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並沒有及時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拿了起來,然後披在身上, 整理好妝容。
再說出來的話,有種很苦澀的味道。
她道:“不知道是什麽給你的錯覺,居然讓你覺得我喜歡南蓓,你可以問問她,我到底是對誰動了心思。”
回答很出乎許安然的意料,許安然以為話說到了這個地步, 她怎麽也應該承認了, 沒想到還是嘴硬。
許安然道:“我不知道你真正目的是什麽, 也不管你到底喜歡誰, 反正你別在打著我的名義接近她了, 也別說喜歡我。”
蕭然微搖著頭, 眸子裡是一抹化不開的酸楚。
她道:“沒事, 安然, 你不喜歡我也沒事, 我不強求你,我不過比她晚了一步。不然……不然你就是我的了。”
“什麽意思?”許安然被她整懵了。
這時, 一直沒說話的顧南蓓擋在了她的面前,她沉著臉,道:“不一定先認識就代表要先愛, 你,滾出去!”
蕭然勾了勾唇,隨即又深情地看著許安然。“安然,你怎麽誤解我都可以,你要記得我對你沒有惡意。”
“那你也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顧南蓓陰鷙地說。
蕭然篤定地回道:“南蓓,你守不住她的,我能給她**裡想要的一切,你不要太霸道了。你比我更知道自己的情況。”
許安然總覺得蕭然的表現很奇怪,仿佛一直在戳顧南蓓的傷口,難道她搞了什麽古怪嗎?
不等她開口,顧南蓓眉頭用力一擰,狠戾地說:“看來我的警告給的不夠,是不是需要我再加大些力度?”
這麽說,蕭然就閉上了嘴,臉色有些難堪,只是目光裡帶著某種癡念,“你無法想象我到底有多麽喜歡你。”
後面的許安然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覺得毛骨悚然,感覺像是被什麽某種可怕的東西盯上了。
“至死不渝,我就是為你而生。”
蕭然走到門口還說了這麽一句,跟背台詞似的。
神經病吧?許安然真是煩躁,她往前走了一步。顧南蓓忽地轉過身,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接著顧南蓓將她抱了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懷裡。她板著臉,“小狐狸,不準你喜歡別人,只能喜歡我!”
許安然還記著仇呢,假裝不知道,道:“看你的表現了,你要是見異思遷,三心二意,我才不要喜歡你呢!”
顧南蓓瞬間慌了,把她的腰扣的緊緊的,仿佛一把要將她捏碎一樣,“我怎麽會是那種人,你要相信我。”
“不能靠嘴說的。”許安然眨眨眼睛,“就是那個啥,你得有點實際行動出來,這不是……唔。”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顧南蓓強勢地吻住,顧南蓓特別凶,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老虎,突然捕捉到了獵物,她怎麽也不肯松開,把舌頭伸進去攪了個天翻地覆。
吻完,顧南蓓有些得意,“這樣的實際行動?”
“你……你耍流氓!”許安然無力靠在她的肩膀,盯著顧南蓓的唇,她才不會說,她很喜歡顧南蓓的親吻呢。
顧南蓓又親了上去,把許安然吻得隻哼哼。第三回的時候,許安然就老實了,她把自己的嘴捂上,道:“不許親了,要是腫了破皮了,就不好看了。”
“誰說的。”顧南蓓低笑,“我就喜歡看你眼睛裡流著水,紅著臉,破著嘴,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許安然的臉紅透了,她往後移開一點,“哎呀,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你之前的紳士風度呢,哪去了!”
顧南蓓索性不要臉到底,“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對你嗎?”說完又暗示性地看著臥室,“回來就好好的收拾你。”
許安然突然覺得自己掉進了深坑,她想跟顧南蓓理論,但顧南蓓無比霸道地說:“你沒有反悔的余地。”
親吻之後她也不讓許安然走,緊緊地抱著著她,讓許安然靠在自己的懷裡,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顧南蓓說:“真想這樣跟你一輩子。”
說完,她就看了一眼腕表,“拍賣會要開場了,我們先去拍賣會,有什麽話想問的,待會我一定回答你。”
許安然還沒去過拍賣會,她道:“你不是說有合同的嗎,去拍賣會的話會不會影響你合同的簽約?”
她知道顧南蓓去拍賣會要幹什麽,蕭然就是吃準了顧南蓓的性格,肯定要花重金去把那件裙子拍下來。
蕭然既然這麽說,就不會簡簡單單的讓她把這件裙子拍走,她有點擔心,蕭然是不是要使詐。
“不用擔心,比起這個,我更怕有人買走你設計的裙子。”顧南蓓說的有點吃味,“你都沒給我設計一件。”
“有的!”許安然一口應下,她對著顧南蓓熾熱的眼睛,又有些不好意思。顧南蓓盯著她看,“真的嗎?你給我設計過衣服嗎,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這是一個驚喜,現在不能說。”
好吧驚喜,顧南蓓覺得可以期待一下,她眸子泛出笑意,方才和蕭然對話的悶氣一掃而空,真……真開心。
出了門顧南蓓還是抱著她,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只是進場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拿出了一個口罩給她。
是之前許安然給她的那個,顧南蓓說:“用完了記得還給我,不準私自帶走知道嗎?不然報警抓走你!”
“小氣鬼。”
進了場,許安然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把頭埋進去,盡量不讓別人看出來她是誰,免得媒體亂報道。
被媒體過分關注和報道可不是什麽好事,尤其是在現在知名度高的時候,她還是想低調點,不惹事。
到了地方許安然左右看了看,蕭然坐在後面兩排,旁邊應該是商界的兩位大佬,幾個人聊得非常開心。
等蕭然察覺到她的目光,就勾了一下嘴唇,然後和周圍的人說了些什麽,接著好幾個人的眼睛看了過來。
那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是在看朋友的女友一樣。
就在許安然準備把頭偏過來的時候,顧南蓓伸手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然後順著她的目光一眼瞪過去。
很快那幾個人的表情變了,疑惑之中更多的是畏懼,他們看了幾秒鍾,乖乖的把視線收了回去。
“真凶。”許安然低聲說著,心裡全是甜蜜。
顧南蓓緊繃地表情瞬間變化,成了溫柔的笑容,“必須凶一點,覬覦你的人太多了,我得抓牢了。”
許安然覺得能被她這樣的人喜歡著很幸福。
她們坐了差不多十分鍾,所有人陸續到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了拍賣台,他扶了扶麥,就將拍賣錘拿了起來,看來他就是今天主槌的拍賣師了。
開場他講了大概五分鍾,內容很長,主要是介紹今天拍賣流程,以及前面幾件拍品,期間還賣了個關子。
“……當然除了這些拍品,我們還有件收藏價值非常高的拍品,由我們的蕭小姐提供,大家敬請期待……”
說完,第一件拍品就升了上來,是一個腕表,許安然看著有些眼熟,她微微一想,就瞥向了顧南蓓的手。
這時顧南蓓正捏著手腕,指腹在上面輕輕地摩擦著。她的眼睛盯著舞台,神色微沉,看著是有故事。許安然很好奇,她收回視線,聽著台上的拍賣師講述。
“眾所周知,RD鍾表大師一生都在研究機械表,他製作的鍾表工藝精湛,機械複雜,樣樣件件都是精品。他在世的作品有限,我們所展示的是他最後一件作品……”
許安然對鍾表了解很少,也不知道RD鍾表大師的生平,她搜了一下,發現這個人是真的特別厲害。他的作品,從外表上看著大氣很有藝術性。
而且,不靠其他任何動力,就靠齒輪發條驅動,精準度非常高,深受收藏家們的喜愛,上一隻表拿出來拍賣還是十年前,以三百萬的價格成交,名字叫做“重生”。
許安然又去搜圖片,正準備對比著顧南蓓的手腕看時,顧南蓓就把手伸過來,放在了她的膝蓋上,道:“是我買回來的,用我的第一桶金買的。”
“第一桶金?”許安然瞪了瞪眼睛,三百萬的第一桶金?這、這也太會賺了吧,更別說是在十年前了……她想想,自己十年前在幹什麽……和俞謹凌翻牆溜出去浪。
真是沒法比哦。
許安然捏著她的手腕,顧南蓓的骨架子不大,手腕很細很白,可能是戴了很久,腕處有一圈白色的印記。
除此之外……在她脈搏處還有一條很長的疤痕。
許安然一下愣住了,快速偏頭看顧南蓓,“你……你手上這條疤是怎麽來的?”疤很像是自殺才會留下的。
果然,顧南蓓用很輕很淡的語氣說:“以前有那麽一陣子覺得活不下去了,就走了很極端的路。”怕許安然擔心,她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