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安然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口咬在她的脖頸處,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吞噬掉, 許安然想拒絕卻早已淪陷。
那瞬間水花四濺,她們在彼此身體裡生根。
……
許安然再醒來的時候,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掀開被子往裡頭看了一眼, 底下全是牙印, 看起來有點慘烈。
旁邊的顧南蓓還沒有醒來,許安然側過身看著顧南蓓, 此時的她和昨天那個凶悍的樣子不同, 很安靜。
她的睫毛很長, 像是一排細小的刷子一樣,呼吸均勻淺淺的單單是她的外表,誰也想不到她會那麽凶。
許安然想起了她胸口的刺青, 大著膽子伸手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昨天她特地注意過, 那有點像是數學符號“α”, 另外一個是什麽她沒有看清楚, 只顧著做了。
她摒住呼吸將顧南蓓胸口的頭髮往外撥開,這次她看的認真,徹底看清楚是什麽了……在“α”旁邊是一棵小樹, 小樹畫的很清楚,應該是棵萬年青。
許安然有點懵了,一個“α”加一棵萬年青,這代表著什麽,難道是她愛上了一棵樹?不不不,這肯定不對的,應該是有別的什麽意思,可是她又想不到自己和樹有什麽關系。記憶中她身邊也沒有什麽萬年青樹啊。
早知道多多注意注意了!
就在她準備繼續往下看的時候,顧南蓓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時意外就出現了,許安然看的實在是太入神了,一個慣性就把手摁了下去,直接摁在了那柔軟的地方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許安然結結巴巴的解釋著,她想趕緊把手拿起來,但顧南蓓一直維持著那個動作。
顧南蓓的眸子都不曾眨一下,一直盯著她,像是突然驚醒過來,大腦還沒開始運轉。
許安然被她盯得發慌,就覺得喉嚨乾澀,這種感覺很熟悉,只有她和顧南蓓的第二人格交流的時候,才會有這種狀況出現,難道已經切換成了第二人格了嗎?
她艱難地吞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顧南蓓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就特別怕她把自己甩出去。
“我們……昨天睡、睡了嗎?”說到關鍵字的時候,顧南蓓頓了一頓,等許安然點頭,她眸子忽地陰沉,接著她的嘴唇微動,低沉地說了一句,“該死的。”
許安然被她嚇的一嗆,其實她也鬧不明白這算不算是做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的身體是睡了,但是她和第二人格精神上是什麽都沒有做啊……
“那個、那個能不能讓我把手拿開。”
她這麽一說,顧南蓓眸子就往下瞥,等看清眼前的狀況後,臉上瞬間紅了起來,迅速松開了她的手。
許安然往邊上挪了一點,但床上也就一條被子,不管往哪邊移,兩人都是躺在一起,稍稍一動就能碰到。
尷尬的氣氛持續蔓延著,雖說做過了最親密的事,可是現在她們兩個人,卻像是從頭開始,變得非常的陌生。
許安然有些頭疼,道:“我去拿衣服。”
顧南蓓嗯了一聲,在她剛準備下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的腳,便先她一步起來,道:“我過去拿。”
雖然她下床的時候一直背著許安然,但是許安然還是能看到許多東西,比如說她的大白腿……還有纖細的腰,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牙印……
許安然默默地轉移視線,她把手指貼在唇上按了按,那些都是她咬的。雖然顧南蓓欺負了她,但她也欺負回去了,而且還比顧南蓓更凶呢。咦?她怎麽還驕傲了呢。
這樣的顧南蓓很冷漠,卻很害羞,估計是有點不好意思吧,她腳步特別快地走到浴室裡,接著她就認清現狀了,浴室裡只有滿地的泡沫和紅色玫瑰,再無其它。
至於脫下來的衣服……濕噠噠的,根本就不能穿。
好在還有一條浴巾,她擰乾圍著走了出來,但是……浴巾實在太短了,她只能尷尬的護著胸。
“你……你知道……”顧南蓓乾巴巴地說。
許安然道:“你是不是想找衣服啊?”
“對。”
看來兩個人格之間,信息還不能互通。至於衣服,許安然也不知道,當時她只顧著脫和折騰,沒考慮過有沒有衣服穿。
現在怎麽辦呢?
“要不打客房電話吧?”許安然支招。
顧南蓓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去客廳打了電話,等回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件西裝,手上還有兩個手提袋。
“可以換上。”她說著,又補充,“都是乾淨的。”
接下來兩人背對背地換著衣服,誰也沒看著誰,等換好,顧南蓓又是那副西裝精英,生人勿近的冷漠樣。
她看著許安然問:“要去哪,我送你。”
許安然從床上下來,腳好多了,就是走路不穩,“精靈要搬家了,我待會回去,你要是忙,我自己就可以。”
“她要搬走了?”顧南蓓疑惑的走到她身邊,像是習慣性了一樣,直接微微傾下身體,意思是要背著她。
許安然又找到了點不同,一個喜歡抱著她,另外一個喜歡背著她。她想了想,勾著顧南蓓的脖子趴了過去。
下了樓,顧南蓓去取了車,車開的很快,兩人都沒在開口,一是許安然不知道說什麽,二是她覺得顧南蓓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消化昨天的事情。
很快車在小區停下,顧南蓓背著她往裡頭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下來扔垃圾的俞謹凌,俞謹凌看到她眼睛就一亮。
然後,她小跑著過來跟她們打招呼,她衝顧南蓓揮揮手,“顧總,我這個姐妹沒有把你榨的透支吧?”
說著,她就衝著許安然拚命的眨眼睛。
“說什麽呢……”許安然壓低聲音。
“別裝,顧總不知道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說著說著,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偏過頭把目光往顧南蓓身上瞥。
這時的顧南蓓和之前大有不同,之前的顧南蓓是笑著同她說話的,客客氣氣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禮貌。
而現在,她的眼睛裡像是含著冰塊,雖然她很努力地在降低冷氣,卻依舊冷冰冰的,有一種陌生的嚴肅。
這不會是吵架了吧?
俞謹凌趕緊後退了幾步,規規矩矩地說:“家裡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待會就可以叫搬家公司過來搬了。”
許安然點點頭,“那上去吧。”
到了樓上,顧南蓓身上的氣壓依舊沒變,俞謹凌走到許安然身邊,小聲地問:“你和顧南蓓是吵架了嗎?”
“沒有……”許安然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她自己都沒弄明白,更何況這屬於顧南蓓的隱私,還是保密比較好。
她想了想就把俞謹凌手裡的小手提袋往外拎,“東西應該不多吧,房子具體在哪個位置啊?我待會兒一起跟你過去看看吧,你一個人住,安保措施一定要好啊。”
俞謹凌又偷偷的看了幾眼顧南蓓,總覺得她們之間有什麽問題,生怕是她們昨天談的不夠好,吵架了。
“許安然,咱倆可是閨蜜,在我面前你就不要隱瞞了,有什麽事兒你跟我說,你倆是不是昨天吵架了?”
“沒有吵架,就她在公司上有點事兒。”許安然說,“你不要瞎想,還有多少東西啊?要找人過來幫忙搬嗎?”
“東西不多的,我現在不過去的,有些東西我打算扔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你挑一點拿去用。”
許安然剛準備跟她一起進去,一直靠在門口的顧南蓓走了過來,道:“你過來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來了來了,那種感覺又上來了。
許安然總覺得她走過去,顧南蓓下一句就要跟她說分手……分手?這個詞語再一次的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昨晚上……昨晚上的事……”
“我知道。”顧南蓓說,“是我強迫的你。”
強迫?強迫真的說不上,許安然急急地解釋著,“那種事,我跟你都是願意的,你真的不用有心理負擔。”
說完,她看著顧南蓓,眼神裡帶著種認真,她想告訴顧南蓓,她喜歡的是顧南蓓這個人,不管人格如何。
跟顧南蓓在一起這麽久,她感覺得到顧南蓓是很缺愛很敏感的性格,一定經歷了很多很多,所以才變成這樣。
她的眼神像是砰然爆發的岩漿,顧南蓓被燙到了,要被融化了,她把手插進兜裡,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孤傲。
好一會,她的手才從兜裡掏出來,順帶著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道:“這個給你。”
“什麽啊?”許安然並沒有接,她心裡能猜出來裡面裝的是什麽……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拍下來的那塊手表。
五百二十萬呢,她不能要。
“拿著,我還有話要跟你說。”顧南蓓很堅持,把東西送到了她的手邊,許安然這才把盒子接了過來。
接著,她乖巧地等著顧南蓓說話。
顧南蓓又把手差回兜裡,半分鍾,她開口說道:“你跟我一起住吧。”說的時候別別扭扭的,似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