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於原點,涅槃重生。
路語茗為樂隊改了名字。柯顏並沒有反對,他似乎更在乎的是有一個樂隊,至於樂隊叫什麼,反而不在意了。
雖然成員基本定下了,但目前也只是雛形。鄭萄是否入隊還需要找到他本人詢問。樂隊需要歌,成員之間也需要彼此磨合。不過當務之急是每個人都需要調整日程安排,將時間空出來做準備。
柯顏的日程完全無障礙,讓他作曲可比讓他說話簡單,他目前的工作只是寫幾個曲扔給KN,大片時間空著,隨時可以入隊。蘇九本來就為Zero沒接任何工作,現在更加輕鬆,呆在柯顏身邊學起編曲。
楚修寧作為路語茗私人外援,愛屋及烏,自然將前期組隊多項任務一力承擔。但Edgar和華睿的事情沒完。另外金影獎已經開始報名,《喚你醒來》年前抱回法國電影節的大獎,作為國內奧斯卡的金影獎自然不能錯過。楚修寧是《喚醒》的監製,似乎還需要為這件事忙一陣子。
好在還有吉如死乞白賴要參與,他的執行能力非常不錯,經濟人、助理和化妝的活兒都能做。
目前工作最多的反而是路語茗和瞿皓。這兩人目前還有迷你劇要拍。
樂隊出道沒那麼簡單,眾人前路漫漫。
不過,即使戲再多,路語茗還是會竭盡所能地去為樂隊做點事。他對樂隊運轉熟悉,總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拍戲中途,他高效完成鏡頭,硬是將日程擠出了半天。路語茗飛回S市攬下了勸鄭萄回歸的事情,給楚修寧減負。
鄭萄混跡地下酒吧,並沒有再加入其他樂隊。常常是業餘樂隊需要,叫上一聲,鄭萄臨時和人演一場賺一筆出場費。鄭萄的架子鼓技術算是頂尖,自然會收到很多入隊邀請,反而是他自己不樂意固定下來。
吉如打聽到這些,以為鄭萄和柯顏一樣念舊,不明白路語茗為什麼要親自去勸鄭萄。在吉如看來都不要楚修寧出場,隨便找個人通知鄭萄一下就好。但見面聊完才知道鄭萄有多奇葩。
吉如堅持打頭陣,坐在燈光亂閃的酒吧,扯著嗓子道明來意。
“重組樂隊?關我什麼事?”鄭萄立刻睜大眼睛,“不去不去!我現在天天有演出,已經帥到沒朋友,幹嘛要回到從前?”
原來鄭萄對Zero沒什麼感情?吉如心裡涼了半截。這是一什麼人啊!對呆了十幾年的樂隊沒半分留戀,能用嗎?
這時酒吧舞台上換了樂隊,曲子變成民謠。吉如冷靜了。
吉如拋棄情感軟化的策略,改為利誘:“樂隊固定了,又有合理的投資和規劃,你就可以得到從前的名氣,而且會賺很多啊!”
“要賺多干什麼?有錢就能很帥嗎?”鄭萄滿臉莫名其妙,“組樂隊成名有什麼好?總是敲那麼幾首有名的歌,坐在台上都能睡著了。不如現在在酒吧別人點什麼,我敲什麼。爽呆啦!”
吉如無語,居然有鼓手嫌棄成名這件事,還嫌棄錢多,更過分的是立志酒吧演出!美感在哪裡!
“那你不想和柯顏一起演出嗎?”吉如溫情地說,“還有蘇九妹子!”
“柯顏倒是好人。不過他不愛說話哎,沒人聊天好寂寞的。”鄭萄神傷,“這種英雄孤獨的情結,你不懂的。沒辦法,太帥了,別人不懂的。”
媽的,你和“帥”字到底有什麼仇,要這麼黑它!大家是不想理你這個二貨好嗎!
吉如捂臉違心地說:“是啊,你太帥了。”
“哈!你也這麼覺得?你真是有眼光!”鄭萄開心了,“但我還是不能聽你的話去簽約。我是有原則的,你被我的帥氣折服了,不可以共事的。”
“小路,你確定我們沒找錯人?”吉如忍無可忍。
路語茗似乎早有準備,安撫地看了吉如一眼。接著他拿出一疊樂譜,足有半尺高,推到鄭萄面前:“這裡是樂隊日後的新歌,不一定都發行,但你來,就可以都敲一遍。當然,這些不是全部的曲子。”
“唉喲唉喲!”鄭萄怪叫,抓起最上面的一張,嚷嚷,“這首節奏好強!架子鼓編排得也太難了吧!”
“怎麼你害怕?”路語茗挑起眉,挑釁看著他。
“笑話,小爺我帥氣滿滿,架子鼓獨孤求敗!”
“信你有鬼,敢簽約進隊?”吉如立刻領會到路語茗的策略。
哪知鄭萄不上當,立刻縮了:“不進隊也能敲其他曲子的!你們也可以有演出的時候叫我啊!我依舊帥到天怒人怨。”
吉如氣得牙癢:“你當我們要搞地下酒吧嗎!”
“叫你也可以。”路語茗倒是通情達理,“不過要是有更好的架子鼓手,全球巡演就沒你的份了。”
“全球巡演?”鄭萄睜大眼睛,滿眼期待。
“北京鳥巢、悉尼歌劇院、東京巨蛋……”
路語茗每說一個地方,鄭萄的眼睛就瞪圓一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路語茗冷靜地敘述:“鳥巢是巡演終場的最佳選擇。十萬個座位,在終場當天全部填滿。架子鼓已經在舞台中間擺好,幽藍色的燈光照在上面。接著幽藍色突然炸開,樂隊出現。全場歡呼,鄭萄、柯顏、蘇九——歌迷叫著每個人的名字,吵雜一片,任工作人員怎麼說都沒法停下來。這時候,第一首歌的架子鼓solo起來,咚——咚——砰——全場安靜,只剩下架子鼓的聲音……”
“我靠,帥呆啦!!!”鄭萄拍桌子就跳起來,一身打鼓打出來的肌肉都結成了團,“合同在哪兒我要簽!!!”
吉如一身冷汗,雙手死死捂著合同:“那樣你還是要敲同一首歌好多次。”
“廢什麼話!這麼帥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我?”鄭萄伸手扯過吉如手底下的合同,翻到最後一頁,左手執筆,唰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鄭萄抬頭問路語茗:“老大,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鳥巢?”
這次不只是鄭萄,吉如也好奇起來。
路語茗依舊淡定,雙眼古潭無波,將那疊樂譜又向鄭萄推了推:“等你把這堆曲子全部練熟,並且能帥氣地和樂隊其他人合作演奏的時候。”
“好的老大!”鄭萄的積極性高漲,抓著樂譜就要跑,“我去練了!”
話音沒落,人已經不見了。
路語茗深吸一口氣:“我們明天再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訓練的地方吧。”
“小路,你確定這個二貨能行?”吉如表示擔心,“而且現在還沒出道,要是他真天才地把每首曲子都練好,我們還沒有開始全球巡演,那他鬧起來怎麼辦?”
其實全球巡演什麼的,哪有那麼簡單,吉如甚至都懷疑能不能有看到的那一天。
“沒關係,他真的去練了,就不會記得全球巡演了。鄭萄雖然……直來直去一點,但他簽了約就會守規矩,不然他也不會守了Zero那麼多年。”路語茗解釋給吉如聽,“而且,那堆樂譜是柯顏精心編給鄭萄的,也許我們開始巡演了,他還沒有練完。”
吉如摸了摸額頭冷汗:“Zero到底是怎麼個神級存在啊!居然還有這麼好騙的傢伙。之前我還沒找到地方,還是你對症下藥來的好,隨便說一個全球巡演就搞定他了。”
路語茗搖頭:“不是隨便說的。沒有一個樂隊不想要全球巡演,這是每個歌手的願望。而且全球巡演對柯顏和鄭萄更有吸引力。”
“這是為什麼?”
“因為Zero曾經無限接近全球巡演。”路語茗嘆了口氣。
這才是前世最大的遺憾,路語茗曾經離全球巡演的終極願望只差一步。只要再出一張暢銷專輯,Edgar就會同意巡演計畫了。
不過現在路語茗除了遺憾,更是憧憬:“沒關係,下面會達成這個目標的。”
路語茗說的輕鬆,沒有半分負擔。吉如卻被路語茗的宏願震撼,終於相信路語茗不是一時興起組樂隊玩玩了。
下面的日子裡,除了做助理和化妝師,吉如也開始玩命設計各種樂隊視覺相關的內容。甚至開始考慮出道前期怎麼在視覺上區分Zero和新樂隊。既要有新鮮感,又要帶著一點點懷念,這樣才能讓歌迷更容易接受他們。
所有人都開始用盡全力,樂隊前期準備漸入佳境。但太忙了,眾人似乎都忽略了近期的娛樂新聞。比如於茂的新片《再說再見》上映,竟然有不少好評,導演放言打算和《喚醒》在金影獎上一爭勝負。又比如頻繁有藝人突然中斷工作,查查根源都指向Edgar,據說Edgar高層開始分裂。還比如,某天微博有人發了張賓館外遇見楚修寧和路語茗的照片,照片模糊不清,但顯然兩人肢體動作曖昧。
這條微博初起沒有引發什麼關注,但半個月後,突然有網絡大V和達人開始轉發。轉著轉著,楚修寧好多年前的包養的傳言又流傳起來,還有所謂的“當年當事人”出面佐證。
一時間各種不堪的流言滿天飛起來。等到楚修寧被祁燃一腳踹開別墅大門的時候,流言已經變成楚修寧追求路語茗不成,於是故意指使人害死路語茗。現在蕭路走紅,只是因為從了他。
“特麼的你最近忙球啊!別人都這麼扣屎盆子了,你居然不知道!”祁燃破口大罵,楚修寧忙著樂隊,忙著《喚醒》的金影獎報名,忙著Edgar的股票,竟然沒得到半點口風。
楚修寧看著祁燃帶來的娛樂報,又上網去搜索,冷笑:“你知道個屁!你看這謠言升級的時間!從有人質疑,到現在想流言漫天飛,只用了三天時間,顯然是有人故意整我。”
“臥槽,誰這麼毒啊!”祁燃氣得跳腳,“找出來,陪他練練,玩死他!”
楚修寧對小路情深意重,現在被扭曲成這幅德行。更關鍵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當年路語茗也是被輿論謠言逼到死地的。現在又要舊事重演,這一手拙劣,卻足夠讓人心寒。
楚修寧撕了報紙,出離憤怒,隻字未言,竟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