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覺得這話有道理。
小玲也說她不像秦昭,這說明確實不像。
她想不通為何會有人往趙鈺身上潑髒水,而且還牽扯到了當朝最受寵的秦貴妃娘娘,這事兒若傳進皇上耳中,只怕不得了。
她越想越擔心,但這件事她沒辦法幫趙鈺,只能靜觀其變。
這件事第一時間傳進趙鈺耳中,當然也不可避免地傳進宮裡。
后宮妃嬪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都覺得趙鈺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肖想當今皇上的女人。有很多人都在看熱鬧,也有一部分的人覺得此事不大可信。
趙鈺又不是蠢的,和秦昭都和離了,怎麽可能還找一個跟秦昭相似的女人當妾室?
這種事傳進皇上的耳中,趙家指不定被皇上抄家。
秦昭本人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卻是一臉懵圈:“月晴哪一點像本宮了?”
簡直莫名其妙好吧?
就算要往她身上潑髒水,那也得找點靠譜的過來。她又不是沒見過月晴,月晴生得貌美,但容貌和五官跟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就算她和月晴站在一塊,兩人仔細對比,也不會被人找出共同點。
這背後傳謠之人簡直就離譜。
“拿一個姨娘跟貴妃娘娘放在一起對照,這本身就是對貴妃娘娘的不敬。依奴婢看,在背後謠傳這則消息的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寶珠皺眉回答。
“對本宮來說倒是無所謂。本宮只是想不明白為何要把月晴扯進來,就算想對付本宮,也沒必要把趙家扯上,對方是想讓皇上以為本宮跟趙鈺藕斷絲連吧?”秦昭一語道出重點。
這也是想讓蕭策認為她不守婦道,哪怕這件事她也很被動,她甚至沒見過月晴幾次。
背後散播流言之人的目的顯而易見,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只因她內心坦蕩。
“肯定又是后宮有人想整娘娘,就不知究竟是誰,是不是娘娘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寶珠說著看向寶藍問道:“你怎麽看這件事?”
寶藍沒想到寶珠會突然間問自己,她呐呐道:“奴婢也覺得是有人故意往娘娘身上潑髒水,至於那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奴婢隻擔心皇上會因此跟娘娘離心,娘娘要不要去一趟養心殿,跟皇上解釋這件事?”
寶珠暗忖寶藍還是不懂貴妃娘娘,哪怕寶藍做事能乾,心思也細膩,為人更是謹慎,但是並不了解貴妃娘娘的性子。
“皇上若聽信了宮外的那些流言蜚語,那就不是皇上了。”秦昭不以為然。
依她對蕭策性子的了解,蕭策絕不會相信這莫須有的流言,再加上蕭策見過月晴,應該更加明白月晴跟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蕭策若相信這個流言,那一定是天下紅雨。
事實證明她沒有多想。晚上蕭策過來的時候,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她一句。
寶珠看到這一幕安了心,秦昭卻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點也不意外。
在她臨睡前她還不知道,這一刻蕭策並不知坊間和后宮流傳的這個消息。
兩天后,有人在養心殿討論這件事,正好被他聽見,他才知道這則消息早在宮內和宮外傳得沸沸揚揚。
錦陽宮內,秦昭才起身不久,正在進早膳,卻聽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她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從蕭策的腳步聲就覺得過於急切。
這個時辰,應該是蕭策下朝後不久吧?蕭策這個時間點過來所為何事?
她還沒想明白,蕭策已經大踏步到了她跟前。
“皇上這個時辰怎麽來了?”秦昭故作驚訝狀。
蕭策臉色略顯陰沉,他上下打量秦昭,想從秦昭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關於月晴像秦昭這件事在后宮傳了好幾天,錦陽宮的消息素來靈通,想必早已知曉此事。
那秦昭知道這件事後是什麽樣的反應?
“皇上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秦昭坦然回視,不懂蕭策在看什麽。
“都說月晴像你,你怎麽說?”好一會兒,蕭策沉聲道。
秦昭愣了一回才反應過來,蕭策今天才聽到這個流言。這就奇了,有張吉祥在,應該早聽到這個流言才是,怎麽張吉祥都沒有跟蕭策提及此事嗎?
她掃一眼張吉祥,張吉祥就站在一旁,沒什麽表情。
“嘴長在其他人身上,消息也是有心人士放出來的,臣妾怎麽說重要嗎?”秦昭反詰道。
她以為蕭策這麽理智的人不會聽信那些流言蜚語,最多也就是讓他這個皇帝沒有面子,但原來她想多了。
蕭策不僅來質問她,還問她怎麽說,這語氣好像她跟趙鈺有私情一般。
她以為自己了解蕭策,其實不然,她此時此刻一點也不了解蕭策。
“朕想聽你怎麽說。”蕭策冷然啟唇。
秦昭聞言冷笑:“臣妾沒什麽說法。曾經臣妾見過月晴,從未覺得月晴有什麽地方像臣妾。再有最重要的一點,我曾經是趙鈺的原配這件事,皇上一早就是知道的,現在才來計較是不是太遲了一些?想當初在東宮時,突然成為良娣,皇上也沒有提前通知我一聲。那一回皇上若早早通知我,我大概會一再向皇上提醒一件事,我曾經嫁過人,不適合進皇上的後院。”
在場所有人隻恨自己在現場,個個擔驚受怕,他們更怕秦昭再說出什麽激怒蕭策的事。
雖然知道秦昭以前膽子就大,但是今兒個他們還是長了見識。
“所以你後悔成為朕的女人麽?”蕭策的聲音冰冷如鐵。
“如果我說後悔,皇上會讓我離開皇宮嗎?!”秦昭這話脫口而出。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靜得像是彼此的心跳聲。
旁觀者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大氣都不敢出。
“你可以離開皇宮,但小原子要留下!”蕭策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上前便從秦昭的懷進而搶走了小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