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曲秀才很高興,整個人都興奮極了,瞧著顧錦安跟姚有錢,一臉的與有榮焉:“你們可是給咱們河安府長臉了,等喜報送回去後,知府大人定會欣喜若狂!”
瞧見身穿重甲的禦林軍後,又趕忙過來道謝:“多謝各位大人護送他們幾個回來,一點心意,還望諸位大人莫要嫌棄。”
禦林軍是皇上的親衛,即使是普通軍士,身上也是有品級的,曲秀才必須得對他們恭敬,且給的紅封還不能太少,是一人給了一百兩銀票的紅封,領頭的隊長更是給了二百兩。
禦林軍得了這麽豐厚的紅封,對顧錦安他們這群鄉下士子高看了幾分,說了幾句賀喜的話後,對顧錦安他們道:“顧探花、姚傳臚、幾位新科進士,明天辰時到禮部集合,騎馬遊街,參加瓊林宴,莫要忘了。”
提醒完後,告辭離開竇宅。
竇少東家會辦事,親自送禦林軍出去,給禦林軍隊長塞了一個盒子,求他幫忙,呵斥一頓堵住賢寧街前後路口的人,免得這些人擠破攔路的柵欄,真的衝到宅子裡來。
禦林軍隊長也怕顧錦安他們出事兒,收下一盒銀票後,帶著一隊禦林軍在賢寧街走了一個來回,警告那些人:“肅靜,肅靜!陛下欽點的探花郎與傳臚住在此地,敢喧嘩者,敢衝撞者,重刑伺候!”
這麽喊了一遍後,總算是把那些想要強行送禮的人給嚇唬住了。
畢竟是皇上的禦林軍,沒人不怕。
不過,有些世家豪族、高官勳貴的家奴是得了命令來的,急著進去見顧錦安他們,等竇少東家送完禦林軍要回來的時候,是報了主家名號,過來道:“竇東家,我們是齊陽縣主府上的,有一樁喜事想與顧探花說。”
竇少東家呵呵:“你們齊陽縣主府上的喜事跟顧探花有何乾系,為何要說予他聽?顧探花剛回來,累暈了,沒法見客,你們走吧。”
齊陽縣主府的大管事一聽就知道竇少東家在說謊,是拉著竇少東家的袖子道:“竇東家,當真是大喜事,縣主看上顧探花了,要招他做孫女婿呢。”
“要招顧探花做孫女婿?我記得你們府上只有一位姑娘沒定親吧,你們府上還真敢提,那可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竇少東家一把撤回自己的袖子,喊來竇蒙:“來啊,把齊陽縣主家的人送走!”
真他娘的晦氣,什麽人都敢肖想顧錦安,那齊陽縣主家的三孫女不但刁蠻潑辣,還不自愛,曾經跟一個俊美客商不清不楚過。
後來客商死了,縣主三孫女去莊子裡住了一年……有消息說,是懷上了,去莊子裡落胎。
這是皇家的事兒,竇少東家不敢多說什麽,可要是齊陽縣主想把三孫女塞給顧錦安,那就休怪他不客氣!
齊陽縣主家的大管事又急忙道:“既然顧探花暈倒了,那姚傳臚可在?聽說戚進士也住在這宅子裡?”
這是退而求其次,打起姚有錢跟戚康明的主意來。
竇少東家無語了:“全都暈了,你們府上去找其他寒門進士吧,實在不行,等下一科,來個榜下捉婿。”
這就是為什麽江盛提醒顧錦安他們,不要去看榜的原因。
狗屁的榜下捉婿,正經人家誰這麽招婿的?
只有外地的考生傻,覺得自己才高八鬥,被高門貴女,結果成了冤大頭。
也不想想,要是姑娘真的樣樣都好,又憑什麽嫁給你?
竇少東家回去後,把這事兒跟顧錦安他們說了:“你們得當心點,別傻乎乎的著了別人的道兒。”
呂柏聽罷,趕忙看向姚有錢:“聽到沒有,你可得警醒些,別中計了,也別考上功名後就做負心漢!”
姚有錢白他一眼,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又道:“你出去說書的時候,遇見趕考的舉人們,直接跟他們說我定親了,人多口快的,傳個兩天,京城那些對我有意的人家也就知道了。”
他在玉江縣有個青梅竹馬,是個衙役家的姑娘,叫鄧玉竹,活潑大方穩重,能乾能吃苦的,他很滿意,只等回去後就成親。
呂柏:“成,我給你傳傳,不過你自己也得當心點,要是被人算計,你跟鄧二的婚事就得黃。”
姚有錢點頭:“我知道了。”
而經過這事兒後,幾個考上進士的人更加小心,免得稀裡糊塗的就被人捉去做了女婿。
說完這事兒後,顧錦安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吃了一頓流食後,紛紛去睡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卯時。
曲秀才把他們叫起來,梳洗過後,穿上昨天領到的錦衣,坐著馬車往禮部衙門去。
等他們到禮部的時候,很多新晉進士已經到了。
酆余看見他們,對黃有弛笑道:“顧探花跟姚傳臚來了,咱們一塊過去見禮。”
黃有弛笑著點頭,跟著酆余去給顧錦安他們見禮。
意外的是,宗政毅竟然過來跟顧錦安他們打招呼,還誇了顧錦安:“顧兄不愧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這探花紅服一穿,當真有牡丹之美,蘭花之雅,讓人賞心悅目。”
顧錦安笑著回禮:“宗政兄過獎了,要論賞心悅目,我不及宋兄一半。”
又問道:“宗政兄的臉色瞧著有些白,莫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不如先去屋裡歇歇,還有半個時辰,大人們才會來。”
宗政毅笑道:“中了進士,多年苦讀有了成就,一時興奮過頭,沒有睡好,那我先去眯一會兒。”
宗政毅很快就走了,可他不是沒有休息好,而是被氣的。
昨天是剛到家就撐不住暈倒了,家裡養的大夫說是怒急攻心。
因著這事兒,他被祖父臭罵了一頓,說他二十幾年白學了,竟是這般沉不住氣,顧錦安中了探花又如何?狀元之位被黃有弛搶了又如何?看的是日後,只要日後把他們踩在腳下就成!
罵完後,祖父還罰了他二十鞭子,不過滯後到瓊林宴過了再用刑。
而他想找人放出顧錦安親娘是野娼的事兒,也被祖父攔下了,說這事兒做不得。
祖父還勒令他跟顧錦安交好,不可再做算計顧錦安的事兒,還說這是房大人吩咐的。
他聽後追問,房大人為何傳這等話來?
可祖父沒有回答,隻呵斥他,不該問的別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