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櫃不夠多,還有一堆衣服。”
季亦安掃了一眼,撚了撚眉:“把經常穿的放櫃子,其他放行李箱。”
“不行,會皺。”
這事兒逼,季亦安內心咒罵一句,上前幾步,在宋初行李箱邊蹲下,抓起她那些衣服看了看:“所以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把不會皺的衣服先掛起來。”
宋初眼皮都不抬:“我就愛這麽放,你管我。”
季亦安覺得自己跟她待著簡直能氣死。
“你把常穿的衣服挑出來,其他的放我那去,我櫃子還空著。”
宋初挑挑揀揀、磨磨蹭蹭半天,把不要的衣服重新取出來扔到床上,整理完後一回頭,發現那些衣服都已經被季亦安安置好了。
這速度。
宋初翹了下眉,拍拍手,走到客廳:“找我聊什麽?”
“伽蘇。”季亦安收到一條短信,低頭看一眼,皺了下眉,又說,“你跟他鬧掰後,會對你做什麽。”
“殺了我,以儆效尤。”
宋初輕輕彎起眼角,笑得微妙又勾人,“季隊長,之前說的保護我,現在可以執行了。”
“還沒到時候呢。”
季亦安豎起一根食指,頂著宋初的額頭把人按回去,“最新消息,伽蘇離開金三角了。”
宋初登時皺眉:“不可能,他的脾氣,不會就這麽走的。”
“你要知道,他並不是這裡的老大,他頭上還有一個弩古。”
“你的意思是,是弩古讓他回去的?”
“只是一個猜測。”季亦安聳肩,“弩古這麽小心謹慎的人,到現在警方連他的樣貌信息都沒有,會忍受伽蘇這樣招搖嗎。”
這個可能的確成立。
宋初在金三角待了五年,認識的毒販更是多,對於“水狼哥”也只是經常聽到名字,但對於其他也絲毫不知。
“那你打算怎麽做?”宋初問。
“後續的追查有隊裡的人呢。”季亦安,“既然還沒到保護你的時候,明天先教你怎麽保護自己。”
宋初像是聽到什麽笑話,雙手撐在沙發上。
“季隊長,我在這生活都五年了,你看我需要你教麽。”
季亦安從腰間別下槍,雙眼輕輕一眯,對準一邊牆上的粉絲氣球,眉眼間瞬間溢出些冷硬的氣質。
宋初心口一頓,看著他扣下扳機。
沒有意料中的響聲。
她瞳孔微微放大的,而後便聽到季亦安得逞後愉悅的笑聲:“我就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沒用過槍。”
宋初目光定在槍口,反問:“得出什麽結論。”
“沒有。”季亦安收起槍,“我連保險栓都沒開都能嚇到你,哪個會用槍的人是這樣的。”
宋初不耐皺眉:“我沒嚇到。”
好在季亦安已經掌握了和她相處的不被氣死的法則,就是別一個勁的往她槍口上撞,現在他得了便宜便順帶賣了個乖。
“好吧,沒嚇到。”他非常好脾氣地應和。
宋初氣得咬牙。
“明天教你打槍。”他言簡意賅。
宋初沉默很久,最後扯起嘴角笑了。
**
翌日。
宋初站在遊樂場門口的打槍遊戲攤兒前一臉冷漠。
“就這?”宋初一臉鄙視。
“不然呢,帶你去軍營打槍靶子嗎?”季亦安一笑,“這兒可是別人的地盤,就是回了國你這麽個小姑娘也進不去。”
“這槍不準吧?”宋初還是一臉鄙視。
這種劣質仿真槍,描點總不是特別準的。
“差不多教你怎麽拿槍怎麽瞄準就行了,又沒讓你去當狙擊手。”
季亦安選擇不再理她,走到攤前問:“老板,這打槍多少錢?”
“人民幣的話,一發一塊錢。”
“你們這物價還挺高呐。”季亦安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先給我來十發子彈吧。”
“我們這是有獎品的,看到沒,裡面那些娃娃就是獎品,你就買個二十發,要是全中了可以拿最大的那娃娃,送給女朋友不是很好嗎。”
遊樂場不在宋初常活動的西區,老板又是個白發的老人,不認識宋初。
季亦安拿出錢包,抽了張十元紙幣,眼皮也不抬地說:“不用,她不喜歡那玩意兒。”
“誰說我不喜歡了。”宋初故意找茬,朝最大的那個娃娃抬了下巴,“呐,我要那個。”
季亦安隻好又抽出一張十塊錢,拿了二十發子彈。
**
“砰——”
季亦安乾脆利落地開了一槍,爆了一顆氣球。
宋初發現這個男人在開槍時骨子裡的血性就會張揚出來,哪怕手裡的是把玩具槍,眼前的是顆淡粉的氣球,可他抬槍瞄準按動扳機的動作一氣呵成,同時眼尾刹出一抹冷硬的血腥氣。
這不是一天一個月可以形成的,必然千錘百煉,看盡無數廝殺拚搏的場面。
宋初盯著他,鬼使神差問:“你殺過人嗎?”
季亦安朝已經坐去一邊的老板看了眼,淡聲回答:“殺過,毒販。”
“很多麽?”
“不算多。”季亦安說,“只有他們對警方采取武力時我們才能朝他們致命部位開槍,否則算私刑。”
宋初“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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