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外篇·那一簾淒艷的水》
壁燈三盞,照得石屋通明。
我不畏黑暗,只是怕寂寞。
黑暗會叫寂寞變得明顯!
因此我點燃三盞壁燈。
然而寂寞,不但長存於黑暗,而且穿透光明。
但這被寂寞穿透的光明,大抵也照耀不了多久。
多年以來,我一直在這裡,修煉、靜思、哭泣……
很少人知道這裡——除了儂嬡和布魯。
也只有她們知道我為何哭泣……
眼淚雜在澗水中,濃了流量、淡了悲傷。
但我知道,不管澗水多急,都帶不走我的眼淚。
哭了多久?我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從我拒婚的那刻開始,我的眼淚就相伴我的生命。
而石屋,也相伴我……
爸爸媽媽終是不要我了,像親生爸媽一樣拋棄我。
我知道對不起她們,可是我能怎麼樣?
本來已經做好嫁給蒙特羅的準備,但那一瞬間,我想起那個可恨的雜種……
——我拒絕嫁給蒙特羅。
我的心,不允許自己嫁給他!
也不知從何時起,我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一個影子。
這個無恥的黑影,把我的心湖擾得不能平靜……
燈光洩落石屋縫澗,流水淋灑我的眼睛。
任由從山崖流落的澗水,吻洗我潔白的身體。
我張開潔白的蟬翼,坐在石板之上,不知日夜。
黑暗或光明,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
只有石屋和澗水伴我,它們像我一樣的孤獨和寂寞。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習慣孤獨,愛戀寂寞。
不知何時,我害怕孤獨,也害怕寂寞,甚至害怕黑暗。
慶倖的是,直到現在,我仍然不害怕水。
我是水的精靈,只有融於水中,才能夠得到片刻的寧靜。
久久地坐在石板上,任由澗水沖洗我的身體,我的一切……
我討厭胸前的兩顆**,它們巨大得可怕,但我撫摸它們……
驀然想起,這兩顆**及這兩隻翅膀,都是師傅賜給我的。
師傅也同時把我賜給了她的兒子……
無論我多惱師傅,多恨那個無情的傢夥,我都無法抹殺掉一切。
我成了他的女人!——是的,我成了他眾多女人之一。
師傅讓我成為他的妻子,但師傅並沒有讓他只有我這個妻子。
我知道,師傅是偏心的:為人父母者,都偏心……
但為何我的父母卻不偏愛我呢?她們都遺棄了我。
就連他……也把我遺棄。
「……老子多的是女人,不稀罕你……」
每想到他的話,我都想哭:我原來不是這麼脆弱的,自從遇上他,我脆弱了許多。
脆弱得只想靠在他的胸膛,尋求他的保護——雖然他也許保護不了我。
但他會在乎我嗎?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在乎我,因為上次我對他太冷酷。
自從被他——嗯,成了他的妻子,我也感覺到自己變了性格,對什麼事物都冷冷的,唯獨對他,我沒辦法做到真正的冷酷。
——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冷酷,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我在這裡,在這黑暗的石牢,守著孤獨和寂寞,守著痛苦和眼淚,也守著他……
棄了父母、棄了婚姻、棄了幸福、棄了名聲、棄了自尊……我棄了一切,守在一簾瀑水之內,他什麼時候會懂得我的心?
只做他無數女人中的一個,我也願意棄掉我的所有,但他,會否記得他的小妻子?
我不相信他會到來,但我選擇留在原地,這是我唯一能夠固守的地方。
因為在這裡,我承諾做他的妻子,也是在這裡,我做了他的妻子……
石屋內響蕩潤水擊石之音,也聽聞到外面瀑布的激流聲,同時,聽到一種不協調的聲音……
——那是人類的腳步聲!
一驚之下,我振翅躍飛。
落到石屋的瞬間,我看到了他、和另一個女孩……
第一章垂簾聽艷
布魯看到水月靈的剎那,他愣住了。
不是因為她那艷美的嬌體,而是看到她比以前瘦了些、也憔悴了些。
他不喜歡看到她冷冷的臉,他想讓她像以前那般的笑、那般的輕靈:他喜歡那樣的水月靈,但自從她獻身給他,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像一座千年冰山,彷彿誰都踏不進她的領地,誰也讀不懂她的心。
「你……怎麼來了?」她冷冷地問。
「我來取我遺留下來的東西……」
「你沒有東西留在這裡。」
「有的。我的媽媽以及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產,都在這裡。」
「我已經把它們全部給回你了。」
「你沒有,你欠我。」
「我不欠你……」
布魯走到她面前,輕輕摟她入懷,歎道:「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寶貴的遺產,就是你。」
「你……說什麼?」水月靈仰首,眼睛的珠水閃閃滑落,卻不知是淚水還是澗水。
「你欠我一個妻子!你還沒有把我媽媽留給我的妻子,還給我!那是我媽媽留下來的,最讓我牽掛的遺產。所以,我懇求你,把屬於我的,統統交還給我,一點不剩!」
布魯堅定地說著,她愕然地仰看著她……
忽然,她的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帶著濃重的哽咽——
「混蛋!混蛋!你混蛋……」
藍調宜乃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但她的心湖卻不能平靜。
見到水月靈的瞬間,她也愣然,不是因為水月靈全裸出浴,而是因為:布魯牽掛的人兒,竟然是拒婚不嫁的女主角!
她明白了為何水月靈不嫁給蒙特羅……
雜種,真的這麼好嗎?她的心有些酸酸的,十四歲的小心靈,似乎受到了某些傷害,但她不瞭解這種傷害從何而來。
「你們……,我……,雜種……」藍調宜乃羞語。
水月靈推開布魯,撿起薄被,卷圍身體,道:「宜乃怎麼……跟你在一起?」
「你自己問她,省得說我騙你,我洗個澡先。」
布魯說罷,自顧解衣,兩女同聲驚叫:「你要脫衣?」
「不脫衣,怎麼洗澡?」
「宜乃在這!」水月靈叱叫,道:「你就不能夠像剛才那般正經一點嗎?難道你跟宜乃也……」
藍調宜乃急道:「水月姐姐,我和他……沒什麼。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宜乃小姐,如果不想看我骯髒的身體,你跟水月到瀑布背後的巖縫談吧!」
「我、我、我不怕,我都看、看過巴基斯……他比你骯髒……」
「是嗎?那倒方便多了,我還以為你害羞不敢看,哈哈!」
布魯以最快的速度脫光衣服,轉身的剎那,張開他黑紅的魔翼,粗長達三十公分的奇特陰莖暴露在兩女眼前,藍調宜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是受到了什麼沈重的打擊似的,傻了。
水月靈扯掉身上的薄被,轉身過來掩在他身上,怒罵道:「混蛋,你想嚇著宜乃嗎?她才十四歲……」
布魯把薄被扯丟到石床上,抱起她的一邊大腿,**變化成第二種形態,二十二公分粗長的陰莖插進她的肥穴,她驚怒之間把他推開,他狂笑著收翼,跳入澗水中,坐在石板上,一邊哼爛歌,一邊擦洗身體……
藍調宜乃醒神過來,對水月靈道:「他……,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水月靈把潔白的精靈之翼收起,披了件睡衣,道:「宜乃,我們到外面說話。」
兩女出了石屋,轉到瀑布背後的石縫,在瀑布前坐了。
「宜乃,先說說你吧。」
「嗯,是這樣的……」
藍調宜乃不隱瞞地把事情向水月靈說出,當她說罷,眼淚已經流濕她美麗的臉蛋。
水月靈舉手拭了拭她的眼淚,歎道:「他總算也做了一件好事。」
「水月姐姐,你跟他……為什麼?」
「你想知道?」
「嗯,你願意說嗎?」
「你既然知道他懂得魔法,也看到他的魔翼,沒必要瞞你。畢竟你要說出去,僅僅是你知道的這些,已經夠我們死一千次。」
「我……我不說的……,我發誓……」
「不必發誓,我不相信誓言。」
水月靈掩住她的嘴,片刻之後,她開始敘說她和布魯的故事……
許久,宜乃道:「姐姐,你愛他嗎?」
「嗯,愛吧!雖然有些荒唐……」
藍調宜乃默然一會,垂臉道:「他說,你是他牽掛的人。」
「他牽掛的人何止我?」水月靈惱嗔道。
「很……很多嗎?」
「可比莊院的三個女人,全是他牽掛的。」
藍調宜乃猛然抬頭,略帶憂鬱的一雙眼睛,久久地看著水月靈。
「我不想去可比莊院了,我留在這裡陪姐姐好嗎?」
水月靈心中暗驚,感到宜乃像是在吃醋,她道:「我不能夠留你,在這裡沒有吃。我跟你不同,我從小到大都玩失蹤,在這裡躲一段日子。但如果你失蹤,就會有很多人注意,會引起騷動。所以,你還是跟他到可比莊院吧!」
藍調宜乃羞問道:「卡真,也才十三歲嗎?」
水月靈冰雪聰明,瞭解她的意圖,便道:「你問這幹嘛?」
「你說可比莊院的三個女人,卡真也包括在內……」
水月靈幽歎道:「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也不想知道太多,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吧!但你別因為他救了你,就把他想成好人,他所做的事情,壞到令你無法形容。」
「我不問他,我只是他偶然救的,不是他牽掛的……」藍調宜乃低首哽咽,覺得心兒莫名的疼痛。
「宜乃,你不會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他了吧?」水月靈小心翼翼地道。
「我……沒有,我才十四歲,哪、哪懂得那些?我以為沒女孩喜歡他,不料這麼多女孩……他、他為何要救我?」
「我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出來了。」
兩女回首,看見布魯**走出,到達水月靈身後,他坐下來抱住她,輕吻她的頸項,道:「水月,你跟宜乃說我什麼壞話?在她心中,我可是好人,你別破壞我的形象哦!」
因為石縫沒有燈光,宜乃雖知他是**,卻不是看得很清楚,只知道他裸著身體抱著水月靈,這讓她的心兒揪痛揪痛的,但不知道如何治療,壓著哭調道:「雜、雜……,水月姐姐沒說你壞話,你們進去吧,今晚我在這裡睡。」
「宜乃小姐,以後你還是叫我雜種吧,免得你不知道如何稱呼我。」
「嗯,你、你們進去吧,我、我困了,想睡覺。」
「水月,宜乃下逐客令了,我們回洞房去吧!」
布魯抱起水月靈,也不理會宜乃,轉身走入石洞……
宜乃茫然地看著面前的水瀑,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她的心,彷彿也隨水瀑,墜入那片黑暗。
只是水瀑墜落得激響,她卻墜落得悄無聲息。
石屋內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逼得她掩起了雙耳。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麼純潔、那麼安靜的水月靈,也像她的媽媽和阿姨那般的淫叫,其中夾雜著布魯的淫語和粗喘,更是令她無法忍受!
「宜乃,你是不是愛上雜種……」
水月靈的話在腦海浮現,她掩著雙耳晃搖腦袋,低聲哭道:「不!不會的,我不會愛上雜種!只因他救了我,所以感激他!我不會的……我才十四歲,不懂得愛。嗚嗚,我才十四歲,你們都欺負我。媽媽和阿姨要害我,巴基斯也想毀我,可是你們……你們……」
宜乃靠在石壁,雙手無力地垂下來,越是不想聽的聲音,越是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她感到全身有些虛脫,臉龐發熱、嬌體也發熱,驀然驚覺底下濕熱濕熱的,伸手進入褲襠一摸,她傻了。
以前巴基斯和她的媽媽阿姨苟合,她也是聽著,然而從來沒有出現今日的狀況,此時她羞得無地自容——因為她已經懂得流出來的是什麼!
「你們……,你們……,嗚嗚……」
她只能夠哭了,今日所遇之事,是她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打擊。
彷彿短短的一天內,她失去了一切,失去媽媽、失去家園、失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屋內沒了聲息,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裡揪痛地想:結束了。
但她軟得幾乎坐不穩,她記得巴基斯和她的媽媽阿姨苟合的時間,以為布魯和水月靈很快結束,因此,整個過程中,她不停地在心裡喊:再忍忍,等下就結束……
誰知道她在心裡喊了不知多少遍,依然未見結束,倒是害她的眼淚不停地流,底下的某種液體也流個不休,把她的小內褲流濕了。
「宜乃在外面,不知道睡了沒有?」
「我出去看看吧!」
聽到水月靈和布魯的輕語,宜乃急忙側趴下來,倦曲在石板上裝睡。
布魯的腳步聲在她耳邊停止,她的心撲通撲通地響跳……
「睡覺也睡得這般令人心痛,比我的命運還慘,唉!」
布魯彎腰橫抱起她,走進石屋,道:「外面水氣重,她身子嬌,你和她在石床上睡吧,我到外面睡。」
癱瘓在床的水月靈,看了看他懷抱裡的宜乃,輕應道:「嗯,她還是孩子,你把她放這裡吧,我照顧她。」
布魯放下宜乃,直起身道:「我剛跟你說的話,不是騙你。下次我帶你的親生媽媽過來,但是,看見她的時候,你不要怪我。」
「為何你不能夠直接說出我的親生爸媽是誰?」
「因為……你媽媽也想單獨見見你!」
「不能夠提前說給我知道嗎?我剛才對你那般好……」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若非聽你的話,我早把你弄昏了!」
「你……出去!別把宜乃吵醒。」
「記得哦,你已經承認是我的嬌妻。」
「上次你說不再碰我,但是你出爾反爾!我也可以撕毀諾言……」
「諾言可以撕毀,但事實不能抹殺!」
布魯得意地說著,走出石屋,躺在巖縫的石板,美美地回憶剛才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