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還嫉妒秦昭本事了得,讓蕭沂大逆不道,竟敢做出這樣不智的事情來。
而今宮裡那位發現了端倪, 若是一怒之下把王爺流放至荒蠻之地,蕭沂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便白廢了。
“到底是本王小瞧了皇兄。不過,本王不後悔。”蕭沂淡然啟唇。
他總算一嘗夙願,和秦昭單獨相處了兩天時間。他若不出手,這輩子只怕也沒機會和秦昭有單獨相處。
只因坐在大齊皇位上的人是蕭策。
若是庸碌之輩,他有自信可以拉那人下皇位, 但那人是蕭策,他有手段,有謀略, 將大齊治理得井井有條。
面對蕭策這樣的對手,他沒有多大信心能贏。
他一直在等蕭策出錯,可是像蕭策那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出錯?
他甚至也想過如果蕭策有弱點,他一定會緊緊抓住這個弱點,偏偏當他知道蕭策的真正弱點時,又放不開手腳。
因為那個女人是秦昭,是他這輩子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這樣的人能成什麽大事?居然會失智到為一個女人冒這樣的險,明明可以利用秦昭做很多事,他卻不想讓秦昭看輕自己。
“王爺真不後悔麽?”胡側妃輕聲問道,心裡也不知是什麽樣的滋味。
以前就知道蕭沂牽掛秦昭,但她總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得不到, 才念念不忘。那不是愛情,不過是因為求而不得。
可是像蕭沂這般風流無情、有野心又有抱負的男人, 哪怕因為秦昭而暴露自己的時候,蕭沂竟然說不後悔。
蕭沂對秦昭的感情, 什麽時候這樣深了?
“不悔。過去那兩日,本王過得很開心。”蕭沂拿出一盒蜜餞,微微走神。
他只是覺得兩日太短,不夠自己回味半生罷了。
他往嘴裡丟了一顆密餞,卻總覺得不及當初秦昭遞給自己的那顆甜。
胡側妃在一旁看到蕭沂的溫柔表情,心裡酸澀不已。
雖說安王府美人如雲,但她知道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畢竟安王沒有正妃。
哪怕是初初知道蕭沂念著秦昭的時候,她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蕭沂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秦昭。
時間長了,她更是安慰自己,蕭沂對秦昭只有佔有欲,將來總有一日蕭沂會看到她的好。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她也只是蕭沂後院裡的其中之一而已。不是她,總會有其他女人補上。
以前總抱著一點奢望,覺得自己是特別的,而今她才知道,秦昭只有一個, 能讓蕭沂放在心上的女人也只有秦昭,不會再有其他人,包括她在內。
現實總是殘忍而真實的, 雖然血淋淋,卻總還是讓她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若有朝一日蕭沂真的成事了,成為九五至尊,秦昭無疑會被蕭沂收入后宮吧。
只不過,她覺得眼下成功率大打折扣,因為蕭策已經關注到蕭沂這個人了。
哪怕是這樣,蕭沂居然還說不後悔。
蕭沂回京後的第三天,胡側妃遞了牌子進宮。
她等了約一個時辰,終於在錦陽宮見到了秦昭。
待見了禮,胡側妃才道明來意,“聽王爺說娘娘在路上受了驚嚇,妾身很不安,便帶了一些補品進宮,望娘娘笑納。”
秦昭對胡側妃沒什麽喜惡,但胡側妃也是入了皇家玉牒的,再如何也是皇室中人。
只要蕭沂和蕭策沒有正式撕破臉,她就要和胡側妃虛與委蛇。
“你有心了。”秦昭淡聲道。
“娘娘的身子可還好?”胡側妃關切地問道。
“挺好的。”秦昭不冷不熱地回道。
胡側妃在京都交際圈的人際關系素來不錯,也是個健談的,但是面對秦昭的時候總有施展不開的感覺。
自然也是的。胡側妃雖然只是側妃,非正妻,但身份擺在那兒,跟皇家扯上關系的,京都上流圈子誰不得奉承著些?
可秦昭又是誰呢?當今聖上最寵愛的貴妃,還生下了小皇子,在秦昭這樣的貴人跟前,胡側妃自然不夠看。
胡側妃坐著覺得尷尬,又找了一些話題來說,偏偏秦昭不冷不熱,胡側妃也不好再久留,於是起身,打算告辭。
“對了,貴妃娘娘上巳節可得空?妾打算在上巳節那日遊春,屆時會有不少貴人參加,貴妃娘娘若能光臨,必會讓此次的遊春會生色不少。”胡側妃說著,看向秦昭。
她知道當今貴妃娘娘不喜參加京都貴人圈辦的各種節日,但她還是想試一試。
若能邀得秦昭參加,屆時蕭沂見了,一定歡喜。
她既然得不到蕭沂的心,就得想辦法得蕭沂的歡心,只有這樣,她在安王府才能站得更加穩當。
“不了,本宮不得空。”秦昭毫不猶豫便拒絕隨側妃的邀請。
胡側妃並不意外秦昭的答案,若秦昭參加遊春會,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說起來不只是秦昭不喜交際,蕭策這個帝王同樣不喜交際,平日裡除了政務和在錦陽宮走動,整個后宮如同虛設,甚至登基這幾年,也未見蕭策去皇家獵場狩獵什麽的。
再加上秦昭平時也不出宮, 蕭沂見一面難如登天。正因為蕭策把秦昭藏得嚴嚴實實,蕭沂才會穩不住,竟然主導了劫匪那出戲,憑白露出了馬腳。
秦昭自不知胡側妃的複雜心情,她想著自己生辰出去一趟就被人劫走,她哪還敢輕易出宮?
接下來她就老老實實待在宮裡,哪兒都不去。
養心殿內,張吉祥匯報了劫持秦昭的劫匪情況。
調查結果顯示,所有的刺客都是大月氏人氏,只不過這些刺客都是殺手,來歷不明。正因為如此,才顯得矛盾。
既然是殺手,來歷不明,怎麽偏又查得到是大月氏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再加上所有刺客都死了,沒有對證,莫說皇上疑心這些刺客的來歷,他也心生懷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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