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父母會幫我帶孩子,過幾年我轉業了,就可以把孩子帶在身邊。”何亮以為看到了希望。
陶妃很嚴肅的問道:“過幾年是幾年?三年五年?”
何亮愣了一下:“六到十年。”
“六到十年時,雯雯,是叫雯雯吧,雯雯都七歲或者十一歲了,她七歲以前的生活裡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你覺得公平嗎?小孩子七歲以前父母的陪伴很重要,這是爺爺奶奶代替不了的。雯雯媽媽是做什麽工作的?”
陶妃還是很理智,同情有可能會害了孩子。
何亮想了想:“她在一家醫院做護士,也是三班倒的工作。”
“那她算是工作穩定,收入穩定,完全有能力養孩子。三班倒也能保證每天看見孩子啊。你呢?她是本地姑娘吧,如果離婚了孩子跟著她留在京城,以後受的教育也要比老家好。”陶妃很客觀的分析。
何亮不吱聲,他知道陶妃說的都對,可是他依舊不想放手孩子的撫養權。
陶妃看著何亮低下頭:“孩子現在在哪兒?”
“我父母帶回老家了。”
陶妃皺眉:“糊塗!你們為什麽離婚?感情不合?”
何亮嗯了一聲:“我們雖然都在京城,一個月也難得見一面,她也不肯來部隊。嫌棄這裡不好。我們的婚房是她家買的,我父母住在這裡,我又不在家。總之矛盾挺多。”
“如果沒有你父母在中間,你們的感情好嗎?”陶妃猜測這又是婆媳不和造成的婚姻破裂。
何亮沉思了一下:“一般,我們結婚七年才有了孩子,房子也是剛買兩年。”
陶妃緊抓問題的關鍵:“你為什麽一直說房子呢?我是問你們的感情?”
“不好。”何亮神色懊惱。
陶妃頓時明白,何亮和女方開始也許有感情,隨著孩子的出生,公婆的到來,感情都在這中間消磨殆盡。
估計婆婆沒少在兒子跟前說女方的不好,還有房子的問題。
所以現在何亮才總是忍不住提房子。
陶妃想了想說道:“也許你要孩子的初衷是愛她,但是你壓根兒不能給她一個好的成長環境,要過來也是害她。從現在看來,她比你更適合撫養孩子。”
何亮有些猶豫:“我以後可能不能再有小孩了,她如果再嫁人,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和殘忍嗎?為了自己的私心,強行奪走孩子在媽媽身邊的權利?你讓你父母把孩子送回來吧,結果如何,聽法院的判決。”
陶妃突然不想說下去了,也許何亮是一名合格的軍人。
可是在家庭上,卻是個非常糊塗的鳳凰男,甚至還不如鳳凰男。
所以這也是他婚姻失敗的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跟何亮告別離開。
出了衛生隊的小拱門,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回頭看著窗明幾淨的衛生隊,一個男人連小家都管理不好,怎麽安心保大家?
搖搖頭邁步去找周蒼南,到周一就知道,她那個當事人是不是何亮的妻子了。
如果真是,如果女方經濟獨立,她倒是希望孩子跟著媽媽。
現在想想當時她給當事人打電話時,對方的語氣不好,說是在外地。
要真是何亮的前妻,恐怕是追孩子去了。
邊走邊想著,和對面走來的柳燕走了個碰面。
看見柳燕手裡拎著的籠子裡全是小蛇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趕緊靠路邊,快速跟柳燕擦肩而過。
她一直都寒怕這種冷血軟體動物,
看見都覺得脊背寒涼。特別是蛇的眼睛,讓她感覺非常的陰毒冰冷。
不知道小朵兒為什麽喜歡這種東西。
柳燕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換到另一隻手上,用身子擋了下,讓陶妃看見的機會小一點兒。
然後低頭看了看籠子裡扭動的小蛇,又看著陶妃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輕輕喟歎了一下。
陶妃回招待所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周蒼南和孩子們,連褚喬和霍正錫也不在。
又去樓下找了一圈,依舊不見人影,好奇這幾個人去哪兒了。
到快吃午飯時,周蒼南肩上馱著小周幾,霍正錫肩上馱著褚天澤。
褚喬牽著小朵兒和塵飛,身後跟著二二和脆脆。
一行人都非常開心的回來。
特別是褚天澤,一路上不停的喊著爸爸,而霍正錫必須要答應,要不他就不講理的耍賴。
陶妃趴在招待所二樓的窗台上看著一行人,特別是霍正錫和褚天澤和諧的畫面,忍不住又感歎一遍,如果霍正錫和褚喬能好,恐怕鬧鬧是最大的媒人了。
小朵兒看見陶妃就興奮的說她剛才看見的小蛇:“媽媽,媽媽,好可愛啊,長得都胖乎乎的。”
陶妃默了,誇蛇能用胖乎乎?
小朵兒還在伸著小手比劃:“媽媽,小蛇這麽大,我還摸了一下呢,叔叔拿著讓我摸的。涼涼的好舒服。”
陶妃直覺頭皮發麻,忽略她的話,轉頭問小周幾:“小周幾看見什麽了?”
小周幾心裡有氣了:“坦克。”
他還進坦克裡坐了一下,爸爸竟然說只要他能把坦克開回家,這個坦克就是他的了。
這不是糊弄他嗎?他要是真會開坦克就好了!
看來玩具又買不成了,爸爸有些太狡猾了。
陶妃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怎麽還生氣了呢?爸爸給你看的坦克不好看啊?還是不夠大?”
“好看。”小周幾很誠實,可是好看有什麽用?又弄不回家。
陶妃看兒子的模樣,猜這是當爹的又算計回去了,讓小周幾早上的小心機落空:“爸爸不是拉鉤了嗎?肯定不會反悔的,你就不要不開心了。”
小周幾還是糾結,是跟爸爸拉鉤了,爸爸也給他坦克了,可是他弄不回去,這個賴誰?
褚喬在一旁都要笑噴了:“你沒見剛才周蒼南說小周幾,只要能把坦克開回去,坦克就是他的,小周幾當時那個臉色啊。太好玩了。”
褚天澤突然過來拽著褚喬的衣角:“媽媽,我肚子餓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