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裡笑了:“當然可以。”
小吉是個很怕改變的人,一變她就會心慌,顧錦裡是很快就給了她承諾,還道:“要是叢文山以後真的敢辜負你,他的前程也就到頭了,還得受罰。”
軍法軍規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
“他拿命拚來的前程,也是很不容易的,真有那一天的話,奴婢不想追究。”小吉還是心疼叢文山的,是想過了,要是叢文山以後真的納妾,或者養外室,她不會追究,只要能回到小東家身邊就行。
至於孩子,有小東家在,她的孩子一定不會吃虧。
顧錦裡又問她:“見過叢文山了?他對你怎麽樣?跟以前比怎樣,是好了還是壞了?”
這話問得,小吉臉紅了,笑道:“比以前好了,把家當交給奴婢保管,說讓奴婢看著花用。”
以前只是給她拿好東西吃,如今算是把‘家’交給她了。
不過每次見她,還是會拿好吃的來,有大人給的,也有別人送他的。
“奴婢跟他說了,別人送的東西別亂拿,免得別人求他的時候不好拒絕,可他說,收的都是能收的,且會跟大人稟告。”
小吉拿出一本冊子,給顧錦裡:“奴婢讓他把收了誰家的東西給寫下來了,沒看見有太貴重的,要是有貴重的,奴婢會讓他還回去。”
顧錦裡接過冊子看了,都是些平常的東西,最貴的也就一些肉了,酒都沒有。
她把冊子還給小吉,笑道:“做事兒比以前細致多了,不過你們以後是夫妻,這些東西不用記了,問清楚就行……夫妻之間,信任很重要。”
小吉一愣,想了想,趕忙點頭:“是奴婢太小心了。”
顧錦裡笑道:“不用自稱奴婢了,你早就不是奴籍,是良籍了。”
在隴安府的時候就恢復了良籍,落戶的地方還是高水縣顧家村,跟顧錦裡算是一村人了。
小吉笑道:“可自稱奴婢會心安一些,覺得自己還是小東家的人。”
說到最後半句話,又差點哭起來,要不是真的喜歡叢文山,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小東家,爹娘死後,她過的最安穩的日子是小東家給的。
“嗷嗷嗷,涼!”二狼被陶嬤嬤背著進來了,見到小吉後,指著她叫:“啊啊啊?”
這是誰?
“這是小吉,照顧過你們的。”顧錦裡起身走了過去,道:“快下來,你這麽好動,陶嬤嬤背不住你的。”
“不不不!”二狼這臭小子不願意下來,搖著小腦袋拒絕,小手緊緊抱著陶嬤嬤的脖子。
顧錦裡趕忙拍拍他的手,道:“快松手,勒到陶嬤嬤了。”
陶嬤嬤笑道:“沒事,二公子年紀小,手勁輕,勒不著老奴,小東家就別管了,讓老奴背背二公子。”
陶嬤嬤許久沒見兩個孩子,想得很,顧錦裡聽罷,沒有再讓二狼下來,轉頭去看大狼:“大狼,玩回來了,開心嗎?”
“心心。”大狼開心的笑著,松開虞嬤嬤的手,跑向顧錦裡:“抱抱。”
“好,娘抱你。”顧錦裡抱著大狼坐著,繼續跟小吉、陶嬤嬤她們敘話。
小吉看著大狼二狼,心裡對生產的恐懼又少了很多:“大公子跟二公子真是可愛。”
看得她都想生一個了。
“啊愛!”二狼朝小吉點著小腦袋,開始跟小吉嘰裡呱啦起來,把小吉聽得一頭霧水,看向顧錦裡:“小東家,二公子在說什麽?”
顧錦裡笑了:“別問我,我也聽不懂。”
兩個崽崽最近冒的話開始多了,可二狼是個急脾氣,一句話除了能說清楚兩三個字以外,其他的都是聽不懂的,可他自己還說得很開心。
見小吉不回復他,還生氣了,哼哼著,扭過頭去,不理小吉。
小吉趕忙哄他,哄了一會兒才好了。
二狼又開始嘰裡呱啦的說,小吉為了不讓他生氣,只能猜著他的話,雖然有點累,不過小吉很開心,更期待自己跟叢文山未來的孩子。
顧錦裡跟小吉說了司徒夫人會給他們做媒人的事兒:“十六那天正式定親,成親的日子還在看,等日子看好了,會給你們選。”
小吉聽得臉紅了,害羞的點點頭:“聽小東家的。”
想了想,又道:“奴婢跟叢文山商量過了,最好是這個月就成親,不能耽誤去衛所駐防。”
這裡不能跟南邊比,且剛打完仗,還是一切從簡為好。
顧錦裡聽得感慨:“小吉真的長進了許多。”
又看向陶嬤嬤:“嬤嬤功不可沒。”
小吉很讚同的點頭:“嗯,是陶嬤嬤教得好,沒有嫌棄奴婢。”
她起身,鄭重的給陶嬤嬤行了一禮。
陶嬤嬤受了,道:“以後你就是武將夫人了,不必再給老奴行禮。”
又道:“這幾個月,你做得很好,不要怕,遇事兒多想想就成,要是有摸不透的事兒就給我們送信,我們會幫你。”
“……嗯!”小吉又哭了,心裡很感激。
顧錦裡道:“行了,別哭了,吃飯吧,有松菇燉雞,松菇還是家裡送來的。”
小吉高興極了,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沒有再回城外,而是跟陶嬤嬤留在秦府後院的一座女客院子裡,把這裡當做娘家,等著正式定親的那天。
叢文山是借著公務的由頭,來秦府見了小吉,見過面後,兩人都很開心,讓顧錦裡想起她跟秦三郎定親前後的日子。
傍晚,秦三郎回來了,把秦家族譜給了顧錦裡:“小魚拿著,你是秦家宗婦,要保管這些東西。”
又把族譜怎麽回來的、秦規、蘇氏、吉氏的事兒說了一遍,還特地交代她:“祖父在世的時候就給兩房分家了,他親娘還做過毒殺祖母的事兒,所以小魚不用太敬著他家,要是他家敢傳出你不禮待長輩的話,我就重提秦規生母毒殺祖母的事兒,徹底跟他們分宗。要是他家做出什麽害咱們的事兒,我就直接把他們出族。”
祖父對秦規這個兒子還是心疼的,當初只是分了家,並未分宗,一直打壓秦規,除了覺得愧對祖母以外,也有保護秦規的意思。
比起爹來,秦規真的太過平凡,要是不打壓著,讓秦規亂跳,怕是二十年前就被爹給弄死了。
顧錦裡聽得放心了:“這就好,那我就沒啥可顧忌的了。”
秦三郎笑了,抱住她道:“有我在,小魚不用顧忌任何人。”
“啊啊,抱抱!”二狼又來湊熱鬧了,鑽到兩人中間,趴在秦三郎懷裡,開心的笑著。
秦三郎把大狼也抱了過來,跟他們玩了一會兒,說起寧霽跟曹家的事兒:“我沒信,太巧合了,除非衛二親自告訴我這是他做的。”
又道:“我已經派人去查寧霽……小魚,你的直覺可能是對的,寧叔確實不太對勁。”
秦三郎又用了寧叔這個稱呼,畢竟在大豐村的時候,寧霽確實幫過秦衛兩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