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小壞蛋壺裡賣的什麽藥,秦隱心底歎了聲,面上冷淡:“一個大學的。”
“哎,一個大學,看不出來啊?”在談梨的錄音裡最賤兮兮的那個男聲響起來。
談梨從秦隱懷裡抬頭,瞥過去,把這人的五官記住{醋.溜.兒.文-.學.發.最.快}了。
那人見談梨回應了自己目光注視,表情有點興奮地直了直腰:“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
秦隱冷漠,正要開口,懷裡響起個柔弱無害的小細音:“我18。”
秦隱:“……?”
不只是他,周圍聽見這句的全都噎了一下,然後他們紛紛回頭,目光聚攏過來。不過不是朝著談梨,而是齊刷刷看向秦隱――
目光裡無一不帶著“臥槽你還是個人嗎”的控訴。
秦隱:“……”
談梨這個髮型再加上天生漂亮得模糊了年齡的優勢,確實讓她這話顯得真實度高了不少。
最先問問題的那個也懵了:“那、那你和秦隱是最近交往的?”
“不是啊。”
女孩聲音輕輕的,抬起的眼瞳烏黑,好像寫滿了“你為什麽會這麽問”的無辜又茫然的情緒。
“我已經在他家裡住了兩年啦。”
眾同事:“???”
住?
怎麽個住法?
這樣住還是那樣住?
倒是秦隱已經淡定了,在聽見18那句後,他就大約摸索到談梨的“劇本”方向了。
這會兒承受著那些震驚的目光,他就安然垂著眼,一邊給懷裡的小刺蝟順著毛,一邊考慮今晚回去把這次小刺蝟扒了皮下了鍋,煎炸炒燉煮了。
許久的震驚後,才有人艱難打破沉默,對方乾笑了兩聲:“哈,哈哈,難怪秦隱每天中午下班都要回去一趟,晚上更是一到下班時間就立刻沒影了,原來是家養小嬌妻啊。”
小姑娘似乎不好意思了,聽完就紅著臉往秦隱懷裡縮了縮,聲音壓得低低小小的:“哥哥說我還沒到年齡,要過兩年才能有名有實呢。”
“哥、哥哥?”
“對哇,他說喜歡我這樣稱呼他。”
“……”
眾人已經麻木了,表情裡只寫滿了四個字:
臥槽,禽獸。
秦隱側過身,低了低頭,他親密地貼近女孩的鬢角,像是要吻在她耳尖上。
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帶點低啞:“我喜歡你這樣稱呼我?”
“你不喜歡嗎?”
“…好,”秦隱忍得弦快崩斷了,故意嚇她,“今晚回去讓你叫個夠?”
談小壞蛋的宗旨就是哪都能慫嘴不能慫,於是聽見後,她還就壓著細細軟軟的聲兒,欠兮兮地挑釁秦隱:“你來呀。”
“……”
秦隱眼神深了點。
今晚的小刺蝟菜譜上,煎炸炒燉煮之外又多了一道。
兩人說悄悄話這一幕,在外人看來自然親昵得很。而落進個別人眼裡,那就已經有點刺眼了。
“秦隱,你和你女朋友關系這麽好,怎麽進公司這麽久,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聽見這聲音,談梨毫不意外。事實上她就在等這一出呢。
談梨看向Selina的方向,對上對方已經掩飾不住敵意的眼睛,她往回縮了縮:“哥哥一直、一直不太跟別人提我的。”
Selina:“是這樣嗎?那可太不合適了哦秦隱,這樣你小女朋友得多委屈啊?”
“不、不怪他。”
“?”
女孩好像鼓足勇氣,直起腰紅著臉頰:“哥哥說了,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我,所以我每天只要待在他的臥室裡,等他回來就好了。”
“――?!”
無視了那些飽含驚恐還摻雜嫉妒的目光,秦隱摸在小刺蝟腦袋上的手停了停,他側過頭,聲音壓低:“你再編下去,他們可要報警了。”
“――”
剛縮回來的談梨差點破功失笑。
她偷偷抬了頭,收獲到一堆投向秦隱的“長得這麽帥可惜是個變態”的目光作為戰利品後,談梨冒出腦袋,繼續紅著臉演戲:“而且為了中午也能見到我,哥哥還在公司對面買了房子,方便我們一起住呢。”
“――?”
所有控訴目光停住。
他們公司所在的路段是P市市內也出了名的寸土寸金,對面能住人的似乎只有一棟獨棟公寓,那兒都是大面積高樓層,一套房的價格能在P市郊區買好幾套大別也了。
為了中午見到家養小嬌妻而買下那樣一套8位數的房……
包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前所未有地緊繃起來。
變態長得帥還是變態。
但是變態巨巨巨有錢,對這些已經成年且浸淫社會多年的職場人士來說,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個問題了。
至此,談·柔柔弱弱·無害不安·家養小嬌妻·18歲·梨,成功完成了她的最後一個劇本任務,在其他人被鎮住而沒能注意到的角落裡,朝秦隱得意地比了一個“耶”的姿勢。
秦隱低垂著眼,不動聲色看她。
全包廂唯一一個沒有被她的戲“帶進”情緒裡去的就是面前這位了。
除了在床上,這人還真是性冷淡得可以。
談梨鼓了鼓氣,“惱”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和秦隱對視數秒,小姑娘突然捧起個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