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梅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在家吵架了,心裡來火,大過年的有什麽好吵的。
陶妃看著賀秀紅,因為過年,頭髮也洗乾淨了,身上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依舊臃腫肥胖,卻讓人看著舒服了很多。
賀秀紅拉著薑海明來,是想找薑雪梅評理,現在看見屋裡坐了幾個軍嫂,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夫妻兩人的事怎麽能讓外人知道?
薑雪梅見人都來了,讓兩人坐下,她去廚房準備做飯。
陶妃她們要去幫忙,也被薑雪梅笑著攔下:“幫什麽忙啊,我菜都是切好的,這會兒炒炒就行,看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陶妃她們只能坐在客廳看電視,因為薑海明兩口子在,陶妃也不好意思跟陳嘉嘉鬧。
烏蘭覺得有些尷尬,跟賀秀紅聊天:“秀紅,過年這兩天生意怎麽樣啊?”
“沒什麽人,都是拜年的。我們就沒開門做生意了。”賀秀紅小聲的說,在陶妃面前她自卑,因為陶妃漂亮,讓她覺得自己好醜。在烏蘭面前她也自卑,因為烏蘭身上的幸福是她沒有的。
所以每次看見陶妃她們幾個,都是壓著心裡的自卑小聲的說話。
烏蘭笑著說:“那正好可以好好休息,等春天的時候,生意指定好,那會兒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豆腐豆芽什麽的賣的好。”
賀秀紅笑了笑,飛快的看了眼陶妃還有陶妃旁邊的陳嘉嘉,心裡更自卑的低下頭。
陶妃不動聲色的看著賀秀紅的表情,其實細看賀秀紅不醜,眉眼細長,如果瘦下來肯定會清秀很多,還有賀秀紅這副模樣,拘謹扭捏眼神都不敢大大方方的看人。
她很自卑,而她的自卑恐怕是薑海明灌輸進去的。
生活中肯定受多了薑海明的語言暴力,所以才會越來越不自信,最後成今天的模樣。
薑海明不耐煩的看著賀秀紅跟烏蘭聊天,突然開口說:“你跟個磨一樣坐這兒幹什麽?不知道去廚房幫姐做飯啊。”
賀秀紅委屈的紅著眼睛起身去廚房。
陶妃立馬不樂意了:“薑海明,你怎麽說話呢!那是你老婆!”
什麽叫跟個磨一樣!磨盤多大,不就是說賀秀紅胖?
烏蘭也附和:“對啊,那是你老婆,你當著我們的面那樣說她,她心裡該難受了。”
薑海明立馬陪笑臉的說:“嫂子,不是的,她就是好吃懶做,不說她,她壓根兒都不知道動彈一下。”
陶妃忍了又忍才沒有罵薑海明,大過年的也不想薑雪梅難做,把頭扭到一邊,懶得看薑海明。
烏蘭也生氣,同為女人,她肯定是站在賀秀紅這邊,見薑海明這樣說,低頭抓了把瓜子嗑起來,也懶得再跟薑海明說一個字。
周蒼南他們跟著肖富年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四人的肩頭都落了一層雪花。
“下雪了啊?”陶妃看著黑乎乎的窗外有些驚訝,看樣子雪下的還不小啊。
周蒼南嗯了一聲,在門口撣了撣身上的雪花,過去在陶妃身邊的空位子上坐下。
三人座的沙發,陶妃原本挨著陳嘉嘉坐著,這會兒周蒼南一坐下,頓時顯得有些擠了。張勇也屁顛屁顛的搬個凳子在陳嘉嘉旁邊坐下,十分殷勤的說:“嘉嘉,下大雪了,來的時候帶帽子沒有。”
陳嘉嘉嗯了一聲,嘴角倒是帶著笑意,給足張勇面子。
肖富年看見薑海明,只是輕皺了下眉頭,他看不上這個小舅子,因為作風太差還好高騖遠。
孫建安只是看了烏蘭一眼,去窗邊的餐桌前坐下,
跟肖富年小聲聊著天。賀秀紅從廚房出來,看著屋裡人坐的位置,忍不住心酸,薑海明每次都嫌棄她,吃飯都要離她遠遠的。
薑雪梅忙活了一下午,晚飯大夥吃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離開了。主要是因為飯桌上薑海明不停的誇誇其談,讓大家有些倒胃口。
等人一走,薑雪梅衝薑海明發火:“你怎麽回事?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薑海明有些莫名其妙:“幹嘛衝我發火?這些人不就在部隊上職位高一些,瞧不起我是個老百姓?”
肖富年失望的搖頭進臥室。
薑雪梅指著客廳門:“行了,你倆趕緊走,以後別大事小事都找我。”
她是真氣著了,吃飯的時候坐不下,她想著她跟薑海明兩口子還有滔滔在茶幾上吃, 結果菜剛端上桌,薑海明就自顧去桌前坐下。
最後陶妃和陳嘉嘉跟著她和賀秀紅在茶幾上吃的飯,讓她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請人來吃飯結果還鬧成這樣!
薑海明也生氣了,起身摔門出去,賀秀紅趕緊小跑著跟上。
外面風雪正大,賀秀紅跑著追上薑海明:“你發什麽火啊,姐說的對啊,再說你看周中隊長和張營長也不高興了,他們心疼老婆著呢。”
薑海明突然停住腳步瞪著賀秀紅:“你羨慕?”
賀秀紅蠕動了下嘴巴沒敢說話。
薑海明冷笑一聲:“就你這個樣子,跟頭蠢豬一樣,看著都惡心。如果你長的像那個陶妃一樣,我能把你供起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
賀秀紅有些屈辱的紅了眼圈,看著薑海明的背影,抹了把眼淚又小跑的跟了上去。
周蒼南握著陶妃手,牽著她上樓進門。
陶妃想今晚會不會發生點兒什麽?
事實證據她又想多了。
進門後周蒼南確實摟著她一頓猛親,直到兩人氣息不勻才松開。
陶妃媚眼含情的看著周蒼南:“你吃飯的時候就對我不懷好意了!”
周蒼南捏了捏陶妃的鼻頭:“什麽話都敢說啊,晚上吃飽沒有?要不要給你再煮點兒面條?”
陶妃頭埋在周蒼南的胸口笑:“我又不是飯桶啊。”說著還深深吸了口氣,她喜歡周蒼南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混著乾淨的洗衣皂味。
讓她感覺這兩天活的太幸福。
幸福的令她感到不真實啊,這種甜蜜的生活要是一直繼續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