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峰道了一聲好,交代田師爺:“老田,這裡就交給你了,吃了解藥後,立刻給他們用迷藥,我跟賢哥兒得先走了。”
田師爺:“你們隻管放心去。”
囚犯們聽得怒了:“啥意思,看不起我們?”
“閉嘴,否則給你們用的就不是迷藥,而是毒藥!”方追一個眼刀殺過去,叫囂的囚犯們是打了個寒顫。
又道:“不瞞你們,外頭確實出了天塌的事兒,我們會來這裡就是要拿重刑犯做兵馬,去遏製叛賊的。可你們本事欠佳,連給我們做兵馬的資格都沒有,老實在這裡暈著吧。至於能不能醒來,全看你們的命。”
嘶!
囚犯們倒抽一口冷氣,趕忙求道:“我們有本事,也願意去幫你們打逆賊,你們放了我們!”
可方追不聽他們廢話,等方田他們進來後,隊伍是一分為三,田師爺跟護院們留在這裡撒迷藥、許德賢跟方田去找隱藏在此地的兵馬、他則是跟著許崇峰,去最深處的死牢,找齊三鉞。
……
死牢裡,關押的皆是死刑犯,一個個都是不怕死的主兒,瞧見許崇峰後,是故意發出怪異的嚎叫,貼在鐵欄,對著他呲牙獰笑:“嘿嘿,許慫,給你留了空位,進來坐啊!”
見他不搭理,還伸出手抓他,甚至朝他身上扔活老鼠。
有個神經病還給他扔了個腳趾骨:“撿到的,送你做清明祭禮,不必謝!”
老子謝你祖宗!
許崇峰嚇死了,怒瞪說話的死囚,可這些死囚比他凶多了,竟是咧嘴大笑,問他:“不喜歡腳趾骨?那我給你拔兩顆牙齒做清明禮?”
瘋子,一群瘋子!
知道他為啥總想辭官了吧?
這就是原因!
鐺!
方追提刀,砍向那人的手,得虧那人縮得快,不然手掌已經被砍掉。
方追道:“我們是鍾家的死士,所以你們最好別找死。”
一句話,讓死牢裡的人全都愣住了。
許崇峰是趁機衝向死牢盡頭,喘了幾口氣回魂後,拿出親自掌管的鑰匙,打開鐵門,終於見到了齊三鉞。
對方正在烤老鼠肉吃,見到他,很是意外:“喲,慫大人,稀客啊……嗯,雖形容狼狽,好在沒有尿褲子,比上回長進了。”
許崇峰上回來死牢,正好撞見兩個死囚因為私怨在互相搏殺,結果兩個都死了,是活活互毆死的,場面血腥,許崇峰是嚇暈過去,還尿了。
他膽小如鼠之名,因此傳遍大理寺牢獄。
齊三鉞的小弟們還樂呵呵的問:“慫大人,可要兄弟們互毆一番,好助您盡早尿出來。”
方追等人見狀,想提刀去砍死囚,好震懾他們,被許崇峰攔住了:“不必浪費時間,說正事要緊。”
他來到關押齊三鉞的鐵牢前,問道:“齊三鉞,如果有個機會讓你翻身,你可願意舍命一搏?”
齊三鉞瞥他一眼,嫌棄道:“有屁就直接放,老子沒興趣跟你玩一問一答。”
許崇峰聽罷,把事情全說了,又道:“只要你帶著麾下人馬幫忙,禍事平定後,本官可保你們活著離開京城。”
齊三鉞曾經是中州的一名副將,威名不小,可因著跟錯了人,是成了死囚,不過許崇峰他們都知道,齊三鉞良心未泯,甚至心裡還有抱負。
齊三鉞:“怪物害人?這倒是新鮮有趣。”
他耳聰目明,隱約聽見了一陣奇怪的吼叫聲,且許慫沒膽子開這種玩笑,此事九成九是真的。
不過……
齊三鉞看著許崇峰:“這種大事,你保不住我們……讓你身後那人說話,他的眼神、氣勢、身骨都是浸過血的人,是大戶人家的死士吧。”
你說對了,可許崇峰還是被氣到了……我堂堂大理寺卿,高官一個,怎麽就保不住你們了?!
方追上前,拿出一枚令牌:“我乃鍾家死士,你們的命,鍾寰大人保了,可你們要是敢趁機作亂,即使逃到天涯海角,鍾寰大人也必收無疑,且會把你們在意的人全都毀了!”
“成交。不過事成之後,我們的報酬不止是活著離開京城。”齊三鉞提了條件:“第一,複良籍。第二,若身殘,百兩白銀歸鄉。第三,許我們一個正式從軍,上戰場拚功勞的機會。”
重犯上戰場,一般都是去做靶子,即使僥幸立功,也會被人吞掉,極難出頭。齊三鉞還年輕,所以想帶兄弟們再拚一把。
這些要求倒是不過分,只是百兩銀子太多了,許崇峰心疼死,忙問方追:“這銀子是鍾家出吧?”
我可沒錢啊,國庫也沒錢。
方追點頭:“嗯。”
“成交!”許崇峰眉開眼笑起來,招呼抬藥箱的人,從裡頭拿了一枚藥丸給齊三鉞:“吃了……這是雷小大夫給的,裡頭包著他研究的新毒蟲,不過藥丸要在肚子裡泡兩天才會化,所以兩天內用藥,你們不會有事兒。”
又道:“這種新毒蟲需要新誘蟲藥才能誘殺,所以你們莫要背信棄義,否則後果就是萬蟲破腹而死!”
齊三鉞見過被毒蟲啃噬而死的人,是惡心了,不過他還是吃了藥丸:“這點子規矩,老子懂……趕緊放老子出去!”
許崇峰趕忙開門,又給他開了手腳鐵鏈,指著一個青色箱子道:“你的大鉞刀,給你抬來了。”
齊三鉞走出牢房,打開大箱子,一提氣,拿起幾十斤重的大鉞刀,哢嚓哢嚓幾聲,把鄰近的幾個死牢大門全部劈開,對裡頭的死囚道:“吃藥、乾活、掙活路!”
“是!”死囚們都是他麾下的將士,都願意跟著他乾,是呼啦啦地湧了出來,吞下藥丸,一批批跑出死牢,在外頭集合。
許崇峰見狀,真怕他們逃了,趕忙帶著方追跟上去。
路過外頭監牢的時候,柳四東他們已經被迷藥迷暈了。
吼吼吼!
寧霽派來的金總旗已經領著藥兵殺進大理寺,正好撞見衝出牢房的齊三鉞他們,是愣了愣,接著大笑出聲:“不愧是死囚,果然有些本事,竟是自己逃出來了。”
他看向齊三鉞:“用雙鉞刀,你就是中州的那個囚將齊三鉞吧……成,那就你來做領頭的,帶著囚犯跟我們去殺敵,助寧侯登位!”
哈哈哈,齊三鉞笑了,對身後的死囚們道:“都聽到了嗎?趕緊跟著這位總旗衝,助寧侯登位,為咱們掙活路!”
是腳下一動,如野豹突襲,朝著金總旗殺去。
等金總旗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重而鋒利的鉞刀已經凌空殺來,哢,正中面門,骨開血流,他是翻下馬背,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