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頓時露出開心的表情。
“你們兩個大晚上在這裡看電影,是不是故意引我過來的。”滿晴猜測道。
“是。”閆聰人小鬼大的說道,“我想滿晴姐姐肯定會回來拿丹藥給炎老師治療,所以就故意去你房間拿了電腦過來放電影,就是希望你能看見,然後先來這裡。”
“真聰明。”滿晴忍不住誇道,閆聰現在才八歲思維就已經如此縝密了。
閆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從一旁的草地上拎起一個袋子遞給滿晴:“這是我從母親的藥房裡拿來的,你都拿去給炎老師。”
“你偷的?不怕老師生氣?”滿晴看著滿滿一包的各色高階丹藥忍不住怎舌道。
“不怕,這些藥本來就是給我用的,只不過沒效果而已。”閆聰說道。
滿晴一怔,想到閆聰經脈堵塞的事情,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你放心,以後姐姐治好你。”
“先不要管我,滿晴姐姐你拿了藥快去給炎老師,以後還要什麽,就來小樹林找我們,不要自己去拿,很危險的。”閆聰把袋子塞給滿晴,小胖子也在一旁重重的點頭。
“這些沒用,我這次來拿的不是丹藥,而是藥草。”滿晴說道,“姐姐房間的陽台上有一盆花,你們去幫我抱過來好嗎?”
閆聰和小胖對視一眼,當即關了電影,抱著平板電腦就往滿晴的宿舍走去。滿晴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孩用了什麽借口,十分鍾後,小胖子把星月蘭草的花盆送到了她的手裡。滿晴隨即用閆聰剛才裝藥的袋子遮住星月蘭草的熒光,一刻不停的趕回了魔獸森林。但是當她回到這裡的時候,卻早已經沒有了炎啟的身影。
人呢?滿晴瘋狂的尋找著,她讓米卡托著她在魔獸森林的上空尋找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一直到陳一鵬找到了滿晴,帶來了魂殿最新發布的消息。
“滿晴姐,老板被魂殿抓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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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森林深處,有一處被大型結界籠罩的山谷,山谷中有一處村落,這裡便是白方家世代居住的族地。
白方家一向與世隔絕,裡面的每個人都是實力強大的魂師,他們的周圍滿布魔獸魔物,但是出行從來不受影響。而現在,向來臨危不亂的白方家族人全部聚集在廣場中央,或焦急,或詫異的討論著什麽。
人群的中心,是被鎖鏈捆綁著的炎啟,他站在高台之上,神色平靜的注視著下方熟悉的族人。
“父親,父親,你不要殺哥哥。”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擠開人群,哭著抱住了高台上另一個男人的大腿。
“琪琪,不要亂說話。”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炎啟忍不住出聲喝止道。
“我……我……”白方玉琪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如果哥哥的魂核被廢了一樣會死,“父親,求求你了,不要廢掉哥哥的魂核。”
“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白方仲怒斥道。
“哥哥三年都沒事……”
“閉嘴。”白方仲仿佛被人觸到痛楚一般,他失望至極的望向炎啟,這個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三年前,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可以像一個勇士一樣死去,但是你自己放棄了。”
“抱歉。”炎啟沒有爭辯,但卻也不後悔。所謂的勇士一般的死去,是指戰魂師在異化之後,在知道自己無法被治愈的情況下,以必死的決心進入森林深處和魔物同歸於盡的死法。三年前炎啟就是這麽做的,他當時運氣非常好的找到了一隻S級魔物,只是一場大戰之後他不但沒死,反而悟出了領域。後來他在森林中徘徊了很久,最終決定繼續活下去。
“父親,哥哥當初已經殺死了一隻S級魔物不是嗎?哥哥沒有逃避……”白方玉琪哭喊道。
“但他沒死不是嗎。如果殺了一隻魔物沒死,那就應該去找第二隻,第三隻直到戰死為止,而不是苟延殘喘的拖著這副殘破的軀體去威脅別人的生命。”白方仲怒斥道。
苟延殘喘嗎,這倒還真是。炎啟沒有去解釋自己是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進入城鎮生活的,因為這些理由在他父親看來都是他貪生怕死的借口罷了。
“那您……那您好歹等母親回來啊。”白方玉琪試圖搬出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前幾日去了靈都城姑姑家,卻不想母親才離開,哥哥竟然就出事了。如今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改變父親的決定。
這一次白方仲沉默了,顯然他記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他記起了三年前炎啟離開白方家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妻子悲痛欲絕的神情。
“琪琪,你下去。”炎啟忽然開口了。
“哥?”
“哥哥的魂核已經徹底魔化了,已經等不到母親回來了。”炎啟苦笑道,“要是自爆的話,估計連個完整的屍體都不會有,還不如讓父親抽掉我魂核裡的魂力,做成一件很厲害的魂武,以後還可以保護你們。”
“哥~~~”白方玉琪一下癱軟在地,除了不斷的重複哥這個字,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