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雯收了筆,“我為何不能畫畫?”
“我就沒見你來過幾次書房。”
玉雯洗了手,示意丫頭洗筆,“小叔叔來找侄女有事?”
昌忠將手裡的帖子放下,“你看看。”
玉雯疑惑的拿起,隨後放下道:“卓古瑜不僅算計顧昇的名聲,還想破壞顧昇的親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顧昇賣畫的,如果真將顧昇的畫鑒賞,顧昇在京城徹底出名了。
昌忠,“我覺得挺好的。”
玉雯愣了下,隨後失笑,“想來顧昇也不在意。”
昌忠心想顧昇要是在意就不會賣畫了,顧昇這人很實際,“我聽說顧昇又買了鋪子?”
玉雯,“小叔叔從哪裡聽說的?”
小叔叔許久未見顧昇,她也許久沒讓人盯著了。
昌忠笑著,“他的鋪子通過未來駙馬買的。”
吳世恆的性子在京城很吃的開,又是未來駙馬,在哪裡都有幾分面子,京城的鋪子不好買,顧昇沒這個人脈,幫忙的是未來駙馬。
玉雯,“這才多久,顧公子很會攢家底。”
“是啊,是個過日子的人。”
下衙門的時辰,翰林院門口,顧昇最討厭卓古瑜一點,每次找到他說話都在下衙門時辰,全因人最多。
卓古瑜笑不達眼底,“我等著顧大人。”
顧昇臉上似笑非笑,“我一定準時到。”
昌智聽到有人笑出聲,回頭看過去,兩個庶吉士正偷笑,察覺他的目光不笑了,他才看向卓古瑜,“到時候本官也會準時到。”
顧昇心裡提了下,他知道周大人不在意他賣畫,他拿不準周大人是否在意他的畫被鑒賞,見周大人對他點下頭,顧昇松開緊握的手掌,掌心已經出了汗。
卓古瑜對顧昇笑了笑,轉身離開臉上哪裡還有笑容,他不懂,顧昇這人到底哪裡入了皇上的眼?
最近年關將至,朝堂沒有大事,皇上多次叫顧昇進宮讀書,他一次也沒撈到,他不能被顧昇壓下去。
顧昇等哥哥來接他,最近都是大哥接他。
顧彥見弟弟面無表情,“可是出了什麽事?”
顧昇將卓古瑜的邀請說了,顧彥側頭看向弟弟,“最近小半年你攢了不少家底,日後來求畫你別再賣畫了。”
顧昇,“有人求我畫畫的事,皇上知道的。”
顧彥懵了,“啊?”
這事皇上竟然知道?
顧昇回想當日,他跪下請罪,皇上並沒生氣,笑著讓他起來,還說他會過日子,他恍恍惚惚的出宮,等冷風吹了又吹,他心裡踏實了,至少日後不怕被人拿出來說事。
他真不在意卓古瑜鑒賞他的畫,他不高興被算計。
戶部門口,周書仁見汪家馬車窗上的胖臉,抽了抽胡子,還是走上前,“你下衙門不回家,怎麽轉道來了戶部?”
汪苣,“上來,我送你回府。”
周書仁,“......一直都是我兒子或是孫子接我回家。”
汪苣,“......”
周書仁哈哈笑著,還是上了馬車,汪苣瞪著周書仁,“你都多大年紀了,還佔我便宜。”
周書仁哼了一聲,“多大也能佔你便宜。”
汪苣哼了哼,“我來找你是正事。”
“我就知道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回家。”
汪苣從馬車櫃格內拿出一本書,“這位風清先生是嫂子吧!”
周書仁喝著茶暖身子,“你猜到了還問我?”
汪苣捏著書,“不止一冊,其他的呢?”
周書仁慢慢喝著茶,“等著吧。”
汪苣放回書,他心裡算盤打得響,他才不會等著,反正有孫媳婦在,“一定很多人猜風清先生是誰?”
周書仁嗤笑一聲,“京城聰明人不少。”
幾個皇子從小就學這些書,一個人的秘密是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並不是秘密,只是知道也不會宣揚出去,更不會向他求答案,說白了,他們不想被女子比下去,所以不願意談。
皇上越推廣,他們越會閉口不傳。
汪苣摸著書冊,“可惜嫂子了。”
周書仁翻白眼,“汪家族學可要用此書?”
汪苣,“當然要學,我已經打聽道七日後會在書鋪售賣。”
周書仁摸了摸懷裡的契書,心情更好了。
汪苣問,“日後科舉考試會不會有所改變?”
周書仁反問,“有改變不好嗎?”
汪苣沉默了,隨後幽幽的道:“你說過有改變才有創新,所以改變是對的吧。”
只是傳承許久他有些不適應。
周書仁笑意在眼底,“有改變才有更美好的未來。”
一成不變墨守成規不是不好,而進步需要改變。
到了周侯府門口,汪苣看著下馬車的周書仁,“我都送你到家門口了,你不請我吃頓飯?”
周書仁頭也不回的揮手,“不請,好走不送。”
汪苣無語的看著周書仁進府門,目光又看向手邊的書,楊氏真讓人意外,隨後又感慨,能將幾個莊子管理如此出色,怎會是簡單的人,知道內幕的人,有不少人睡不著覺了。
主院,竹蘭看完契書,聽到腳步聲抬頭,書仁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每年給我二百兩?我沒看錯是每年?”
周書仁,“是,每年都給。”
竹蘭指著契書上寫著,“只要周家子嗣在,每年都有二百兩。”
如果日後周家遭了大難,有這個契書在,只要王朝沒變更,皇室就要認,一年二百兩能供得起讀書人,過的了富余生活。
而且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保證,周家不造反不滅族,子孫就有後路,這是留給子孫的保證。
周書仁因為契書心頭輕快,“這是我和皇上討價還價來的,皇上想給你一筆銀子。”
他傻了才做一錘子買賣,這幾本書籍是媳婦費心思整理出來的,人的記憶有限又不是過目不忘,書上的很多題目都是媳婦編的,還要研究各種書籍,媳婦書架有許多的書,都是心血。
竹蘭將契書好好的收好,“我讓廚房再做幾道你愛吃的菜,今日你是功臣,咱們等一會再吃飯。”
周書仁含笑的看著媳婦翻出匣子,見媳婦沉思,“怎麽了?”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