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裡笑了,大家夥開始打掃殘局,兼分刮夏府的財物。
大冬天的她頂風冒雪的趕來可不是隻單單為了收拾夏固夫妻,還為了發財。
不要覺得她太貪錢,實在是銀子太香她頂不住。
秦三郎趁著她高興地搜刮夏家財產的時候,跑過來道歉:“小魚,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遊安他們的事兒,你別生氣了。”
顧錦裡睨他一眼,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
秦三郎很是無奈,小魚果然又跟他生氣了。
胡觀主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什麽,開始安排後續的事兒。
胡觀主的動作很快,也可以說是顧錦裡的主意太損,總之當夏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金陵城內的高升樓裡聽著一場說書,說的還是他夏固的事兒。
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夏固發覺自己不能生之後,竟是想出一個買男人來睡自己女人的餿主意。”
“啊?還有這樣的事兒?這是個男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兒?”樓下有客人驚呼,下巴差點掉地上。
又有客人笑道:“什麽男人?夏固都中絕嗣藥了,生不出來的能叫男人?”
一句話,惹來大堂裡的客人是一陣哈哈大笑。
說書先生羽扇一揮,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度後,指著那人說道:“怎麽不能?夏固不但買男人來睡自己的女人,買的皆是身高體壯火力強的,不然能五年弄出四個孩子來?還有三個是帶把的。”
說書先生很牛,是把各種細節說得入木三分,顧錦裡聽得臉都紅了。
不要誤會,她不是害羞的,是興奮的,果然找說書先生來說這種八卦是對的,聽聽這用詞,當真是讓人血熱沸騰啊。
秦三郎的臉色綠了,早知道就不找這個說書先生了,說的都是些什麽?真是汙了小魚的耳朵。
辛虧安哥兒跟羅武哥都在樓下大堂,這裡只有他跟小魚,不然不知道得多尷尬。
他起身來到窗邊,把開著的窗子關了,說書聲頓時小了一半,顧錦裡急了:“你關窗子做啥?我都聽不清了。”
正是精彩的時候啊!
秦三郎道:“等會兒再給你開。”
顧錦裡生氣了:“等會兒最精彩的就過去了。”
可秦三郎是寧願哄她也不會讓她聽這段的,顧錦裡很鬱悶,指著秦三郎道:“你個老古董。”
秦三郎卻覺得做老古董沒什麽:“古董很值錢。”
顧錦裡一噎,眨了眨眼,秦三郎心下一軟,笑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對。”
顧錦裡:“……你學壞了。”
以前都不會這麽說話的。
秦三郎笑而不語,又偷偷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其實如今他是不敢惹她生氣的,只因她還在跟他鬧脾氣。
趁著如今只有他們兩個,秦三郎再次解釋道:“遊安他們的事兒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且時機未到。”
顧錦裡瞅他一眼,直接捂起耳朵,心裡吐槽:為什麽她會做出這麽幼稚的動作?她不是小孩,是個大人啊。
秦三郎見狀走了過來,坐到她的面前,雙手拽下她的捂著耳朵的手,道:“我知道錯了,不該瞞著你,應該有什麽事情都告訴你。”
羅武的事情會鬧得這般嚴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羅武隱瞞了夏固言語羞辱他的事兒。要是一早就說出來,絕對不會有今天的事兒。
秦三郎也知道隱瞞是最不可取的,可三年前小魚還小,他跟她之間並沒有像如今這般親密。雖然她嘴硬沒有答應他,可他知道一個姑娘願意大半夜的出來見他,還願意讓他碰她的手,那就是……
總之秦三郎的心裡很甜,所以才會覺得自己瞞著她不對,也用了足夠的耐心來跟她解釋。
要是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鄰居關系,他養遊安他們的事兒,她永遠也別想知道。
顧錦裡聽罷,看著他,很認真的道:“我隻說一回,你要聽清楚了。我最討厭別人有事隱瞞我,特別是那種以“為我好”為由來隱瞞我事情的人,我會跟他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
“好,我記住了,絕無第二次。”秦三郎看著她,見她聽了這話後嘴角輕微的翹了翹,又很快抿緊,一副不想自己太高興而讓他開心的樣子。
怎麽這麽可愛?
秦三郎沒有克制自己的情緒,而是開心的笑起來。
顧錦裡瞪他:“笑什麽笑?做錯事了你還有臉笑?知不知道遊安他們是魚仔出身,長在水匪寨子裡的,一個不好就能成為窮凶極惡之徒。”
她會生氣其實主要是怕他用人不淑,被遊安他們給害了。
可秦三郎卻道:“我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邱琅他們是鏢局出身,適合做護院,不會做出太殘暴的事兒,而遊安他們出生水匪寨子,天生帶著一股子殺氣。”
他頓了頓,繼續道:“小魚,他們是最適合的人選,我很需要這樣的人。”
顧錦裡知道他是要報仇的,而他說得沒錯,比起邱琅他們,遊安那批人更能為秦三郎辦事……報仇,逃不過一個殺字。
“你自己當心點。”顧錦裡沒有再反對他養著遊安他們,畢竟秦三郎不可能不報家仇。
秦三郎聽得笑道:“嗯,我會當心的。”
又道:“遊安他們雖然身有殺氣,卻是吃過大苦的人,我又是剿了水匪寨子的人,他們很感激我,也很感激你們家,覺得是我們把他們救出苦海的。他們對我們很感恩,你可以放心。”
他也是因為這層恩人關系才敢把遊安他們買下,養起來,教他們本事。要是遊安他們心裡只有仇恨卻沒有感恩,他是不會買下他們的。
顧錦裡聽得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隻雞腿遞給秦三郎:“給你吃。”
秦三郎笑道:“不生氣了?”
顧錦裡瞪他:“吃不吃?不吃算了。”
言罷,自己咬了一口。
秦三郎等她咬完後,伸手拿走雞腿,三口就給吃完了,把骨頭咚一聲,扔進盤子裡。
顧錦裡看看那根雞骨頭,又看看他,有些機械的道:“我吃過的。”
秦三郎笑容明亮:“我又不嫌棄你。”
竟是說了她上回在他家吃烤栗子時說的話。
顧錦裡老臉一紅,怒了:“臭小子,你敢撩我!”
秦三郎跟她混了這麽久,已經知道撩是什麽意思了,並不否認,而是看著她笑。
顧錦裡扛不住了,急忙轉過頭去,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慫,回過頭來怒瞪秦三郎,罵一句:“流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