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虛空裡有什麽,有星光,有風刃,還有很多看不見的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物質。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但是請讓我感知到你們,請給予我力量。
“沙沙……”仿佛又聽見了風吹樹葉的聲音,一股熟悉的感覺自四面八方湧來。這不是原木之力,但是卻比原木之力更強大,這股力量正在蜂擁而至,注入滿晴的身體。
同時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炎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隨後他感覺到滿晴的手掌正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臂,緊接著一股澎湃的帶著治愈之力的魂力正從滿晴的手掌處瘋狂的灌入他的體內。
“轟!”
幾近熄滅的火焰屏障再次燃起,火焰高漲,把肆虐的風刃統統擋在了外面 。
可以動彈了!
炎啟直起身,一手抱著滿晴,一手操縱著包裹著兩人的火焰屏障,化作一抹流光向虛空的盡頭飛去。連續穿過了十幾個風刃帶之後,炎啟終於看見了一副熟悉的圖案,和開啟界門時他用魔核繪製出的一模一樣的圖案。
找到了!連接靈魔界的另一扇界門。
炎啟抬手,火焰重新化作長刀,長刀向前揮動直直的刺向圖案中間。而就在長刀刺入的瞬間,圖案的線條再次湧動,界門緩緩開啟,炎啟抱著滿晴從門縫中一躍而入。
“砰!”
界門後是一片冰天雪地,兩人滾落在一片雪地裡,隻一會兒,鮮血就染紅了一小片純白的雪地。
意識到安全的炎啟終於脫力,他松開禁錮著滿晴的手臂,長刀也從手中消失,化作魂力回到主人體內。
滿晴從炎啟的懷裡坐了起來,看著滿目雪白的冰雪世界,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原來靈魔界真的是冬天。
“炎啟,我們到靈魔界了?”滿晴低頭去喊炎啟,卻發現炎啟動也不動的攤在地,漆黑的長發混著滿身的鮮血,在純白的雪地裡顯的觸目驚心。
“炎啟?!”意識到不好,滿晴慌忙俯下身去檢查炎啟的傷勢。她把炎啟半抱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腿上,而後看到了炎啟血肉模糊的後背。
那深的幾可見骨的傷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炎啟整個後背,裡面還欠著幾片羽絨服裡飛出的鴨絨,被不斷流出的鮮血染的通紅,卻又牢牢的黏在肉裡。
“炎啟!不行,得送醫院。”看著鮮血淋漓的背部,滿晴第一反應是去醫院,她甚至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但是地球的信號卡顯然沒有強悍到可以在靈魔界使用。
“不行,得止血。”炎啟的鮮血已經化開了地上的白雪,渾著雪水流出去老遠,滿晴知道再不止血,即使送到醫院,炎啟恐怕也救不回來。
怎麽辦?怎麽辦?要想辦法救他,不能讓他死在這裡。滿晴煩躁的抓著頭髮,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這種時候她還能做什麽?
“止血的是我本身的修複力,你只是淨化了魔氣而已。”
“淨魂師主治愈和淨化,你的魂力本身就有治愈的能力。”
是了,炎啟說過的,他自身的修複力很強,他自己可以愈合傷口,我的魂力也可以治愈傷口。
“淨化魔氣,治愈傷口,我可以,我是淨魂師,我有這個能力。”
有了主意,滿晴就鎮定多了,深吸一口氣,滿晴讓自己靜下心來,而後閉上眼睛,伸出右手,懸在炎啟血肉模糊的後背上空,準備用魂力治愈炎啟後背的傷口。她不知道自己的魂力到底能不能治愈這麽重的傷勢,但是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不能猶豫的事情。
她開始感受著四周飄落的雪花,山巔上被積雪遮蓋的松林,山腳下冰封的湖泊,湖泊裡飄動的水草。每一縷,沒一絲,哪怕是再細微的自然之力她都不肯放過。她要治好炎啟,她不能讓炎啟死在這裡,這個世界裡,炎啟是她唯一認識的人。
你不要死!
澎湃的治愈之力,附帶著強大的祈願之力,在天地間形成了一個青色的透明氣團,把兩人牢牢的包裹在內。
炎啟背後的傷口開始慢慢恢復,不斷湧出的鮮血開始止住,深可見骨的傷口也長出了鮮嫩的肉芽,眼看著傷口有了愈合的希望,但是青色的氣團忽的開始稀薄起來。滿晴的額頭汗珠密布,臉色蒼白,她感覺自己的大腦裡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著她一樣,疼痛難忍幾乎無法呼吸。
再撐一下,再撐一下,滿晴不斷的催眠著自己,直到她再也無法吸收自然之力,氣力不濟間昏倒在了炎啟的身上。
飄飄灑灑的大雪還在不停的落著,不一會兒雪花就遮蓋了雪地裡唯一的異色,大地重新恢復寧靜,而危險也在這時悄悄降臨。泛白的天際忽然蕩起一陣黑色的濃煙,一只看不見形態的魔物裹著黑煙呼嘯而至,精準無比的衝向被冰雪覆蓋的兩人,張開了猶如血盆一般的大嘴。
它聞到了,這裡剛剛又一股特別好聞的氣息,是淨魂師的味道。
“噗!”
一隻泛著火焰的長刀忽的從黑煙中穿出,魔物還來不及慘叫,身體就被火焰燃燒殆盡,漆黑的魔氣四下飄散,轉眼就消散在空曠的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