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楊竹木問,“你和妹夫一起出去的,你怎麽自己回來了?”
竹蘭解著披風,“有人請客去酒樓了,大哥,爹娘是不是該動身了?”
楊竹木算著日子,“接到信有十日了,估計快動身了。”
竹蘭嗯了一聲,坐下倒了茶暖身子,心裡算著家裡的銀錢,除去平港的投資,家裡還有九千七百兩,後來花了一些,老大處理了禮物換了三百多兩回來,竹蘭買了上好的人參都給花了,存銀為九千五百兩。
這次買兩個宅子需要四千九百兩,加上好處費和過戶費,差不多快五千二百兩,買了宅子,還剩下四千三百兩。
竹蘭摸著茶杯,希望等殿試放榜後,周書仁能金榜題名,宅子能再漲一漲,想到金榜題名,竹蘭再次罵了姚哲余,真以為皇帝不查啊,今個的事一定都有記錄的,他們真的不想和男主扯上關系!
只希望周書仁給力能扯開姚哲余,否則真說不好會不會影響殿試,別連嫌棄的萬年老二都沒了!
竹蘭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第二名有什麽不好了,明明很好啊!
竹蘭心裡有氣放杯子的力氣大,嚇了楊竹木一跳,剛才也沒發現妹子生氣啊,對哦,妹子是很會藏情緒的,以前和妹子見面少,這回天天見面,楊竹木發現,什麽鍋蓋什麽鍋蓋,周書仁心機深,妹子也一點都不差。
難怪爹一點都不惦記妹子了,這樣的妹子,真沒什麽可惦記的!
他有時候還壞心的想,妹夫和妹子對上也不知道誰能算計過誰!
竹蘭抬頭一看,“大哥,你還在啊!”
楊竹木默了,他的體格子不小啊,“我想跟你說一聲,這幾天我去武春的宅子住幾天給宅子添添人氣,免得爹娘來了覺得太冷清。”
竹蘭無語了,別說大哥一個人,就是再多上十個八個住進去依舊顯得冷清,而且她也怕大哥一個人呆著多想,一個人的時候最願意想東想西了,尤其是願意懷念讓心難受的人或是事!
竹蘭,“大哥,明騰挺喜歡你的,你的小孫子也不再身邊,正好明騰陪你過去住多添些人氣。”
楊竹木高興啊,明騰這孩子特別能鬧騰,他就喜歡能鬧騰的,越鬧騰人氣越足啊,“好,明騰帶上。”
雪晗抱著胖侄女看著傻眼的明騰,明騰皺著包子臉,他不想去啊,家裡有好吃的,好玩的,西城的宅子有啥啊,啥都沒有!
可是他不敢反駁奶奶的話,都不用娘囑咐,他都知道奶奶的話一定要聽的!
雪晗彎著眼睛笑眯眯的,等明騰想進又不敢進,雪晗才彎下腰道“只有晚上過去睡覺而已,又不是讓你全天待在西城的宅子裡。”
明騰眼睛亮了,邁著胖腿進去了,“奶奶。”
竹蘭耳朵好使的很,早就知道雪晗幾個在門外了,竹蘭就喜歡捏明騰小胖子的臉,“乖孫子哎!”
明騰心裡想,大哥不在身邊真好,沒人管他,奶奶也最稀罕他呢!
下午,按照現代的時間算快四點了,周書仁才回來,竹蘭等了小半天了,她就知道姚哲余找上門不會這麽簡單,“他找你有什麽目的?”
周書仁沒喝幾杯酒也沒吃幾口菜,他看著姚哲余胃裡就飽了,回到家放松心神了,他覺得有些餓了,拿起桌子上的點心邊吃邊道“為了平港的地來的。”
竹蘭倒水的手頓了下,“現在權貴是不是都盯上了平港?”
周書仁接過竹蘭倒的水順了下嘴裡的糕點,“一塊大肥肉都想著撕下來一塊呢!”
竹蘭坐在椅子上,“我就知道萬兩的銀子不好拿,姚哲余一定拿一萬兩說事了,姚哲余不僅心黑,還越來越不要臉了。”
周書仁樂了,他知道竹蘭有多惦記著平港的投資變銀子,姚哲余目的在地,竹蘭生氣了,“他打自己的臉可不含糊,給了我兩條選擇,一條上他的船,一條就是用地抵萬兩的銀子。”
竹蘭捂著心口,八十畝地啊,依照平港未來的趨勢,翻個幾十倍沒問題,“呸,他想得到挺好的,就算用地抵了銀子,他依舊能拿救命之恩說事,誰讓咱們銀子還了,又有了救民之恩了。”
周書仁握著竹蘭的手,“所以我隻還了四十畝地,前提不許再拿救命之恩說事。”
“他能同意?他又不傻,從你一路高歌中了貢士,他會放過你?”
周書仁勾著嘴角,“自然不願意放過的,只是必須撕下來啊,否則說不好會影響殿試呢!”
竹蘭抿著嘴,“怎麽撕下來?”
姚哲余可不傻!
周書仁彎著眼睛,“我們隻給了姚哲余四十畝地,而不是全部的八十畝,可見心裡有多不甘,雖然不能完全撕下姚哲余,只是能表明我們對姚哲余是不滿的,等明日給了姚哲余地契,我就把剩下的四十畝地賣了。”
竹蘭心口疼,“現在雖然漲了不少,賣了也能賺挺多銀子的,可是我怎麽覺得虧了呢!”
平港的地一共花了五百兩,現在隻翻了十倍啊,她的估算是等到今年下翻三十倍的,唔,早知道當初打死也不能要姚哲余的銀子!
周書仁知道竹蘭心疼,“等日後會賺回來的。”
竹蘭歎氣,她也沒辦法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殿試了,不過,她心裡記住姚哲余了,這個出爾反爾的賤人,“恩。”
晚上睡覺,竹蘭做了夢,夢裡都是銀子從她眼前飛過,她怎麽抓都抓不住,早上醒了心裡還空蕩蕩的,銀子沒了。
吃過早飯,周書仁拿著八十畝的地契走了,現在平港的地最好賣了。
一個時辰後, 牙子上門了,“太太,宅子價錢談妥了,依照你的價格賣。”
竹蘭臉上有了笑意,終於有件高興的事了,“咱們走吧!”
牙子愣了,不用等周貢士嗎?他一個小人物不敢問,心裡卻想著,周家的太太地位很高啊,買宅子這麽大的事周貢士都不出面。
竹蘭跟著牙子交了銀子,然後又去衙門換了房契,房契上的名字寫的她。
牙子全程傻眼,幾次想張口問,最後都閉上了,周貢士的家是,他一個外人不該問,只是心裡好奇的緊,將近五千兩啊,這就成了周太太的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