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晗一直將心思放到小兒子身上,所以沒深想,聽娘的話反應過來,“皇上不滿王氏一族了?”
“嗯,都說一榮俱榮,王氏一族有了野心,皇上自然要從源頭入手,王氏一族的底氣就是兩個皇子,皇上有動作不稀奇。”
雪晗打了冷顫,“皇上對惠妃動的手?”
竹蘭,“那倒不至於,不過,后宮想對惠妃動手的不少,皇上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皇上要的是結果。”
現在惠妃病重就是結果,對於皇上而言,后宮女人除了皇后外,加起來都不如太子的頭髮絲。
雪晗瞳孔緊縮,“娘,惠妃病重是否會病逝?”
她不管是不是皇上親自動的手,她隻覺得一陣陣寒意,皇上心狠。
竹蘭沉思著,“我覺得不會,不僅為了后宮平衡,還要給王氏一族交代,惠妃病重不會有事,只要小皇子離開惠妃,惠妃的病也會好的。”
雪晗心揪了下,“我還尋思爹說讓相公在護國寺待到過年太久,現在看來,還是爹看的真切,我們秦王府還是低調的好。”
竹蘭,“你們聽爹的沒錯,現在皇上對你們千好萬好更應該謹言慎行,免得日後留下話柄讓皇上心裡存了疙瘩,一旦生了猜忌,秦王府現在多風光,日後就會多寸步難行。”
雪晗將娘的話都記在心裡,“娘,我一定會謹言慎行。”
“嗯,還有日後盡量能少進宮就少進京,你與皇后也別走得太近,皇后身子骨不好,她自己也清楚,免得她起什麽算計的心思,這后宮的女人心思太深,你受好秦王府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雪晗應下,又道:“上次皇后的確病重,我也最近才聽母后說了幾句。”
竹蘭幽幽歎氣,皇上不是個長壽的。
護國寺,容川坐在亭內喝茶看遠山風景,周身的煞氣已經消散不少,人平和了許多。
齊王將帶來的茶放到石桌上,“瞧瞧,我給你帶了好茶來。”
容川回頭,“二哥怎麽有功夫來看我?”
“我很閑,幾個兄弟中,我最有功夫,本來想早些看你,只是你剛回京就躲到護國寺,我就等了一些日子。”
容川輕笑,“二哥此言差矣,我是為了修身養性來護國寺禮佛,怎麽到二哥的嘴裡成了躲了。”
齊王拿著扇子把玩,“好,好,你說禮佛就禮佛。”
齊王心裡門清,容川回京先去了皇宮,然後又去了周侯府,隨後就收拾行李去禮佛,住了這麽久也沒說想回京的意思,這是打定主意久住了。
他出京和與外公提了,外公說:“秦王有個好嶽父,不,應該有個好爹,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周侯處處為秦王想到了。”
所以啊,他有個好外公,秦王有個好嶽父。
容川還是關心旭琛的,“回來也沒和旭琛好好說說話,這孩子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二哥準備什麽時候讓旭琛成家?”
齊王放下手裡的扇子,“這孩子不急,我準備再等一等。”
並不是因為年景不好,說白了,他還是顧忌皇上,他覺得兒子還是低調一些的好,晚成親也不錯。
容川也就問問,他只是旭琛的小叔,“二哥下一盤棋?”
“好啊,許久沒和你下棋,讓我看看你是否長進了。”
容川笑著,“那就讓二哥見識見識。”
一局下來,齊王臉上帶笑,眼底是驚訝的,老五真的長進了許多,尤其是大局上,一個人的棋風表現一個人的內心,此次草原行,老五真的成長了。
齊王下了一盤不下了,“你四哥病重了,過幾日會從東北回京。”
容川心道,幾個哥哥消息真的靈通,“太醫怎麽說?”
“老四日後只能好好的養著。”
能活多久,太醫的意思壽命有礙,太子是不敢多說的,只能說明老四的身子骨不好,沒多少年可活了。
容川臉上淡淡的,他們本就沒什麽兄弟情,四哥今日的結果全是當日他自己種下的因。
晚上,周書仁回來,“你聽說要捐糧的消息沒?”
竹蘭,“聽說了,齊大人捐糧一百石,我正想著和你商量咱家捐多少?”
周書仁道:“這一次不各房單捐了,整個侯府捐六百石就可。”
“今年都種了高產的紅薯,我想大部分都會捐紅薯,咱家就捐細糧?”
“世家也要臉,不會都捐紅薯,咱家你看著來就好。”
竹繼續道:“對了,你說小皇子會送給誰養?”
周書仁還真想過,“現在高位嬪妃基本都有孩子傍身,惠妃是妃位,她的孩子不能讓低嬪妃養育,皇上應該會在最近晉升一位妃位,到時候看晉升誰就知道了。”
竹蘭心裡有了人選,兩口子就不談后宮了。
次日,玉蝶要出門,竹蘭指了指外面飄的雪花,“今日下雪,你也要出門?”
玉蝶,“奶奶,我和林晴姐約好了,而且正好下初雪,今日景色美更應該出去賞雪。”
竹蘭叮囑,“出門多穿一些,別受了寒氣。”
玉蝶,“是。”
竹蘭等玉蝶走了,對老大說:“家裡的幾個女孩,最活潑的就是玉蝶,她要是能和玉雯綜合下就好了。”
周老大也對玉雯侄女無語,“說來天氣冷下來,出了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沒見過玉雯。”
竹蘭也無奈,“所以說一個太好動,一個太安靜。”
清雪笑著, “今日玉雯小姐也跟著一起出去。”
竹蘭詫異了,“今日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
周老大也樂了,“娘,玉雯到底大了,這孩子也會想出門的。”
竹蘭搖頭,“我更傾向你弟妹攆她出門。”
真讓竹蘭猜對了,玉蝶邀請,玉雯今日想反悔,最後被攆出門的。
周家馬車上,玉雯裹著披風,“三姐,咱們什麽時候回來?”
玉蝶無語,“這剛出門就想回來,懶死你得了。”
玉雯,“要是能懶死我就好了,哎,我溫暖的被窩。”
玉宜點了點玉雯的額頭,“這是在外面。”
玉雯不吭聲了,縮了縮脖子不想被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