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安靜到能聽到藥液滴答的聲音。
納蘭均兩隻小手又下意識的交織在一起。
因為是她造成男人受傷的,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男人,尤其是在聽見男人說不好時,難道她下手真的太重了?
「那你.....哪裏不舒服?」畢竟她是「罪魁禍首」,內心總有些負罪感的。
隨著她話音落下,床上還在掛藥水的男人從鼻腔中又有了一聲冷哼。
只是簡單的一個單音,她卻從中聽出了一抹矯情?
於是,她舔了舔唇,又開口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誰讓你對我做出過分的事,你......」才說到一半,她就看見男人視線涼涼的掃向她。
她身子一頓,心裏有些納悶。她說錯話了?
也就在她腦子裏面這麼想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男人清清冷冷的嘲諷說:「不是故意都能把我傷得這麼重,若是故意,那我現在躺的豈不是墳墓?」
她:「......」
好吧,她錯了還不行嗎?
關鍵是,現在他不是也沒有躺在墳墓麽?
不過,看他受傷了頭上還包紮著紗布,她還是選擇不和他杠。
冷其瑞薄唇微抿,眼眸含著一絲幽怨。此刻的他躺在床上,整個腦袋都包裹著紗布,受了傷的他看起來少了平日裏的冷意,顯得平易近人了些。
但,那包裹的傷口很是顯眼。
這一下,怎麼也得在家裏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
納蘭均深知像他這樣的人,一旦休息下來,怎麼也得少賺個幾百萬了。
耽誤了他工作賺錢,而且還讓他受傷,是她的失誤。
夜很深,納蘭均淡定從容的臉有了明顯的愧疚之意。只見她低聲嘆了一聲,才說:「對不起。」
冷其瑞身軀微楞,藏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掌心緩緩收攏,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好一會,他眼眸微閃,倒也沒有再揪著她傷害他的話題而不放。
只是,因為晚上酒喝多了,再加上腦袋被枱燈給砸了一下,現在他覺得頭有些隱隱的疼,喉嚨也有些乾啞,「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納蘭均細眉微蹙,見他好像有些難受的樣子,便抬步上前,問:「是不是不舒服?」
燈光下,她身姿纖細筆挺,身上穿著的製服領口上少了一刻紐扣,且顯得有些皺褶。
冷其瑞沒有想到她會忽然靠近,身子微頓。因為她的接近,一股淡淡的幽蘭香隨之飄散而來。
這是她身上獨有的氣息,他一直都知道。
因了這股氣息,以至於他胸膛處的跳動開始變得強烈。
夜色太過撩人,他竟然莫名的覺得渾身有些發燙,連帶著血液也彷彿在頃刻間都加速流動,脈搏的跳動也在突突加快節奏。
他暗自壓下了某些慾念,繼而清冽的開口道:「傷到了腦袋,還能好受?」
這話,直接把納蘭均給問住了。
只見納蘭均神色浮現了尷尬之意。她知道是她造成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麼。
索性,她止步,沒有再上前,只是兩隻手交織在腹部前,低眉順眼的,語氣歉疚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