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事情由秦家父母安排籌備,談梨和秦隱重點負責“試婚紗”環節。
過程之複雜痛苦,一度讓秦隱覺得談梨肯定會扛不住叫停。令他意外的是,談梨雖然被折磨得蔫得很,但一直咬牙堅持下來,直到由蕭筱專程請來的婚紗設計師確定下最後的定製方案,他們才終於結束了這場“酷刑”。
一周後,婚禮請柬定製出爐。談梨迎來自己最期待的一環――趁著秦隱公司傍晚下班前的時間,談梨抱著裝有請柬和小禮盒的袋子,上到秦隱部門所在的樓層。
蕭筱名下的公司從樓盤地段選擇到裝潢再到樓層內設計,無一不貼滿了“舒適”“自由”“人性化”“不差錢”之類的標簽,談梨一邊欣賞參觀,一邊輕著腳步走進間隔距離寬闊的辦公區。
然後她繞進一片磨砂玻璃割出的半開放辦公區域,慢悠悠往桌邊一靠,對著電腦前認真工作的男人撩撥道:“小哥哥,待會下班,有時間陪人家出去喝一杯嘛?”
“……”
秦隱原本欲皺眉,但聽到第一個字他就聽出來了。敲著鍵盤的手指停下,屏幕前男人淡淡勾了下唇,配合她壓低了聲音:“沒時間。”
“為什麽啊?”小刺蝟半坐在桌邊,往他面前蹭了蹭,“難道是,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在家裡等你?”
“嗯,”他淡定敲鍵盤,目不斜視,“我已婚。”
“哇哦,那好可惜。”
談小壞蛋語氣惋惜,眼睛卻亮得熠熠,她不但不退,反而還更往前湊了一些,差不多的擋住秦隱面前小一半的屏幕。
“可惜什麽。”那人聲音似乎冷淡。
“可惜……”談梨彎下腰,微繃的腳尖好像沒意識地擦過男人被西裝褲線勾勒筆挺的腿,她在他耳旁笑起來,“可惜,我就喜歡勾引已婚的――唔?”
沒等小壞蛋騷話說完,她腰上一緊,被人直接從桌上勾下來,半壓在電腦桌前。
男人的身影能完全藏住她的,捂在她口唇前的手也固定住她,讓她不能動彈。
不過談梨也沒準備動彈。
被壓著她更笑意盈盈,一雙烏黑的眼睛亮得像會說話似的,一眨不眨地望著秦隱。
秦隱眸子微深:“就喜歡怎樣已婚的?”
談梨無辜地眨眨眼。
僵持兩秒,小壞蛋的笑意微微停滯在眼底――
她現在在對視裡感受到的某人有點黑向趨勢的情緒,是錯覺嗎?
談梨猶豫了下,小聲試探:“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們,不是在玩遊戲,嗎?)
“遊戲?”
秦隱低了低眼,呼吸貼近些,那雙眸子裡背下光,於是裡面藏著的情緒更深更沉,像是在貪饜她的氣息。
壓著眸裡那絲啞光似的欲.意,他冷淡一笑。
“誰在陪你玩遊戲?”
談梨:“……?”
察覺大事不妙,談小壞蛋一秒慫了,眼神立刻從方才的古靈精怪變得乖巧聽話:“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真的只是在玩遊戲,我跟你,開玩笑呢。)
“那抱歉,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秦隱慢慢松開手,在談梨即將萌生一點慶幸的眼神裡,他的手順著她細白的頸落向後,輕托住,“…不許出聲。”
談梨:“?”
秦隱俯身,微微張口,作勢吻咬。眼前薄唇色澤淡而清冷,偏那雙漆黑眸子裡滿浸著極端反差的欲.望情緒。
談梨心裡驟然一跳,連忙閉了眼。
等過數秒,空氣裡輕震響一聲低啞的笑:“你就這點膽子,還敢和我玩辦公室play?”
“――!”
談梨哪還能不知道自己被某個性冷淡耍了,她睜開眼,果然正對上某人恢復如常的、低低淡淡的眸子和笑意。
談小壞蛋惱羞成怒,順手牽住就在指尖無意識壓住的胸膛旁的領帶,把性冷淡拎得往前一俯。
她毫不客氣地咬到男人唇上。
幾分鍾後,樓層鍾表的指針指向5:00。
那些被磨砂玻璃間隔出來、零散分布在整個樓層內的辦公區裡,部門內的同事間或有人起身。
一個男同事走到秦隱辦公區斜對面的一頁磨砂玻璃前,疑惑地看著靠在玻璃牆上的女同事:“怎麽了,你看什麽?”
女同事狐疑地盯著秦隱辦公區的方向:“我總感覺,幾分鍾前有個眼生的女人進去了,而且好像一直沒出來。”
“?進哪兒?秦隱的辦公區?”男同事笑了,“怎麽可能,都說了那是個進公司開始眼裡就沒區分過性別的,對誰都冷淡,你們趁早死心就行了。”
“難道真是我錯覺?可是……”
兩人交談聲戛然而止,一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辦公區裡走來的高低兩道身影。
高的那道自然是他們方才還在議論的性冷淡,依舊一身清冷疏離的西裝,只是還戴了隻黑色口罩。
他旁邊則多了個小姑娘,比他矮上二十公分左右,笑得眼睛彎彎,模樣俏麗。
不止這兩位同事,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了。
“……婚禮??”
部門內的同事拿著人手一份的婚禮請柬和小禮盒,表情又震驚又複雜。
“嗯,婚宴的時間地點都在請柬上了,歡迎大家撥冗參加,實在不方便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