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焦急地搓著手,在浴室門口轉了好幾圈,她帶來的女孩子一直在哭哭啼啼,質問室友是什麽意思。
許安然的床鋪貼著浴室的牆壁,宿舍隔音不好,她微微側耳便能聽到嘩嘩的水聲,一會兒急、一會兒緩。
仿佛從高峰處跌落,又在幽靜處迂回。
顧南蓓的身材那樣好。
許安然不由自住的想,想她在裡面的是如何的光景。她會赤著腳踩在白瓷磚的地板上嗎?會因為冰涼而卷縮著腳趾,會任由水珠從身上每個部分滑過嗎?
會的吧,應該會的吧。
許安然深吸一口氣,熱的有些難受。
“有沐浴露嗎?”水聲停止,浴室裡的人如是說。
也就是這樣冷淡的聲音,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從三個人的鬧劇中一秒鍾撤離,仿佛她只是不經意路過一般,借了一個浴室,來衝洗身上的雨水而已。
許安然只聽到嘎吱一聲,她內心深處的某根緊繃地弦斷裂了,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她的喜歡變濃烈了。
她聽到自己顫抖地說了一句,“有,要送進去嗎?”
門外的室友拿著沐浴露想往裡面送,卻被女孩兒纏得緊緊的,女孩兒眼淚一直流,跟外頭雨水一樣。
她抱著室友的手臂,“小小,她到底是誰啊,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讓她走行不行,你就喜歡我行不行?”
外頭鬧著沒人往浴室裡送沐浴露。
許安然在心裡數著數。
果然,等了數到一百個數的時候,裡面再度傳出去聲音,顧南蓓對許安然說,“好,送進來吧。”
許安然握著門把,將虛掩著的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她呼了口氣,把小瓶沐浴露往裡送,“薄荷味的。”
顧南蓓修長的手指從裡面伸了出來,捏住瓶身後收了回去,如此也不著急將門掩上,而是說了聲謝謝。
縫隙很小,卻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許安然微微閃動著眸子,她看到了顧南蓓肩頭的圓潤和胸口的雪白。
以及身上傲人的一切。
……
這樣旖旎的一幕在許安然心裡記了五年,在所有人的記憶逐漸淺淡的時候,她卻能記住每一個細節。
尤其是在她的夢裡。
她總能夢到自己,推開了那扇礙事的門,像個流氓一樣用最chii裸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顧南蓓的身體。
或者在過分一點,把她壓在牆壁上,在她頸窩邊上呼著氣,將她的粉色的唇瓣咬破。
夢是無法控制,但是卻能實現。
許安然以為她的暗戀會像所有青春疼痛文學裡寫的,有始無終,轟轟烈烈的來了,又悄無聲息地走。
沒想到,她還能見到顧南蓓。
一樣的雨夜,一樣的薄荷味的沐浴露。
許安然拿著小瓶子站在,浴室門口。
她等待著顧南蓓那聲“送進來吧”。
酒店浴室的門是磨砂的,設計的很情趣,人在外面抬起頭,便能影影約約地看到裡頭的人沐浴的動作。
那人在浴室的蓬蓬頭下,她撩起了長發,修長的手指落在脖頸出撫摸……
五年了,她想了五年了。
許安然深吸口氣,她才不要等下去。
門輕輕一推便開了。
許安然不用在透過那曖i昧的縫隙,窺探裡面的人在做什麽,而是肆無忌憚的打量浴室那具完美的身體。
橘色的燈光下,顧南蓓羊脂般滑軟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她很白,白得想讓人去欺負她。
許安然想,她被勾引了。
明明她推門的動作那麽大,明明她走路的聲音是那麽響,顧南蓓故意不看她,故意撩撥著她。
一分鍾後,顧南蓓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掠過許安然臉的時候,含著疑惑情緒的情緒的眸子微微眨了下。
許安然臉上燒得慌,鼓起來的勇氣被擊碎,她把手中的沐浴露的往前舉,“我、我自己帶來的,薄荷味。”
顧南蓓沒有接,沉默了一會,道:“你不敢看我?”
“啊?”許安然愣住了,她全然不解顧南蓓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敢看她?難道……難道顧南蓓想她去看。
不等她想出一個答案,顧南蓓又道:“過來。”
短短地兩個字讓許安然的腿兒顫的厲害,她暗自掐了一把大腿,在心底罵著自己。門是你推的,浴室是你推開的,現在倒好了,慫得也是你,不爭氣的東西!
她掐了一下又一下,還是沒挪動腿。
顧南蓓再度開口,“許安然,你過來。”
許、許安然?
第一次從顧南蓓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帶著某種沙啞,柔和的叩動著她脆弱的心。
“好。”許安然聽到心這麽說。
她捏著瓶子走了過去,站在了顧南蓓面前。
可是她不敢看顧南蓓,低著頭把手中的沐浴露遞過去,遞到了顧南蓓的面前。
半響,顧南蓓薄唇微動,“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有評論我就有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