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是七日,周家終於收到了楊家和錢可期送來的年禮,今年楊家送來的年禮比往年厚重了一些,與年禮一同送來的還有果園子的銀子,今年的收成不好,雨水又有些多,水果口感也差,價格也比往年低了不少,不過,也算不錯的收入了。
竹蘭將楊家送來的皮子都分給了各房,自己一個張也沒留,主要是這一入冬,各房就孝順了皮子,又有錢可期送的幾張,主院已經夠了。
其他的一些年禮,竹蘭都整理出來,等著過些日子送禮。
今年進京後,這年禮的花銷又增多了,主要的大份寧國公府。
竹蘭見周書仁進屋,“你今日回來的比往常早。”
周書仁嘴角帶著笑,“核算出一些,皇上的意思,冬日裡不用那麽急是,我也就不用加班了,而且,今日我在宮內和太子聊了幾句。”
“聊了什麽?”
周書仁喝著熱茶暖身子,“好事,太子提了吳鳴,還提了禮部。”
竹蘭從正擬著的年禮單子上抬起頭,“你的意思,年後吳鳴會進京,去禮部?”
周書仁捧著茶杯,手暖和不少,“你也知道,這禮部一直在馮懷的手裡,太子發現問題,可剛發作了刑部,一時半會也不好動禮部,這不惦記上吳鳴了。”
竹蘭聽到走路的聲響,宋婆子帶著丫頭回來了,飛快的小聲道:“所以你不僅高興吳鳴進京,更高興太子用吳鳴。”
周書仁笑眯眯的,“我媳婦就是聰明。”
竹蘭心裡盤算著,目前看來,太子即位是十拿九穩的,只要徹底清理完,太子就該即位了,這個時候太子用吳鳴,吳鳴向太子靠攏,皇權交替,只要吳鳴抓住機會,日後的路也就順了。
宋婆子這時進來,“晚膳已經準備好,火鍋已經端上來了。”
周書仁一聽,“這冬日就該吃火鍋,今日是什麽鍋子?”
竹蘭道:“羊肉鍋補身子,你也快去換衣服。”
“好。”
竹蘭和周書仁到的時候,各房都已經坐好,今日容川也來了,嗯,還有古流楓,早上竹蘭叮囑明雲邀請的。
周書仁見古流楓漲紅著臉,額頭上都是汗,“怎麽,屋子很熱?”
古流楓見到周大人,松了口氣,“不熱。”
周書仁瞧著小兒子胖手捂著嘴偷笑,得了,這小子又欺負流楓了,移開目光,“都拿筷子,吃飯,冬日的羊肉鍋最補,快吃。”
說著,先下了筷子。
周家的人不少,小夥子又多,這一頓飯,肉不知道吃了多少斤。
國公府,寧國公見小兒子過來吃晚膳,“容川又去周府了?”
寧緒可憐巴巴的,“是啊,所以兒子來蹭飯了。”
以前自己一人吃飯不覺得什麽,反而很享受安靜,可自從容川陪著吃飯後,他就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了,可惜,這個兒子跟閨女似的,成天想著往周家跑。
寧國公問,“張景宏的身世不都查清楚了嗎,皇上還要等?”
寧緒點頭,“嗯,現在還不夠熱鬧,這些日的注意力都在擴建海軍上,沒人提張景宏的身世,所以不急。”
寧國公嗯了一聲,等菜都上齊了,“吃飯。”
周府,雪晗披著披風,送容川出府,二人走的很近,這天也黑著,又都披著披風,身後的丫頭婆子有幾步的距離。
容川借著酒勁,膽子略微有些大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雪晗的手,他的掌心跟火燒的一樣,雪晗的手有些微涼,忍不住攥緊了幾分,感覺到雪晗的掙扎,手好像支配著大腦一樣,攥的更緊了。
雪晗沒喝酒,可臉通紅通紅的,這扯不開,又不敢有大動作,氣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容川,這人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可聽著踩雪的聲音,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恨不得這條路走不到頭一樣。
容川放慢了步子,咧著嘴,有的時候,手不聽話挺好的,嗯,就是手自己有了想法。
只可惜,很快到了府門口,雪晗停住了腳步,咳嗽一聲,等容川松開手,飛快的將自己的手藏起來,低著頭,“路上有積雪,回去的時候馬車慢一點。”
容川腳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走,可是聽到咳嗽聲,心裡翻白眼,“聽到了,你可別咳嗽了。”
夏墨仗著天黑誰也看不見,痛快的翻著白眼,每次公子和小姐分開都依依不舍得,他可記得侯爺的話,讓公子早些回家。
雪晗想鑽雪裡去,飛快的轉身跑了,“這些日子你不用來了。”
容川聽到這句話,幽怨的看著夏墨,“讓你多嘴,現在沒人了,可勁的咳嗽。”
夏墨,“......”
他裡外不是人,簡直,要命。
古家,古流楓進屋子,就見娘邊繡帕子邊等他,“娘,兒子回來了。”
胡氏,“回來的這麽早,我以為你要晚一些回來。”
古流楓解釋著,“今日喝了兩杯酒,又因為路上有積雪,所以就沒多留。”
胡氏驚訝了,“喝酒了?”
古流楓點頭,“周大人說兒子不小了,可以適當的練練,免得日後遭罪,兒子就試了試,沒想到,兒子的酒量還可以。”
胡氏見兒子的確清醒,笑著道:“娘懂的不多,周大人說的你就聽著,周大人不會害你。”
古流楓點頭,“嗯。”
隨後臉頰有些紅,今日周大人的小兒子又讓他叫小叔叔,玉霜幫了他,有些發傻的笑著。
胡氏過來人,噗呲笑了,看樣子, 兒子對周家的長孫小姐真上心,這是放心裡了。
次日,沈縣主再次登門,這幾日第二次登門,竹蘭客氣的道:“我派人去叫蘇萱過來。”
沈怡樂搖頭,“蘇萱要照顧兩個孩子,我過去找她就行。”
竹蘭,“那行,我派人帶路。”
她和沈怡樂沒什麽可談的,既然是找蘇萱的,她也不多留。
竹蘭等沈怡樂出去,對著宋婆子道:“我聽說,現在皇后不見沈縣主了?”
宋婆子,“是。”
竹蘭幽幽的道:“這沈侯府要沉寂下去了。”
宋婆子習慣主母時不時一針見血了,真不愧是周大人放在心坎的人,別看主母與後宅婦人打交道,眼界卻不局限在後宅,對局勢看的也十分的準確。
(本章完)