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的醇香氤氳在整個吧台,她撚著紅茶,輕啜一口,望著玻璃窗外的景色,忽然覺得很滿足。
之前在別墅內,因為小傢夥被送到其他地方,而她也因為沒能見到小傢夥而難過不已,每天過得如同行屍走肉般,可自從來了城堡,見到了小傢夥後,她才發現,原來她的生命中已經再也不能缺失這個小傢夥的陪同了。
自從進入冷家當傭人,雖然看似她每天都在陪伴小傢夥,但其實卻是小傢夥在支撐著她的整個生命。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對於小傢夥還停留在繈褓中的記憶,那麼這一切在見到小傢夥之後,她的整個心便再也割捨不下了。
四歲的小傢夥,長得軟軟弱弱的,煞是可愛,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關鍵的一點是,在她還沒來之前,小傢夥是一個很自閉的孩子。
當媽的,怎麼能夠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在得知小傢夥這麼多年來,並未過得和正常孩子一樣,她當然痛心不已,甚至還認為造成孩子這樣她也有一定的罪責。
倘若當初她執意要帶走孩子,或許孩子不會這樣?
但,她又憑什麼認定,孩子跟著她就不會自閉?
要知道,單親家庭對孩子的成長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每次只要思考到這些,她腦袋就疼。
緩了緩,她抿了一口茶,輕嘆口氣,擯去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不管如何,只要現在孩子能夠有所進步,她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再多思索也沒用。
於是,她放下紅茶,打算起身上樓去休息,卻沒想到,外面忽然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顯然,某個男人回來了。
她看了看時間,十點半左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轉身,坐了回去。
門口外面,邁巴赫停在了台階前。
車門打開,冷其瑞邁著長腿下車。忙了一個晚上,他眉目間有些許疲累。
頂上斜投的燈光投在了他身上,給他寬厚的後背渡上了一層光暈。
只見他提著公文包,邁上台階,走入大廳內,視線立馬捕捉到了坐在吧台處的某個身影。
暖色的光打在了納蘭均身上。剛洗完澡的她長發散在了身後,黑色細絨睡袍穿在她身上,莫名顯得有些神秘高貴。
也許是知道他回來了,原本坐在吧台處的她輕輕轉動椅子,於是身子很快面向他。
夜色深沉,整個大廳氛圍有些安靜,冷其瑞抬手扯松領帶,覺得空氣有些悶。
納蘭均撚起吧台上的紅茶,傾吐道:「冷先生,有時間談一談麽?」
聞言,冷其瑞眸光輕眯,薄唇微抿。今晚與合作商洽談合作案時他喝了些酒,這會酒意有些上頭,雖不至醉,但某些理智終究還是無法剋製的。
只見他垂在身側的掌心指腹緩緩揉撚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與此同時視線投在了吧台處女孩子睡袍處露出來的白皙脖頸。
那一抹白,就如同冬季的月光,讓人一眼就深陷。
「想談什麼?」他聲線清冷中透著一絲啞。
納蘭均希望今晚的談話,能夠有更好的收穫,所以態度多了一抹軟。殊不知,她的這種軟,在某個男人眼中看來,卻是添了一種撩撥與風情。
「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