰也是一臉殷切的看著蘇揚,生怕他開口拒絕。
蘇揚的不字在嘴邊打了個滾,又咽了下去,點頭說道:“好啊。”
宋蘭薰滿意的笑著,感覺流失的生命在一點點回來,心裡又忍不住懼怕起來,兒子回來了,她應該努力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鍾漢生就帶著連夜趕出來的鑒定結果來醫院,看見蘇揚時,上前一把摟住蘇揚:“兒子……”
沒確認時,他一直壓抑著感情,當看到鑒定書上99.99的父子關系時,淚忍不住掉下來。
宋蘭薰坐起來,看著擁抱的父子倆,跟著哭了起來。
鍾媛媛更是哭成了個淚人,她不用再擔心了,蘇揚真的就是哥哥。
三十年了, 這個家終於團圓了!
陶妃昨天接了鍾媛媛的電話,今天買了鮮花過來探望宋蘭薰,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這麽感人的一幕,忍不住跟著落淚。
蘇揚挺苦的,這下終於有家人呵護陪伴了。
宋蘭薰也很不容易,這下心裡的石頭終於可以挪開了。
鍾媛媛最先發現門口的陶妃,笑著過去牽著陶妃的手:“媽,我覺得陶妃嫂子是咱們家的大福星啊,就是因為認識她,所以才能和我哥很快的相見。”
陶妃有些驚愕,怎麽還有她的功勞?
鍾媛媛拉著陶妃去宋蘭薰跟前:“媽,我昨天跟陶妃嫂子去逛街,就看見我哥了,我當時就覺得那是我哥!多虧嫂子認識我哥,要不我都不知道到哪兒去找。”
鍾漢生看著耍寶的閨女忍不住笑,沒有說出他早就關注了蘇揚,只是因為蘇揚的任務,忍住沒去找他,等蘇揚任務結束時,他這邊又特別的忙。
所以就耽誤了一些時間,好在還是回來了。
宋蘭薰看著陶妃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看著你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這次還多虧了你。”
這個感謝讓陶妃受之有愧,她早就得到了金鎖,卻沒有猜出金鎖的主人是誰,也早就知道蘇揚和宋蘭薰長的像,卻沒有早早說出來,害的宋蘭薰還住了一次院。
“宋阿姨,你可別謝謝我,讓我感到十分慚愧,我要是早知道蘇揚是媛媛哥哥,早就帶他回來看你們。”
宋蘭薰招手喊蘇揚過去,伸手握著蘇揚的右手,上面斑駁的傷疤讓宋蘭薰心疼,昨晚她就看見了,卻一直沒有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