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陶妃覺得如果寵愛孩子到這個地步,這孩子多半也就廢了。
周蒼南臉色不好的踩油門繼續前行。
“呶~喝奶。”陶妃把袋袋奶遞給周蒼南,語氣像是在哄小孩。
周蒼南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聽見陶妃聲音和舉動後突然放輕松,接過袋袋奶叼在嘴邊。
陶妃微笑著說:“其實這事等嫂子身體好了,蘇揚再反悔唄。結婚都有離婚的,更不要說這種反悔了,而且現在反悔對誰都傷害不大啊。不必要為了所謂的承諾啊,恩情啊,喪失理智的去報答。”
周蒼南沒有吱聲。
陶妃扭臉看著周蒼南的側臉:“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
“沒有。”
陶妃歎口氣:“我確實挺自私的,而且有時候我心也很硬啊,比如今晚佟佳樂哭成那樣,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觸。”
周蒼南把牛奶袋子放在垃圾袋裡,伸手摸了下陶妃的腦袋:“挺好的。”
陶妃已經適應了周蒼南的摸頭殺,也知道周蒼南對她有感情,只是這些感情她回應不起啊,低頭繼續吃包子,裝作沒有沒感覺。
“回頭我會跟蘇揚說這事,至於聽不聽就是他的事了。”周蒼南皺眉:“蘇揚從小是孤兒,到部隊上後遇見的第一個領導就是老政委,那會兒政委還是指導員,可以說是看著蘇揚成長起來的。老政委就像你說那樣,一心都撲在部隊上。對家裡照顧的很少,家就在市區,一年回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陶妃抬頭靠在椅背上:“所以他是你們的好政委,卻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啊。”
周蒼南讚成:“因此佟佳樂變成這樣,大家都依舊包容她,是一種愧疚吧。”
陶妃看了周蒼南一眼:“結果也是因為這種縱容,才會讓嫂子和佟佳樂變本加厲了。”她始終都相信極品都是慣出來的,不慣著她,她怎麽還可能一直在你面前蹦躂!
畢竟人還是要臉的,那種至蠢至賤的極品,還是比較少見的。
周蒼南勾了下唇角:“你說的對。”
陶妃樂著用手背覆在眼上,她喜歡和周蒼南這樣聊天,最起碼在很多事情上認知相同,聊起來不累。
“蘇揚父母怎麽沒的啊?”陶妃樂完問周蒼南。
“車禍,他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他當兵的第二年,爺爺奶奶也相繼離世。”
陶妃唏噓不已:“真是不容易啊。”
兩人一路聊著到鎮子上,周蒼南直接送陶妃去了中學考點:“我還要去市裡,你中午自己去食堂吃飯吧。”
下車前周蒼南交待道。
陶妃笑著點頭,下車後衝周蒼南揮手,看著他開車走遠,才轉身進校門。
在外人眼裡絕對是琴瑟和鳴的一幕,至少在孟春曉眼裡是這樣的。她今年背運連連,最近在學校和孫家麗鬧成這樣,今年的優秀老師恐怕是拿不到了。
她一直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做什麽事都爭第一。
如果失敗了,她就會覺得所有人都在議論她瞧不起她!就像她相親的失敗,她不懂周蒼南為什麽看不上她,連部隊裡其他軍官也看不上她。
看上她的那些志願兵,她是看不起的。當兵年頭再多也是大頭兵一個,將來只有複員一條路走。
軍官就不一樣,如果感情好,轉業的時候,會考慮留在女方戶口所在地,工作也會安排在女方家鄉。這樣的話,她就不用遠嫁了啊。
孟春曉看著陶妃的背影愣了一會兒神,被後面趕來的何靜碰見,笑著跟孟春曉打招呼。
“小孟,一會兒監考完去我家吃餃子啊。”何靜熱絡的說。
孟春曉有些納悶:“怎麽好好的突然請客吃餃子啊?”
“馬上放寒假了,我想咱們關系好的幾個聚聚。”何靜笑著說。
“那成,你喊陶妃了嗎?”孟春曉想著他們都是部隊上的軍嫂,關系應該更近一點兒。
何靜搖頭:“沒有,我和關系也就一般吧。”
孟春曉笑了笑:“行了,咱們趕緊去報到吧。 ”
周蒼南送完陶妃,直接開車又返回了醫院,到醫院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汪英已經被推進了普通病房,肖富年和蘇揚站在床尾,薑雪梅坐在床邊安慰汪英:“嫂子,你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你要是真這麽走了,佳樂怎麽辦啊?”
佟佳樂蹲在床邊,抱著汪英的手嚶嚶哭著。
汪英也眼裡含淚,看著屋裡的人,又看著薑雪梅:“我最近老是夢見老佟,他總怪我沒有把女兒帶好,說佳樂又瘦了,說佳樂不開心,我心裡愧對他啊。”
薑雪梅耐心的勸慰著:“佳樂很優秀了,這麽年輕就從軍校畢業了,以後前途好著呢,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最可憐的就是佳樂的,嫂子,你就別瞎想了,老政委怎麽可能怪你呢。”
汪英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苦澀的微笑:“是啊,不過好在蘇揚答應娶佳樂了,以後我也就放心了。”
話音一落,薑雪梅和肖富年同時皺起了眉頭。
他們都知道佟佳樂喜歡蘇揚,蘇揚根本不喜歡佟佳樂啊,這不是捆綁鴛鴦嗎?
佟佳樂心裡暗喜,臉上卻帶著淚哭唧唧的所:“媽媽,我不嫁人,我一輩子都守著你。”
汪英抬手摸了摸佟佳樂的頭髮:“傻孩子,只要你幸福了,媽媽才能放心啊。”
蘇揚站在床位,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肖富年想了想開口說:“嫂子,這是孩子們的終身大事,等你身體好了,再好好坐下來商量商量。”
汪英情緒一下激動起來,呼吸有些急促:“你這是什麽意思?蘇揚親口答應我的,相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