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直接在距A鎮前方不遠處投下**,順間炸出一片火光,風雪起來了,一號路線的裝甲車緊跟他們尾隨而至。
季亦安和陸舟兩隊隊長跳下離地一米半的飛機。
兩天前季亦安剛深入這虎穴救出過宋初,對裡面的布局構造也尚且清楚。
蕭岩控制無人機與小型移動式拍攝裝置進入A鎮,同時傳來其中的畫面鏡頭,又很快黑屏了好幾個。
A鎮響起幾聲槍響。
這不是一場遊擊戰,而是正面對正面的戰爭。
季亦安攀上裝甲車,一手拽住車頂的行李架,驅車進入A鎮,他單手持**,往東南角望了一眼,十幾人。
他大腿用力,在車門上使勁一蹬,直接攀在車頂,黑洞似的槍口朝東南角瞄準。
同時,車窗搖下,幾支槍口伸出窗外。
一陣此起彼伏的劇烈槍聲,雙方正式交火,對方的子彈打在車上劈裡啪啦的巨響,敲在他們心頭。
季亦安瞄準,眼皮被壓得窄窄一條褶皺,冰冷漆黑。
他迅速一推一拉,飛快扣動扳機,一通掃射。
鮮血四濺,倒地哀嚎。
“季隊!”大明在車內喊了一聲。
季亦安飛快地翻身跨下車頂,腿一彎穩穩從車窗躍進了車內。
天上開始飄雪,不明亮的亮光從厚重的雲層中破開照射出來,突然喧囂密集起來的槍聲像一條長鞭,正式打破了原本偽裝中的平靜。
蕭岩:“我們放出的拍攝機器只剩下三個,還沒找到顧慈念的身影!”
“車開到鎮中心!”
車窗搖下一條縫,季亦安目光緊盯窗外,能打一個是一個,他們的車做了防彈處理,目前尚且能保障安全。
季亦安一面開槍,一面詢問其他幾組成員的狀況,得到“暫無傷亡”的回應,可戰鬥才剛剛開始。
陸舟率領的軍隊已經悄無聲息潛入了鎮子中的房屋。
車停在鎮中央一批奔馬的雕像後,大家扛槍迅速下車,在雕像和樹木的遮擋下正式展開近攻。
“岑晗!”季亦安喊了一聲。
岑晗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將身子一側,一顆子彈擦著樹乾狠狠射過來。
季亦安抬槍,來不及瞄準,直接按扳機,全憑直覺,兩發子彈射入站在高處的男人的胸口,立馬倒地。
岑晗提著的一口氣來不及咽下,余光又瞥見一人,抬槍射擊。
雪下大了,風卷起沙塵,成了一道沙牆。
季亦安匍匐在地,從腰間取下彈夾,牙齒咬開,飛快地裝上**,他眼角突然感知一瞬間閃爍的微光——
“顧慈念出現!在西南角240度方位!全體注意!”
他厲聲喊道,咬開手榴彈的保險栓奮力扔過去,卻在空中被顧慈念一槍射穿,轟然的爆炸聲在頭頂響起,火光瞬間乍亮。
季亦安趁機快步朝顧慈念靠近,蕭岩的聲音驟然在耳邊尖銳響起。
“季隊!!回去!!!”
季亦安來不及問原因,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腳還沒踏上實地,子彈追著他的腳步跟上來,他往後仰倒,不管不顧地撲進了草垛。
“什麽情況!”季亦安在暫得庇護後問道。
蕭岩的聲音打顫:“村民們都來了……”
“不是讓三組從後方安全撤退村民嗎!!”季亦安太陽穴直跳,如果村民進入他們的交戰地界,毒販就會利用挾持普通村民來影響他們的行動。
“不、不是!!”蕭岩帶上哭腔。
“說!”
“村民們都拿著土槍,在、在幫毒販們打我們的人!!”
昨天,他們在部署時刻意強調,千萬要保護村民,千萬不能誤傷村民,千萬要確保村民平安無誤地離開A鎮。
可現在這些他們拚命保護的人,拿上自製的土槍,站在他們的對立面,與他們為敵。
風聲凌厲的呼嘯而過。
他忽然想到從前宋初說的話——
“你們做警察的,肯定會下意識保護弱勢群體,老人、殘疾人、孕婦、孩子。可這些人只會毫不猶豫地發出能取了你們性命的子彈。”
“而你們被殺得措手不及,避無可避。”
“挺不可救藥的,是吧?”
季亦安咬緊牙關,硬是鎮定下來:“非必要時刻別主動對村民開槍,利用其他手段將他們控制起來!他們對毒販存在錯誤情感連接,想方法斬斷!”
“季隊!”蕭岩突然吼了一聲,哽咽的聲音裡藏著恨意。
季亦安面色不變:“執行。”
“……是!”
***
天色漸暗,風裹著更徹骨的寒意。
宋初數不清自己已經是第幾次吐了,胃裡的酸水都全部嘔出來,可還是翻騰著難受,還是想吐。
那個女醫生替她檢查了一番,說是應激反應。
“吃點嗎?”
宋初眼裡沒什麽焦點,搖了搖頭:“不想吃。”
女醫生也不逼她,看現在這反應就是吃了也還得全部吐出來,反而更加難受。
“還沒消息嗎?”她問。
“沒有。”女醫生搖頭,“但這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嗯。”
突然,卷簾門被一把掀起,陸舟臉色沉到底,他剛從A鎮趕回來,衣服都髒了,沾滿血跡,清晰可見的傷口,他站在門口直接喊:“所有醫務人員都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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