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到了辦公室門口,正要推門就見著三四個人圍攏在一起,在說些什麽,突然,其中一個揚高了聲音。
“嘁,她許安然不過是靠著公司捧著才得了幾個獎項,也不知道同幾個評委睡過覺了。就說咱們總監,俞總,跟她都有扯不清的關系,靠身體上位罷了。”
說完怕身邊的人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我大學跟她是室友,什麽海龜什麽有才華,不過是空的。大學的時候,她績點都沒有我高呢,學歷都是靠錢買的吧。”
“啊?她這麽會勾引人,不是跟狐狸精差不多嗎?”
一圈人議論紛紛,說得義憤填膺。
等說的口乾,扭頭一看,只見許安然手裡拿著件西裝外套,靠著牆神色淡淡的看著她們。
今兒天氣暖,她搭了件西裝外套,裡頭穿著黑色的一字肩低V裙,脖兒纖細,露出了底下漂亮的美人骨。
裙身份腰部是鏤空的,黑色的蕾絲下是一片如玉的肌膚,顯得腰型很瘦、很有型。
正應證了詩裡的那句話。
“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嘖,當真是個妖精。
幾個設計師的眼睛直往許安然身上瞥,許安然也不說什麽,神色淡淡地走到辦公桌前,開始看稿子。
瞬間,她們便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自愧不如,縮著脖子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擋臉。期間,還忍不住去偷看許安然的鎖骨和她的腰,怎麽能生得這麽好看呢。
那說壞話的主角,跟許安然算得上是老熟人,也就是她大學時的室友,說詳細些,應該是顧南蓓前女友,叫方小小。她失去了幾個附庸者,只能悻悻地離開。
時間一眨眼得功夫就過去,許安然補了幾個稿子,有些累了,拿著杯子去茶水間,順便準備放松一下。
她剛磨了一杯咖啡,按著口味加了一塊方糖,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品,遠遠的就瞧著方小小走了過來。
方小小坐在她旁邊的高腳椅上,塗著青色甲油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接著,偏頭對著她笑了笑。
許安然禮貌地回了一個笑。
方小小接了杯咖啡,“剛剛她們的話,你別介意,辦公室就是這樣,都想往上爬,勾心鬥角,你還適應吧?”
仿佛,剛剛辦公室說壞話的人不是她似的。
許安然點點頭,雙手握在杯子上,“挺適應的。”
方小小喝幾口咖啡,突然看著她,道:“你這件裙子以後還是別穿了。”
許安然不解:“嗯?”
方小小指指她的肩膀,又指指她的腰,“這兒,那兒,又粗又肥,顯得特別老土,跟菜市場大媽似的。”
“這樣嗎?”許安然假裝疑惑,“我覺得還不錯呢。”
方小小用力地點頭,“還有這件裙子的設計,V開的太大,腰上的鏤空太大,細節沒有處理好,像漁網洞似的。看看你的裙擺,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醜爆了。”
路過的同事不少,方小小說的毫不顧忌,指指點點的架勢,只剩下沒明說,讓許安然趕緊脫下來扔掉。
許安然既不覺得尷尬,也不惱,只是勾了勾唇,淡淡地一笑,還是那句話,“我覺得還挺不錯啊。”
方小小又挑了幾個毛病。
許安然沒理她,拿著手機看好友申請。
方小小往前湊,“你昨天參加酒會,碰到顧南蓓了吧?”她嘴上似隨意一問,實則眼睛緊盯著許安然的手機。
許安然毫不懷疑,如果她本人不在,方小小肯定不會顧忌她的隱私,直接去翻動她的微信找聯系方式。
許安然實話實說:“碰到了。”
方小小語氣很急,“那你有她的電話號嗎?”
她情緒激動,似想和顧南蓓舊情複燃。
許安然捏著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地擦了一下,她面上不顯,道:“我記得你大學不是談了一個女朋友嗎?”
“分了,她就是一騙子……”方小小回憶著曾經,臉驀地就黑了,氣急了一般咬了咬牙,“算了,不說她。反正最後是我甩的她,對了,你把顧南蓓的聯系方式給我。”
要是果顧南蓓同意了許安然的好友申請,也許她會猶豫,偏偏她加顧南蓓到現在,顧南蓓都沒有同意。
想到這裡,許安然在心裡暗哼了一聲,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還說什麽保護不好自己,讓她來,來哪裡?
結果微信申請都沒同意。
許安然搖搖頭,有些氣,“沒有。”想到什麽,又反過問她,“你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方小小道:“沒有,我們分手後,刪除了所有的聯系方式。怪我傷她太深,不過,我覺得她應當還愛著我。”
許安然微垂了頭,手指用力地搓著杯壁,再抬頭看向方小小時,目光寒冷,笑道:“你哪裡來的自信?”
方小小被她驚一下,盯著她看,見許安然不是跟她開玩笑,道:“她胸口有刺青,我的名字,你不知道吧。”
許安然眉頭一擰,顧南蓓的胸口上確實有刺青,難道真的是方小小的名字?應該不可能,都分這麽久了。
可是,就算不是方小小的名字,那方小小怎麽知道她胸口有字的?還知道是一個人的名字?看到過嗎?
許安然心裡陡然煩了起來,一想到方小小可能看到過顧南蓓的胸,她跟吃了滔天大醋似的,很是生氣。
這股火燒得沒完沒了。
許安然斜睨了一眼正得意的方小小,她捏著手機迅速起身,她真的怕自己憋不住,會給方小小兩巴掌。
……
到了辦公室,許安然依舊冷著臉。
她剛坐下翻著手機,坐在她後面的同事轉過來敲了敲她的椅子,同事叫付晴天,平時跟她關系還不錯。
許安然問:“怎麽了?”
任晴天抱著椅子,“剛樓下來電話,說是有人給你送了一束花,叫你去樓下取呢。”
“花?”許安然放下手機,神色疑惑。
“對啊,你不開心嗎?”任晴天問。
許安然微微一笑,“沒有。”快氣爆了,她現在恨不得去找到顧南蓓,扒她的衣服,看她胸口那幾個字母。
然後狠狠地凶她,叫她不準給別人看。
“你這還沒生氣啊,臉兒都黑了。”任晴天打趣地說,“今兒你來的時候,身上都散發著甜味,我還以為你戀愛了。現在你又一身的怨氣,簡直像被人翹了牆角,怎麽回事啊?”
許安然擰著眉,“別說笑,我沒戀愛。”
“行行行,”任晴天笑著說,又瞧瞧傲裡傲氣的方小小,估摸著她是被方小小氣到了,道:“你別聽方小小說,她嘴裡沒什麽好話。她就是嫉妒你得了獎,聽說她的作品連初賽都沒有過呢。”
許安然對方小小怎麽作妖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方小小怎麽知道顧南蓓胸口有字的。
所以,她到底怎麽知道的?
許安然嗯了一聲,“沒事。”眼角裡光寒得如同冬天的冰霜,“還不急。”
任晴天哆嗦了一下,覺著這人臉色變得忒快了,她搓搓手臂,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前台看看吧。指不定是哪個帥哥送給你的花。”
“好。”許安然起身。
其實,她私心的希望是顧南蓓送的,那樣她會很開心,很幸福,會選擇暫時原諒她,先不生她的氣兒了。
如此一想,許安然腳步更快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樓下前台拿花。剛走過去,便聞到了她熟悉的薄荷香。
前台的小姑娘把花抱了起來,好大一束,淺綠色的彩紙扎的很有藝術感,看得出來送花的人用了些心思。
裡頭的薄荷花插得更有意思,一圈淺白、一圈淺紫、一圈淺粉……整整七種顏色,正中間放了一朵紅色帶著刺兒的玫瑰,好看極了。
前台小姑娘把花遞給她,好奇地道:“薄荷花不是白色的麽,這裡面居然有各種各色的,應該是很難得的品種吧?”
確實如此,有的顏色的薄荷花要經過人工培植,精心呵護,才能得到那麽幾束,而且價格不菲。
許安然嗯了一聲,悶氣散去了不少。
旁邊的小姑娘羨慕地說:“看來送花的人對你有意思哦。”見她臉紅,催促道:“安然姐,你別傻站著啊,你看看上面的卡片唄,送花人肯定有話對你說。”
許安然這才恍然過來,把卡片取了下來,卡片是淺粉色的,只寫了一句簡短的話,是薄荷花的花語。
“願和你再次相遇。”
許安然的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是她吧。
是顧南蓓吧,她想見她了嗎?
許安然嘴角勾起,心裡徹底歡喜了,她低著頭輕嗅了一口,薄荷的清香彌漫開來,撫平了那躁動的情緒。
這時,她握在手機振動了一下。
彈出來的界面顯示,顧南蓓通過她的好友申請,給她發了條信息,許安然徹底笑了,手指快速滑開屏幕。
裡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把她撩的魂兒顫。
顧南蓓:“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做到天天日更,不斷更!
大家太溫柔了,不想斷更,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終於把字碼出來了,我需要一個親親溫暖溫暖!
對啦,安然只是對顧總軟呀,她本人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