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滿的道:“你這是啥表情?我們可是救了你,你還把我們當成壞人,還有良心不?!”
這人聽罷,沒有說話,而是道:“你們既是河安府的兵,可有軍牌?”
“誒,你這臭小子,年紀不大,心眼還挺多,那麽大的府軍軍旗你看不見?還懷疑老子們!”牛大豹快氣炸了,要不是這人受著傷,他鐵定要把他提起來揍一頓。
這人聽後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質疑:“軍旗罷了,只要知道個樣式,仿製就行。”
秦三郎拿出自己的軍牌,遞給他:“河安府田福縣司兵所百戶,秦三郎。”
這人立刻接過,確定軍牌上的籍貫姓名,以及上面的紋路是對的後,終於放下心來,道:“諸位別生氣,實在是我查探到的消息太過重大,要是無法確認你們是自己人,我不敢放下戒心。”
牛大豹沒好氣的道:“現在知道我們是自己人了,你能放心了吧。查到了什麽?趕緊說,別磨磨唧唧的。”
這人把軍牌還給秦三郎後,道:“有官職的留下,其余人等,後退三丈。”
真的,要不是這人是大楚將士,牛大豹能立馬拔刀把他給剁了。
秦三郎沒有廢話,吩咐張忠:“讓他們退後。”
“是。”張忠立刻照辦,等不是百戶的人後退三丈後,那人才把自己查探到的事兒告知他們。
這人叫姚萬,是個小旗長,乃是駐扎在關魯縣的李千戶麾下的兵,奉命帶兵來巡邏的。
“已經這樣巡了快三個月,怎知這回卻出事了。等巡到唐家莊的時候,我發現有三個身手不錯的人進了唐家莊,立刻帶兵進去查看,結果到了唐家莊後,卻沒有發現那三個人。就去找唐家莊村長問話。村長矢口否認,說他們村裡沒有會拳腳的人,是帶著村民把我們給趕了出來。”
姚萬道:“我瞧著有些蹊蹺,就沒有真的離開,帶兵躲在唐家莊附近,躲了三天后,又在山裡瞧見那三個人。等他們回村後,我立刻帶著兵馬進村問話,村長見瞞不過去,就說那三人是流民,村裡低價請來巡夜用的,因著沒有戶籍,這才不敢說實話。”
“許大將軍生怕有戎人混進大楚來,是早就下令各村不得收留流民,我罵了村長一番後,就要把那三人押走,可那三人突然暴起,要殺了我們。”
姚萬說到這裡是抖了抖,像是想起什麽可怕的事兒一樣。
少頃,他看向秦三郎,道:“他們不止三個人,有很多,起碼有上百個,從村長家的地窖裡衝出來,殺光我手下的兵,我是有馬,才逃出唐家莊的。”
可那些人緊追不放,從傍晚一直追到半夜,他是差點就被那些人給殺死了。
秦三郎他們聽罷驚了,沒想到戎人變得這麽聰明,竟然會這般滲透!
“那些人可還在唐家莊?”謝成問道。
牛大豹則是道:“還問個啥啊,趕緊帶兵去宰了他們才是正經。”
章延看向秦三郎,見他沉默不語,是問道:“三郎,你在想什麽?”
又對牛大豹他們道:“你們先別吵。”
三郎對戎人的事兒很敏銳,他不說話,定是發現了什麽,正在深想著。
秦三郎抬頭看向他們,道:“戎人攻下玉田府後,幾個月都沒有動靜,估摸著是看見隴安府重兵鎮壓,知道不好攻打,所以改變策略,越過咱們的防線,改攻打興安府。”
謝成皺眉,道:“應該不能吧,他們要是攻下興安府,許大將軍會立刻帶兵來圍住他們,那他們就逃不了了。且興安府的將士雖然沒有隴安府多,卻也不少,戎人想要打下興安府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必須要調動大批兵馬攻城才行。可大批戎人兵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越過咱們的防線。”
秦三郎:“如果他們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兵馬,通過幾個月慢慢滲透到興安府來呢?至於攻下興安府後會被圍的事兒,他們也有破局的辦法。”
那就是……
“其他戎人會立刻趕來攻打隴安府,許大將軍要是帶兵來救興安府,隴安府就無人鎮守,戎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隴安府拿下。而興安府的戎人可以棄城逃跑,跑去隴安府,等許大將軍反應過來的時候,隴安府已經被佔。”
謝成聽罷,驚出一身冷汗:“……還真有這種可能,可他們在哪裡藏身?”
秦三郎道:“進村,躲在地下就成,村民們為了自保,一定不敢告發他們。”
“就像唐家莊一樣!”姚萬道:“唐家莊的村長就在包庇戎人,幫戎人做掩護!”
這事兒雖然可惡,可唐家莊的村長應該是被逼無奈,畢竟村裡有那麽多的村民,還有婦人孩子的,要是不給戎人幫忙,整個村子就會被屠殺殆盡!
“三郎,咱們該怎辦?得趕緊殺去唐家莊救人啊。”牛大豹聽後是急得不行,想立刻去救人。
秦三郎點頭答應了,不過:“咱們得先安頓好親眷們,不能救了別人,反而讓自己的親眷有了閃失。”
“對對對,得先安頓好咱們的人。可這荒郊野外的,能把她們拉到哪裡去藏著?”牛大豹對西北這邊不熟悉,一時間想不到什麽穩妥的地方可以安頓那麽多的將士親眷。
秦三郎道:“雷家商隊在附近有個莊子,只要趕上四個時辰的路就能到,讓親眷們先去哪裡躲著。”
雷家商隊的威名西北皆知,還有護院鎮守,一般的匪賊不敢去雷家商隊的莊子作亂。
“對啊,還有雷家商隊。那咱們趕緊回去,讓各自的婆娘通知親眷們,立刻趕去雷家商隊的莊子躲著。”牛大豹說著,率先走了。
秦三郎道:“諸位回去安排吧,咱們兩刻鍾後集合。”
“誒。”謝成跟章延他們應著,大家夥回去找了自己媳婦,說了要去唐家莊殺戎人的事兒。
顧錦裡聽後道:“成,我們連夜就走,天亮的時候就能趕到莊子。”
又道:“那些戎人應該會互通消息,必須趕緊把他們給殺了,不然等天亮後,鎮守在唐家莊的戎人沒有看見那些追擊的人回去,一定會給所有滲透進來的戎人傳消息,到時候他們提前攻城,興安府就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