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佳期的zxn基地拜訪之行和所謂Liar職業生涯裡唯一送過的私人禮物,另一方面歸功於Liar在前年那場決賽後公開采訪裡說的“理想型”――
經過吃瓜群眾們不斷的捕風捉影以及佳期個人團隊裡適時的節奏加成, 她就一躍成為了Liar職業生涯裡唯一的緋聞對象。
團隊甚至在她還和卓梓期交往的時候就做了她和Liar的剪輯,玩起“還君明珠雙淚垂, 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梗。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要在直播裡提起Liar, 她就是一副曖昧不清的口吻,儼然是以Liar緋聞正宮自居的架勢。
談梨對她的惡感由此而生。
當然,談梨也完全不羞於承認,她就是非常羨慕嫉妒某人從來沒送過的禮物和合照都給了佳期。
想起這位,談梨面上眼底的笑意立刻就虛了,她懶洋洋地靠進身後椅子軟墊裡,問:“之前Liar直接否認了合照和禮物的事情,她的名聲應該很受挫才對,難道還活躍著?”
“哈哈,那次造假風波確實讓佳期吃了巨大的虧,我記得一夜之間掉粉過半,路人觀感更是敗沒了。所以她這不就要挽回死忠粉了嗎?”
談梨嘲弄一笑:“怎麽挽回?”
“靠臉啊。平心而論,佳期本人長得確實蠻漂亮,還是那種乾乾淨淨很柔和很有欺騙性的。我聽說她是接了某個合作方的邀請去決賽現場做一個小項目的嘉賓,估計還會和到場的男粉做一些互動之類的――男人靠不住的,看見那麽漂亮一張臉蛋,肯定都忍不住立刻就湊上去了。”
“……”
談梨輕眯起眼。這一秒裡就像心有靈犀,她轉過頭,看向這一排長椅盡頭的方向。
在機場候機廳寬敞明亮的落地長窗旁,眉目清雋冷淡的男人緩步走來,一身深色長款大衣利落有型,內襯淺灰高領毛衣和牛仔長褲,短短一段從便利店到候機口的路被他走得像T台走秀。
他本人顯然沒這自覺,正半垂著眼擺弄著手機,似乎在和什麽人發消息。
談梨靠到椅背上,斜撐起胳膊欣賞起來。
杜悠悠在電話那頭疑惑:“喂?梨哥?怎麽突然沒動靜了?”
“在呢,”談梨懶洋洋地應了,“我是在想你說的話,也不要一杆子打翻全船――總有那麽幾個男人能例外,不受她的迷惑吧?”
“你是指Liar那種?”
“!”
談梨心虛得眼皮一跳,過去兩秒才想到接話:“怎麽突然提起Liar了?”
“啊?不就是Liar上次發動態直接否認禮物的事情,所以才能讓你勝佳期一籌、還成功打了她臉嗎?”
談梨心裡一松:“原來你是說這個。”
“不然還能是什麽?”杜悠悠狐疑地問,“為什麽我有種你好像隱瞞了我什麽重要事情的感覺?說起來,上次Liar主動@你的那後半條動態,我和平台的另一個同事總覺得他好像是專門解釋給你聽的。”
“哈,怎麽會呢?……他明顯只是不爽被佳期利用,所以借我的事情打她臉的。”
“也對,Liar專門解釋給他的第一女粉梨子聽,哈哈哈哈,這種標題放出去得笑瘋大半個電競圈啊。”
“……”
談梨敷衍地笑了兩聲,心虛得眼神直飄。
這片刻工夫,秦隱已經踩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瓷磚,停在她腿前幾十公分的位置。
手機被秦隱放回大衣口袋,他把買來的熱飲放在談梨手邊:“誰的電話?”
談梨仰了仰頭:“平台負責人的,我請個假。”
“嗯。”秦隱坐到她身旁。
杜悠悠也在電話裡問:“梨哥你在外面嗎,好像聽見有人跟你說話?”
“我在機場,待會兒就準備上飛機飛T市了。”談梨低著頭,在秦隱拎過來的袋子裡翻找著什麽。
杜悠悠:“哦哦,那祝你旅途順利,以及,祝願你在決賽賽場不會遇到佳期。”
談梨心不在焉地問:“遇到她怎麽了,我和她也不熟。”
杜悠悠笑道:“我怕她現在看見你,會恨不得上來撓花你的臉。”
談梨:“……”
談梨撇了撇嘴:“又不是我挑的事。”
“她肯定不敢怪Liar啊,可不就只能把仇恨值甩給你一個人了?”
“嘖,禍害公狐狸。”
“啊?”
“沒事。”
談梨抬了抬頭,正迎上聽見她那句“公狐狸”而落眼過來的公狐狸精的視線。
談梨伸手指了指袋子,朝秦隱無聲地做口型:“我的壓片糖不見了?”
秦隱抿了抿唇,聲線冷淡:“沒買。”
談梨木住表情。
秦隱把手裡剛擰開的礦泉水遞給談梨:“多喝熱水。”
談梨:“……”
談梨慢慢眯起眼,然後朝秦隱露出一個有點小得意的笑。她摸在口袋裡的手伸出來,一隻小金屬盒在她手裡搖晃了下。
當啷當啷。盒子裡發出壓片糖碰撞起來的輕快聲響。
談梨熟練地單手開蓋,倒進一粒到嘴巴裡,然後舔著那點甜意,她歪過頭朝秦隱笑得燦爛:“幸虧我早有準備。略略略。”
這句忘了收聲換成口型,電話裡杜悠悠聽見了,好奇問:“梨哥你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