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是把整個津州城的幾家琴鋪轉了個遍。
雪晗應著連連點頭,“娘,你都不知道,我一眼就看上了。”
竹蘭攤開手,“那沒辦法了,只能說沒緣分,日後再找合適的吧。”
雪晗撅著嘴不高興,心裡恨恨的想,別讓她知道是誰定的啊,摸出荷包裡沒熱乎的銀票拿出來,“娘,這是買琴的銀票。”
竹蘭沒接過來,“銀子你收著吧,到時候遇到合適的琴不用再要銀子了。”
雪晗又將銀票利索的收了回去,她窮啊,冉三姐姐嫁人,她添妝,縣主姐姐對她多好啊,她也要添妝,為了添妝,她預支了一年的月錢呢!
容川眼裡都是笑,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荷包,終於夠買一間鋪子的了,小目標完成了,他要再接再厲多買鋪子。
竹蘭坐在一旁看著眼前兩個人互動,真是美好的青春啊。
雪晗被娘看的有些不自在,“娘,我先回去了。”
竹蘭,“好。”
容川耳根子也有點紅,見禮後跟著雪晗離開了。
姚府,姚哲余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琴,使勁的按著額頭,他今天一定是瘋了,琴鋪是他的,他就在琴鋪裡間,聽到了周小姐的聲音,開了門縫看了一眼,見周小姐與身邊的男子親昵的模樣,他竟然會叫來掌櫃的,不賣給周小姐琴,還自己帶了回來。
姚哲余身邊的小廝,一動不動的站著,可心裡去翻江倒海的,都不知道該說世子眼光好,還是該說世子命運坎坷。
姚哲余指尖撥動著琴弦,“收起來吧。”
小廝低著頭,“是。”
晚上,周府依舊一起吃的飯,蘇萱坐在竹蘭的左手邊,竹蘭見蘇萱隻吃了一碗飯,眼裡帶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藏著掖著,別餓到自己。”
李氏對四弟妹的飯量是驚訝的,她參加幾次宴席,官眷小姐吃的特別少,別說一碗飯了,每次隻吃一個碗底,她覺得四弟妹特別的合她心意,她也是能吃的,“來,我給你盛飯。”
李氏是個實誠的,拿過碗盛了一碗使勁的給壓實了,“吃吧,盆的飯還有不少,絕對夠弟妹吃。”
蘇萱保持微笑,心裡正在瘋狂的記著周昌智的帳,她就一次能吃,那是為了爹娘忌日連續吃素一個月,她又練武,好不容易解禁了,自然多吃了,周昌智還就給記住了,可面對大嫂真誠的眼神,“謝謝大嫂。”
這一碗飯壓實了,跟兩碗飯似的,好吧,也是能吃進去的。
董氏低著頭掩蓋了笑意,趙氏也抖動了下肩膀。
雪晗看著笑眯眯的娘,她就說呢,娘不會無緣無故一起吃飯的,原來根源在這裡呢,抖了抖身子,惹誰都不要惹娘,同情的看著四嫂,剛進門,不,沒進門就被娘惦記上了。
隔壁桌,昌智見蘇萱吃著飯,滿意的點頭,就該多吃一些,餓到就不好了。
昌廉挨著昌智坐,忍不住挪動了下椅子,隻想遠昌智遠一點。
周書仁笑眯眯的,“老三,你離你弟弟這麽遠幹什麽?”
昌廉抬頭,爹,你不能這麽坑兒子啊,見昌智看著他,呵呵笑著,“我就是覺得挨在一起坐著太擠了。”
昌智幽幽的道:“三哥,你當我是傻子嗎?”
昌廉,“.......”
不,你不傻,我倒是喜歡你傻一點啊,至少殺傷力不這麽強啊。
周老大默默的吃著飯,他是真不想和昌智說話了,今個他尋思,弟弟成親了,欠條還給弟弟,
別成親了背著債,結果,這小子理解成了需要坦誠,他拿著還回來的銀票無語了半天,他都把欠條還給他了,就是不要銀子了啊。明雲作為周家長孫,唯一跟在爺爺身邊學習的,深得爺爺的精髓,見自家爹低著頭吃飯,臉上也忍不住笑了,他是徹底服了四叔了,欠帳也能大方的和四嬸說。
周老二端著飯碗,心裡慶幸,幸虧了周家只出了這麽一位,再多一位,會胃疼的。
晚上,竹蘭睡前都是帶笑的,“這才一天啊,就提供了這麽多的笑料。”
周書仁也想笑,“是啊。”
最近太壓抑了,現在老四兩口子提供笑料挺好的,也能松一松緊繃的精神。
自從他敲打過幾個兒子後,周家就十分的謹慎了,周老二連朋友都不敢交了,周老大更是沒必要不出門,他就怕精神蹦的太緊了,日後反彈呢,現在好了。
竹蘭壓低了聲音,“事情過去這麽久了, 你查到什麽了嗎?”
現在兒媳婦娶進門了,她也沒事可忙了,忍不住問了。
周書仁低聲的道:“這些人狡猾的很,自從李氏和老二不上當後,他們就警覺了,我派人盯著也沒什麽動靜,真能忍啊,直到前些日子,徐家才買好了漁船,我已經派人混上船了,出海這麽久了,一直都沒回來過。”
周書仁頓了下,“至於其他的人,還沒發現什麽,不過,我覺得皇上應該是發現什麽了。”
皇上一定派了更多人去查,他的力量小消息慢,一國之君掌控著全國,他覺得應該查到不少了,他這邊也該抓緊進度了。
竹蘭心裡想,這一次整條線挖出來,會死不少人的,徐家可惜了,竹蘭心裡壓抑,就算不抄斬,也會抄家。
竹蘭心裡悶悶的,她看人不會錯,就算她看錯了,還有周書仁呢,他們兩個人都看錯的幾率很小了,所以徐家真的不錯,可士農工商,這就是古代,徐家有銀子又如何,還不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被逼著成了棋子,一點人權都沒有的棋子。
皇宮,皇上陰沉著臉,真是意外驚喜啊,真是太意外了,這麽多年了,他都沒抓到過尾巴,他還想,整個天下都在手裡,竟然還查不到,只能說有人幫著打掩護,勢力很大,都隱藏在暗處,他不急,他有耐心,好的獵人就要有足夠的耐心。
他都打算好了,如果他臨死還是抓不到,他一定會在臨死前拉著猜測的所有人陪葬,哪怕成為弑殺的昏君,哪怕留下罵名,他都要為兒子掃平了所有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