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遠臉色鐵青,卻又無法反駁莊晴的話。
他娶的是永樂侯府的貴女,這位貴女背靠淑妃以及當今皇太子。他早該想到的,他若讓淑妃以及太子顏面無存,他和范家都討不到好處。
他娶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尊佛。
此後莊晴歇下,只剩范遠一身濕透僵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一刻,他突然很想休妻。只是他若提出這個要求,他得罪的豈只是永樂侯,他得罪的還會是淑妃,以及高高在上的大齊儲君……
話分兩頭,東宮。
關於秦昭被禁足一事很快在東宮後院流傳開來。
一聽說秦昭被禁足,所有人都覺得揚眉吐氣,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來臨,往後不必再看秦昭的臉色行事。
大家奔走相告,恨不能讓全世界知道秦昭這個禍害被禁足了。
這其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秦霜和李奉儀。
秦霜此前在遊園會被秦昭壓製,後來去望月居請安又被秦昭羞辱,如今秦昭被禁足,她還特意去到望月居一看究竟。
果見大門緊閉,她在門口喊了一聲:“姐姐,妹妹在外面等著你!”
寶元在裡面聽到頓時火冒三丈。
偏偏太子殿下下了命令,她不能忤逆,不然真要讓秦承徽知道良娣的厲害。
望月居外的秦霜笑得花枝亂顫,還不忘說風涼話:“姐姐被拘禁,行動不便,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同我這個當妹妹的說,妹妹一定會滿足姐姐的所有願望……”
秦昭如今的耳力很好,望月居附近的聲音都能聽真切,秦霜的話自然而然傳進她的耳中。
她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一點也不意外秦霜會落井下石,這個女人跟許氏一樣缺德。
她一宿未眠,眼睜睜到天亮,如今還要聽秦霜那個女人聒噪的聲音在外面響個不停。
寶珠見秦昭臉色憔悴,眉心微蹙,心疼極了:“良娣整晚沒睡,有什麽想不通的先放一邊,睡一會,養足精神。”
秦昭點點頭,她正要上榻休息,又恍惚道:“我好像沒洗澡。”
寶珠鼻子一酸,她連忙道:“奴婢這就去備水。”
寶玉在一旁看著,她迅速備好水。
秦昭泡了個熱水澡,爬上榻,很快便睡得昏沉。
見她終於睡著,四寶這才安了心。
如熙也聽到了昨天太子殿下和秦昭的爭吵。
她以為,兩人似乎都沒有錯。太子殿下在望月居等了秦良娣許久,等的時間太長有些焦慮,說話自然不中聽。
良娣一聽自己要閉門思過,性子急躁的她免不了說一些不中聽的話。
兩人一言不和,自然是不歡而散。
偏如今良娣又在禁足當中,沒辦法和太子殿下溝通,這樣一來便傷了感情。
她只是良娣的夫子,良娣的感情事輪不到她來置喙,但她以為,還是要等兩位當事人靜下心來的時候才能消解矛盾。
秦昭因為一宿沒睡,這一覺直到午後才醒。
當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感覺有點遺憾,因為她沒能夢回前世,問一下前世的蕭策太后是怎麽去世的。
這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會感到委屈,認為蕭策不該動不動禁她足,是因為她很多時候沒有意識到她只是蕭策的后宮三千之一。
她以為她是不同的,
但在蕭策不爽她的時候,依然會禁她的足。等到他將來登基,他同樣可以打她進冷宮。蕭策有一句話也說得很對,既然她已是他的良娣,就不能妄想有一天能離開他的后宮。她自己不也答應過蕭策,這輩子要跟他走到白頭嗎?
“良娣先吃一點吧。”寶玉這時端了膳食入內,還冒著熱氣。
秦昭看到寶玉小心翼翼的樣子,笑道:“一看就知道好吃。”
寶玉見秦昭願意進食,松了一口氣。
她怕自己不會說話,再讓良娣生氣,便默默退至一旁伺候。
等到吃飽喝足,秦昭特意去回廊消食。今天天氣很好,萬裡無雲,天清氣朗。
她突然想起一件正事,莊晴那邊若做好了新的成衣樣式,還等著她試穿,她人卻被禁足在望月居,這可不是好事。
她得想辦法出去才行。
或許她可以找太后, 讓太后幫忙跟蕭策說一聲,這個法子可能會管用。
此刻她還不知,太后正在主殿,跟蕭策說她禁足一事。
太后問清了事情的全過程,感歎道:“哀家以為你是成熟的孩子。換作以前,你會輕易為這種事禁足你後院裡的哪個女人麽?”
蕭策沉聲道:“旁人也不會像她那樣動不動跑出宮。她野性難馴,總得給她一點教訓,才能讓她長記性。”
“昭丫頭是個懂事的,自然是因為有事才出宮。哀家打聽過了,她昨兒個出宮是去找莊姑娘,平素她與莊姑娘感情不錯,莊姑娘最近在鋪子裡忙碌,許是因為在商量正事才耽擱。再如何,莊姑娘也是你的表妹,她關心莊姑娘,不就是變相在關你心?你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她又是愛面子的,這叫她往後如何抬頭見人?阿策,聽哀家的,把她放出來,不然以她記仇的性子,小心她往後都不理會你。”太后好聲好氣地道。
“那也不能朝令夕改。”蕭策好一會兒才道。
太后見他有所松動,頗感欣慰:“這事兒哀家自有主張,只要你不反對就成了。”
接著太后去到望月居。
秦昭看到太后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遇見了親祖母,她歡喜地撲進太后的懷裡:“太后娘娘來得太好了,妾身正在想要如何去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便來了。”
“你這丫頭是怕被關吧?阿策面皮薄,昨兒便後悔拘著你,今兒央哀家來帶你出望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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