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哲的《信仰》,這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當她還是孩子的時候,有一次聽媽媽唱過,媽媽說,過去的情歌,真是好聽啊。她覺得很好聽,去下載來聽。她是一個懷舊的人,也覺得老歌很經典,非常好唱,且旋律動聽,這首歌她很喜歡聽,一直放MP5裡,有時候訓練,就帶著聽歌,裡面有這首歌。
她當時覺得歌詞很憂傷,很美麗,所以很快就記住,且又是朗朗上口的歌,大多數的人都會唱,可她從來不知道葉天宇會唱這首歌。
在她心裡,葉天宇並不是這種會唱情歌的人,他曾經和自己說過,他會唱的歌曲很少,基本上沒有,她記得當年有一次他們去KTV,葉天宇一首歌都不會唱。他們玩爭上游,輸家必須要唱一首歌,她和方蘿、圓圓、張穆行在一起,全力截殺葉天宇,他沒躲得過,被逼著唱歌,結果唱了一首生日歌。
全世界都會唱的祝你生日快樂。
他那聰明的腦子,一直都不是用來唱歌的,對這個缺點,葉天宇一直都覺得無所謂,畢竟逼他唱歌的人是極少的,溫靜很奇怪,那麼會跳舞的人,為什麼不會唱歌,葉天宇偷偷告訴她,他只是不太想開金口,並不是不會唱,當時她只當葉天宇自尊心受創要扳回顏面,還笑著打趣,我不會因為你只會唱一首歌就笑你的,結果她為了這件事,真的笑了很久。
她坐起身子來,詫異地看著就在眼前的葉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找到這裡來,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帶著溫柔寵溺的笑容,眼眸裡,跳躍著茶花的五顏六色和深情,陽光潑灑而下,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高貴的金,瞬間迷濛她的眼睛,或許是花太香了,也或許是這歌曲太動聽了,溫靜突然想站起來,去抱一抱他,親一親他。
溫靜恍然明白一件事,有一種男人,天生就有一種特質,他們高傲不羈,他們放縱自由,他們學富五車,他們氣質高雅,他們翩翩而來,帶著遺世的驕傲。在這紅塵中,瀟灑如風,卻有無數女孩子,捧上自己的心,前仆後繼,只恨不得奉上自己的身體,靈魂,只盼他能喜歡。
他有那種資本,把一顆一顆心摔碎,大家又覺得理所當然,大家會覺得,啊,這樣的男人,他就該是這樣子,他就是這樣子。
結果,他一心一意,只為你,一顆心,只為你而動,所有的喜怒哀樂,只為你而起,這是一種幸運,幸運到老天都嫉妒了吧,所以給他們這樣的考驗,生離死別,愛恨兩難。
「你怎麼找到這裡?」溫靜喃喃問,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好像第一次意識到她愛上自己的教官時,那種羞澀,緊張的心情。
這連綿的花海,他怎麼確定,她在哪兒?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葉天宇緩緩說,蹲下身子來,與她平視,溫靜的臉漸漸紅起來,堪比花嬌,她都想不起來,這種心情,她多少年前曾經有過。
愛是一種信仰,彼此的信仰。
只是,我的信仰,曾經被你打碎。
你還能為我,再建立起我的信仰嗎?
「我一直以為,你只會唱生日快樂。」溫靜不知道說什麼,說出一句看似諷刺,卻很窩心的話,她的語氣,帶著笑意,淡淡的調侃。
「我唱歌不好聽,所以懶得唱。」葉天宇坐到她身邊來,旁邊的雪白的山茶花,溫靜也沒有排斥他,葉天宇的膽子突然大起來,往後坐一點,雙手伸過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讓她靠在他的身邊,溫靜小小掙扎,卻被他鉗住了四肢,「我唱歌好聽嗎?」
他的熱氣,都往她的耳蝸裡鑽,溫靜一時也不敢亂動,眉目低垂著,他的聲音低沉磁性,最適合唱情歌,帶著濃濃的感情,非常好聽。唱情歌的歌手,都有一副好嗓子,嗓音磁性,又唱出感情,如葉天宇剛剛一樣,恰到好處的聲音,非常讓人心動,她忍不住想要揉一揉耳朵,把他趕走。
「一般般。」溫靜說著違心之論,反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聽,她何必說好聽。
葉天宇一笑,似也不在意,摟著溫靜問,「阿靜,為什麼生氣了?」
「我沒生氣。」溫靜低聲說,她並不是生氣,嚴格上來說,她是害怕了。心中惶恐,不敢和他說,只能自己擔著,歸根結底,怕受傷……
「阿靜,不管我說過多少次,不會再傷害你,恐怕你都不會信我,但是,給我時間,讓我證明一切好嗎?」葉天宇溫柔地說,「我知道,在言情小說裡,我這種不知羞恥死纏爛打的男人肯定是小三或者男配,可在你我的故事裡,我是主角,死纏爛打是我的權力,你給我這個權力,讓我去證明,我說的話是實話,哪一天,你覺得我不愛你,我傷害了你,我讓你痛苦,你離開我,我二話不說,離你遠遠地,再不會糾纏你。」
「我現在就很難過,你願意離我遠點嗎?」溫靜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看著葉天宇。葉天宇非常受傷,委屈地看著她,溫靜鄙視他,一臉說話和放屁似的不屑表情,他哭笑不得。
「阿靜,我認真的。」
溫靜沉默著,良久,她想了想,沉聲說道,「葉天宇,你最近變得不像你了。」
「哪裡不像我?」葉天宇茫然,他一直都是他。
溫靜搖搖頭,輕聲說,「你一直都是霸道不講理的人,又自私又冷漠,不知道怎麼討別人歡心,剛愎自用,自負,偏執,成天板著臉,活該誰欠了你的幾百萬似的。」
「阿靜,你對我評價真高啊……」葉天宇額頭上飛過一群烏鴉,原來他在溫靜心裡,竟然是這麼一個形象啊,他做人得多失敗才會讓自己老婆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啊,葉天宇囧囧有神地問,「難道一個有優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