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春的天氣帶著料峭的寒意,一點點陽光是難得可貴的,當其中的一縷落在許安然的眸上的時候,她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接著各種酸軟疼痛席卷而來。
許安然忍不住輕吟了一聲,再看到身邊睡著的人,趕緊捂住嘴,深怕驚擾了對方的夢。
她就用這詭異的姿勢打量著對方,這麽些年了,顧南蓓還是一如既往的栗色長卷發,凌亂的貼在她的臉頰。
她伸手將顧南蓓脖子的卷發撩了起來。
只見顧南蓓胸口下留著幾個青色印記,像是個刺青,像是幾個字母。
難道是一個人的名字?
能把一個人的名字刺在胸口,一定是深愛至極。
許安然心裡陡然悶了起來,繼續往下看。
這時,一直側臥著的人緩緩地睜開眼睛,迷蒙之間,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怎麽?”
許安然迅速地把手指收了回來,咬了牙,“早安。”
顧南蓓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嗯了一聲。
四目交疊,曖昧的氣流四處流竄。
半晌,顧南蓓又張了張唇,道:“起來吧。”
許安然愣愣地應合著,偏頭看了一眼地板。
地上遠比床上凌亂,兩人的衣服攪在了一起,沒辦法,許安然只能護著身上的重點,從床上爬起來去解。
顧南蓓靠在床頭,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許安然被盯得心慌,她手裡捏著顧南蓓那件黑色的衣服,柔軟的布料別弄成了各種樣子,她手法很亂。
最後嘶啦一聲,扣帶被她扯斷了。
“我……”許安然轉身,手足無措轉過身。
顧南蓓問她,“還能穿嗎?”
許安然搖頭,不敢看她,“不能了。”
“沒事兒。”顧南蓓也不惱,把擱在床頭的腕表拿過來戴上,道:“你可以幫我叫客服,按著我的尺寸買。”
許安然手指微動,“你尺寸多少。”
顧南蓓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她,“你不知道?”
許安然冷不防的被她撩了一下,都是女人,又摸了一夜,她怎麽會不知道顧南蓓的尺寸,她轉移視線,悄然呼出一口氣,道:“我包裡其實有一件。”
顧南蓓挑了挑眉,似沒聽清,“嗯?”
許安然呼著氣,“我包裡有件嶄新的,我拿給你吧。”
顧南蓓戴好了腕表,手指隨意的搭在被子上,她看了看許安然那張紅透的臉,好一會才回了一個“好”字。
許安然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背對著顧南蓓穿好,她昨天穿的是小白衫,配著一件黑色的半身裙。
來時她覺得能顯得青春靚麗,能叫顧南蓓一眼回想起大學時的她,現在她有些後悔了,她應該穿件連衣裙的,那種拉鏈在背後、十分難拉的連衣裙。
收拾妥當後,許安然一邊懊惱,一邊走到客廳裡,把包拿過來,從裡面翻出一件黑色的bra遞給顧南蓓。
顧南蓓接過來,看她,道:“洗過?”
許安然點頭,“洗過。”
顧南蓓接她的衣服就穿,許安然心頭酥麻麻的,可能是喜歡的人當著她的面,穿上她挑得衣服的緣故吧。
她心裡激動的狠。
同時,她沒忘記盯著顧南蓓的胸口,想著顧南蓓穿衣服的時候應當會撩起頭髮,這樣有機會看清她胸口的刺青。知道那個一直待在顧南蓓心口的人到底是誰?
然而顧南蓓隻撩了一下頭髮,許安然抓住機會正準備看,她的頭髮跟受過特訓似的一下擋了上去。
顧南蓓穿完,偏頭對上她的眸子,“你總用這種眼神看我,是想再來一次嗎?”
“沒有沒有。”許安然急忙收回視線,可是說完她又後悔了,再來一次也可以啊,增進感情,還能看刺青。
但話都說了,想收回挺難。
顧南蓓把衣服件件樣樣都穿好,然後走到浴室用一根頭繩把頭髮拾起來,潔面刷牙,最後扯開頭繩。
簡單而又幹練。
許安然默默地看著,心說,回去後,她也要學好多遍。
等著兩人一起收拾妥帖,許安然跟在她後頭,在路過床邊的時候,稍稍地把床上黑色的小件撿了起來。
像個盜竊犯一樣,偷偷地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然後,她又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準備去樓下的前台退房,走在前面的顧南蓓捏著門把,開門前,突然說道:“許安然,其實我都知道。”
許安然心尖輕輕地一顫,她都知道些什麽?
知道她的暗戀、還是知道她的小得意?
她羞歸羞,人卻歡呼起來。
哎呀,會不會被當成變態。
許安然不是大力士,那衣服又不是地攤上劣質貨,輕輕一扯就要四分五裂,她就是故意的,預謀好了的。
她沒回答,顧南蓓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門把輕輕地轉動了一下,房門就被推開了。
許安然看著安靜的過道,沒來得在心裡感歎兩聲,就被飄過來的煙狠狠地嗆了下,顧南蓓也擰了擰眉頭。
兩人同時往旁邊的牆壁看去。
只見著一短發女人靠著牆壁,兩指間夾著根抽了一半的煙。她嘴裡吐著煙,偏過身體,精致的臉上爬滿了頹喪的神情,看向許安然和顧南蓓的眼神全是怨氣。
許安然被嚇了跳,正要說話,短發女人滅了煙,用一種近乎悲辛的語氣說,“許安然,我找了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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