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帶裡,皮三的聲音還在繼續:“你是誰?你想怎麽樣?”
“要想活命,趕緊給褚喬打電話,否則你也別想活著。”
皮三一聲慘叫,接著就是撥電話和給褚喬打電話的聲音。
錄音帶到此結束,又是沙沙一片雜音。
陶妃緊皺眉頭:“這個是厲珂的聲音嗎?還是偽裝過的?可是厲珂真的會親自出現嗎?”
褚喬也分不清:“不過這個確實是皮三的聲音,沒有想到她竟然先找到了皮三,然後用我對皮三的信任來陷害我。”
說完有些唏噓,這個皮三雖然是個地痞二賴子,倒是很講義氣,每次賽車都是他在中間斡旋,幫著從對方手裡拿到有用的信息,所以她從來也沒想著會去懷疑皮三。
陶妃掏出錄音帶:“我一會兒再複製一份,這個明天我拿去給杜律師,再給張勇那邊送一份。案子沒消停前,你不要出小區。我擔心那夥人還會來惡心你的。你的身體自己要重視。”
褚喬點頭:“放心吧,我是死過一次又活了的人,比誰都惜命,也比誰都能想得開。這些小風浪我根本不會在乎的。”
陶妃放心了,送走褚喬後,就開始翻騰著複製錄音帶。
她更好奇錄音帶是誰寄來的,皮三的死是不是因為錄音帶的暴露?還是單純的殺人滅口。
如果是單純的殺人滅口,在皮三給褚喬打完電話後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怎麽會在三天后才被殺?
寄錄音帶的更不可能是皮三,如果是皮三,在褚喬出事的時候,他就應該把錄音帶寄出來。郵政特快專遞本市隔天就能到。
那會是誰寄的呢?而且是在暗中悄悄幫著褚喬。
當陶妃把錄音帶交給張勇時,又得了一個吃驚的消息,白標的案子已經移交給有關部門。
對褚喬保留起訴的權利,限制其出入本市。
陶妃想罵娘又不能罵,憋著一肚子的火:“牆上的符號,還有錄音帶不能算是證據嗎?一般出現這樣的問題,你們刑偵機關不是應該重新偵破案件嗎?那個有關部門難道不是這麽個程序?”
張勇無奈:“這個是保密的,我們局長都不知道,只是接到上面的文件,要求即刻密封案宗,有專人來接收。”
陶妃撇撇嘴:“搞得像黑社會一樣,這些東西我還是交給你吧,免得留在家裡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她還多了一個心眼,偷偷在家留了一份,這個連張勇也不能告訴,誰知道他們內部有沒有壞良心的玩意。
接下來兩天,褚喬都老實在家呆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褚母都驚歎:“你是真不愁啊?怎麽還能睡著呢?”
褚喬癱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閑著不睡覺幹嘛?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嘮叨我。我現在在家睡覺你又嘮叨我。”
褚母想了想湊褚喬身邊坐下:“你閑著也是閑著,要不相親吧。”
褚喬哼哼兩聲:“媽,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是隨你,心真是夠大啊。我身上還有命案呢,你說哪個好人家的小夥子敢娶我?別逗了啊,我再眯會兒。這覺真是越睡越困啊。”
褚母氣的白了褚喬一眼,又忍不住笑著去廚房給閨女熬湯。不管怎樣,孩子在她身邊就好。
褚喬靠在沙發上啃著食指瞪著茶幾上的電話,她懷疑錄音帶是霍正錫寄給她的。
依據是直覺!
如果是霍正錫寄的,是不是證明霍正錫也知道她恢復記憶的事了?畢竟她在杜律師和張勇那裡都做過筆錄,
只要查還是能查到的。那霍正錫為什麽不來找她問一問呢?
想著撓了撓頭,一仰頭又倒在沙發上準備睡覺。
茶幾上的手機發出蜂鳴聲。
褚喬一骨碌爬起來,抓過電話按了接聽鍵。
和她想的一樣,是霍正錫打來的:“我在小區門口,你方便出來一趟嗎?”
“你等我。”褚喬掛了電話迅速起身換衣服,朝著廚房喊了一聲,匆匆忙忙出門。
在小區碰見幾個鄰居,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甚至還有人停下來小聲議論。
褚喬攏了攏頭髮,小跑著到大門口,看見霍正錫站在林蔭道上,四處看了看:“沒開車來?”
“我休假了。”
褚喬哦了一聲,看了看四周,索性蹲下:“你找我幹什麽?想通了要娶我?”
霍正錫發現跟褚喬溝通有些困難,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瘦小的人:“不是,我這裡有些東西,也許對你有幫助。”說著遞給褚喬一個文件袋。
褚喬剛還在懷疑霍正錫寄來的錄音帶,現在看見他遞過來的文件袋,心說難道想多了?
站起來手在裙子上蹭了下,結果文件袋:“這是什麽?”
“白標和苟小天是一個人的身份證明,還有白標用化名去國外整容的出入境資料,以及當年法官受賄的證據。”霍正錫冷靜的說道。
褚喬蹭的就把文件袋扔給他:“你是怕我活的太長了?有這些東西你直接交給警察啊,給我不是害我被追殺?”
霍正錫接住飛過來的文件袋:“這個你一定要拿好,如果沒人提出異議,法院和檢察院都不會去翻過去的舊案。你直接去最合適。”
褚喬又蹲下了,捧著臉看著馬路:“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因為心裡很愧疚?是不是也知道厲珂可能就是孫小雅?”
霍正錫沒說話,就那麽僵持的站在一邊。
褚喬有些煩躁的站起來,從他手裡抽走文件袋:“行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如果不想娶我以後別來煩我。”
霍正錫有些頭疼的看著褚喬,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
看著瘦弱單薄的褚喬,忍不住開口:“你身體不好別熬夜,平時多注意一些……”
褚喬嫣然一笑:“你關心我?是不是對我有感覺啊?”
看著霍正錫臉色僵硬,抱著文件袋轉身離開,嘴角噙著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